“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为了一点小事争吵不休呢？”
就在蚁依依和孔杰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陌如玉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和蔼的声音，转过头，只见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就是不知为何，陌如玉总感觉老先生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有一股子侵略感。
难道这个看起来道骨仙风的老者，其实是个gay？！
陌如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见蚁依依两人朝着老者拱手做辑，恭敬的道了声：“校长。”
沃特？！天玄学院的校长是这个gay里gay气的老人家？！我现在溜溜球还来的及吗？
老者拂着胡须对着陌如玉微微一笑，弄得他心里一阵紧张。
就在陌如玉已经思考是该拼死反抗还是该躺下享受的时候，老者再次开口了。
“你莫要多想，老夫可没有龙阳之好，只是看你有那不灭玄体，起了爱才之心罢了。”
“呵，呵呵。”
陌如玉干笑两声，心里寻思着这小老头不讲武德啊，偷听别人心声也就罢了，还直接说出来，我不要面子的嘛？等等……
猛的抬头，校长依然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甚至笑容更甚了。
“怎么样，要不要做老夫的弟子？”
此话一出，蚁依依和孔杰急眼了，连忙道：“校长，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别跟我们抢徒弟了啊。”
“就是啊校长，现在您只要安心颐养天年就行了。”
“我就算再老个几年，打你们也不会有多费劲！”
“那个，其实我是有师父的。”
总算把该说的话说出来了，陌如玉也是松了口气，本以为这一场收徒之争应该就此结束的，谁知孔杰听到这话直接就炸了。
“什么？！哪个人就敢收你为徒？你也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做了别人徒弟，结果到现在还是练气五阶，估计你那个师父也不怎么样嘛，拜我为师，我可以保证不出十年，你就能凝聚道笔成为进士。”
“进士可是儒修的第四境，那个境界已经能算得上是一方强者了，你现在不过是道修的第二境，转修完全来得及。”
“对了，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的那个师父叫什么名字？”
当孔杰开始侮辱牧九的时候，陌如玉对这个人的印象便已经降到了冰点。
虽说牧九时不时就把陌如玉拍成肉沫，但他永远记得自己刚穿越过来，快要饿死的时候是谁救了自己。
但好歹孔杰刚刚救了自己，即便心里在不耐烦，表面功夫也要做到位。
“我师父叫牧九。”
陌如玉特意在“我师父”三个字上加了重音，本以为孔杰要继续挖牧九的墙角，却发现对方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面色一变，哆哆嗦嗦的小心开口问道。
“你是，大师姐的大徒弟？”
旁边一直在看热闹的两人也是一愣，随后带着怜悯之色看向孔杰，孔杰机械的扭过头，双目无神，仿佛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小矮子，你说如果让大师姐知道我挖她的墙角，我能保住全尸吗……”
蚁依依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看孔杰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校长……”
孔杰眼巴巴的看向校长，然而校长只是扭过头，不愿和他对视。
“别看我，我可管不住那个小魔女。”
“完蛋了OTL”
“我师父她，有这么可怕吗？”
陌如玉有点奇怪，虽然自家师父动不动就喜欢发脾气，时不时就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经常跑到一些邪教大本营“借”东西，但也不至于让孔杰害怕成这样吧……应该。
校长看着对生活失去希望的孔杰，叹了口气，然后对陌如玉道。
“既然你是小九的徒弟，那我们也就不争了。”随后又扭过头看向蚁依依：“依依，你带着这孩子去大会堂吧，我随后就到。”
“好。”
蚁依依应了一声，正打算带着陌如玉离开，孔杰却突然站起身，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有事吗？”
看着冷淡的陌如玉，孔杰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是挠了挠头，然后对着陌如玉弯下腰。
“对不起师侄，刚刚师叔我说话太冲了，但我绝对没有侮辱师姐的意思，请原谅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道歉，陌如玉愣了一下，身为一个起码是儒修第五境翰林的强者，对不过练气的自己道歉，这在平时是压根不可能的。
毕竟就算这个世界法规再怎么完全，也终究还是强者为尊。
但是孔杰却做到了，或许其中有牧九的原因，但也能看出他的品行之高。
“我没办法代师父接受你的道歉。”
陌如玉留下这句话，便跟着蚁依依离开了，还没走多远，脑海中忽然响起校长的声音。
“你莫要太过责怪孔杰，这小子心地善良，就是太过惜才了。”
“嗯。”
“校长……”
孔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校长制止了。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等会儿再说。”
“我，好吧。”
孔杰叹了口气，也离开了，过了许久，校长却依旧待在原地，双目望向远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不出来见一面吗？”
校长好似在自言自语，半晌也没人回话。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吗？”
“放下什么？”
一道毫无波澜的女声响起。
“那是深渊！没有人可以在里面活下来！”
校长的语气突然激烈起来，身体不停的颤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普通人不行！不代表师父也不行！”
声音的主人语气很重，好像对自己所说的深信不疑，与此同时，她的身形也逐渐显现，若是陌如玉还在此便能认出，说话的正是他的师父，牧九。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是不见师兄他回来！”
“师父他，他只是迷路了……”
牧九说着说着就沉默了，她心里很清楚，就算是神，也不可能从深渊全身而退，但她不愿相信，不愿相信那个有着弑神之名的男人会轻而易举的死去。
“哎。”校长叹了口气，生硬的转移起话题：“那个是你的大徒弟吗。”
“是啊，怎么样，很不错吧。”
“除了天赋以外，其他各方面都不错，不过身为不灭玄体，天赋再差也能靠时间把修为堆起来，毕竟是被称为最长寿的体质啊。”
“那是，我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差。”
在说起陌如玉的时候，牧九满脸的骄傲，丝毫没有在牧仙宗时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
又一段莫名的沉默，校长再次带着一丝凄凉开口道。
“不去看看他吗？”
牧九笑着摇了摇头：“不了，翼下之鹰是没可能翱翔于蓝天之上的。”
“那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去找我亲爱的师弟叙叙旧。”
牧九狞笑着离开了，校长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
“希望孔杰能留个全尸，要不然明天可不太好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