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威尔的房间内溜进了一个娇小的身影，穿着黑**仆长裙与白围裙，头戴荷叶边头巾，翡翠似的眼睛流露出畏缩与狡黠。蕾米莉站在皱眉批着文件的威尔面前，弯腰行礼后便低头等待，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塑。
“他对你做什么了么？”威尔批完最后一份文件，随手将笔一扔，梦游似的喃喃道。
“是的。……他占有了我，您特意送去的文件他也一份未看。”蕾米莉的眼睛转了转，恭谨地回答道。她的下体仍因查尔斯之前的剧烈动作而隐隐作痛，站立时双腿略微分开，但仍在轻微地颤抖。但那是甜美的痛苦，夹杂着恐惧。威尔随意地撇了一眼，没有理会。
“是么。好好服侍他吧，希望他可以喜欢。”他随意地说。他本来还准备了另外几个不同类型的美丽少女，没想到查尔斯偏偏挑了最小的一个。论年龄查尔斯将近她的两倍。
“……如您所言。他对待我很温柔。”说到这里，她想起查尔斯强行把那瓶散发着腥甜气味的漆黑药水灌入她腹中的粗暴动作。他捏着她的下颚，用枪指着她的脑袋。但她更喜欢另一把。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愉悦感，那瓶药水似乎在腹中隐秘地灼烧。它带来甜丝丝的痛苦。
“那就好。他现在如何了？”
“他已睡下。”
“好。以后像这样每天……不，两天一次吧。向我大致汇报一下他的情况。”
“是。”
“嗯……过一会我去看看他。通知一下。”
“是。”
威尔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蕾米莉又深深地行礼，拽着裙角离开了。
……
威尔走到查尔斯的房门前时，隔着那道厚重的椴木扇门，隐隐有说话声从中传来。威尔推门的手顿了一下，停在半空。身边的女仆想要为他通报，但被他冷冷地瞪了一眼，噤若寒蝉地站在一旁不敢作声。
“让你……行刑……？……族长……权利……”隐约的说话声透过扇门穿出，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语气似乎非常惊讶。
“詹斯，我可以进来吗？”威尔突然在此时扬声说道，打断了门内的说话声。他听见那个年轻的男声戛然而止。查尔斯在门内大声应了一声。
查尔斯的房间内还有一位不算意外的访客——狄克，正是威尔刚才听到的男声的主人，此刻坐在查尔斯的床沿，翘着一条腿与他聊天。威尔记得查尔斯小时曾与他形影不离，只是随着年纪渐长而疏远了一些，但仍算得上亲密朋友。在此前剿灭和平鸽的行动中，查尔斯还大费周章地带上了他，当然这也是在他默许的情况下。狄克所属的蒂梵森家族可算得上是他的盟友，给盟友些许利益可以使关系更加密切，而代价却是微乎其微。更何况他们联手坑杀了一批保守党的羽翼，这便被死死地绑在了一起。
“威尔大人……”狄克想要起身致意，但被威尔抢先一步按住。
“私下里见面不必在乎那些礼节。”威尔拍着狄克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叫我威尔叔叔就可以了。”他的眼睛似无意地扫过狄克的眼睛，瞳孔锋锐如针芒，倏忽恢复如初，脸上露出善意的微笑。
“詹斯，修养的如何了？”威尔转向查尔斯，随手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在一旁站着的蕾米莉伶俐地为他端上一杯格里山伯爵红茶，清亮剔透宛若红宝石，蒸蔚着淡淡的清香。
查尔斯笑笑:“早就痊愈啦。要不是母亲大人迟迟不准我下床，说不定我已经出去打猎了。”在蕾米莉转身去取茶具的时候，他像是不经意般地说了一句:“您的礼物，我很喜欢。”
威尔端着红茶的手略微一滞，随即面不改色地啜了一口。他刚想开口，蕾米莉已拿着茶具返回。“那就好。她是从南边境捡来的一个孤儿，无依无靠。我找人稍调教了一番，还算看得过去。”
狄克愣了一下，望向走到他身边的娇小女仆，却发现她的面容平静，翡翠色的眼睛里带着柔媚的笑意，就像是没听到威尔的话一般，摆好茶具便乖巧地站在一旁，宛若一个人偶，只是眼睛灵动地眨动着，宛若狡黠的猫。倒是查尔斯对她微笑了一下，宠溺地低声说了一句话，让她去取一点糕点过来。蕾米莉甜甜一笑，轻快地迈着碎步离开。
“我会好好待她的，放心吧。”查尔斯说道。“这算是您搅了我婚约的补偿么？那个侯爵家的大小姐我可是觉得挺不错的。”
狄克听出了查尔斯话语中的冷意，连忙站起身，满脸歉意地说去散个步，匆匆向外走去。威尔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椴木扇门后，施然道:“或许吧。你也不小了，有点这方面的需求很正常。”
查尔斯低低地笑了起来。“那正合我心意。订了婚可就没这么自由了呀——听说那个大小姐性格有些古板呢。”他散漫地倚在床上，慵懒地呷着红茶。
“不过终究还是要结婚的。什么时候想要了，就跟我说好了，我亲自为你挑选未婚妻。”威尔打量着查尔斯，脸上流露出一点赞许的神情，话语中似有深意。后者英挺的眉眼与他年轻时颇为相似。“歌莱德家……可是需要继承人的啊。”
查尔斯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威尔的眼睛，面色悄然流露一丝兴奋与不安，而他的神情被威尔尽收眼底。
“还有康德大哥呢，他可比我优秀多了。”
威尔暧昧地微笑，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