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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狼叔叔 更新时间:2021/9/2 7:02:47 字数:2128

当初,我们忽悠江湖人士去杀姚烨,惹恼了不少人。

只有深明大义如关狄这种侠士,才能毫不介怀地再度与我们同坐一席。

先前说过,关狄是北镇岳的少主,也是樵夫关知山的同姓义兄弟。

北镇岳是寒州的一座山头,是寒州有名的门派。

关狄之前带领一批北镇岳的弟子,加入义军,为我们出过不少力。

我们这次约他来雍和客栈,主要是想要和他谈一谈伤亡弟子的抚恤金。

早先那一段时间,我们在雍州设过灵堂,给在那一役战死的义士办了葬礼,发过抚恤金。

关狄当时也有到场。不过,他们北镇岳的弟子,拒绝接受我们的抚恤金。

雪山派也没有要,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到场。

我听闻,雪山派对朝廷恨之入骨,一旦知道我们与朝廷有关系,定要恨屋及乌。

“我等本来就要讨那姚烨的狗命,即便当时没有你们牵头,我们也是要这么干的!多亏两位义士的英明领导,死伤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少,我们怎么能够接受你们的抚恤呢?”

关狄当真是位侠义之士,可是,侠义的代价,便是要如此么?

我曾经明察暗访过,他们北镇岳对于在此役中伤亡的弟子,并没有进行抚恤。

而未取得他的同意,我们便也不好出面。

毕竟,抚恤这一行为,通常是包含了从属关系在内的。

换句话说,我们确实是想收买人心。

我看了一眼夫君,只瞧他微微一笑,“贵派弟子近来帮过我们红花会不少忙!这五万两并非抚恤金,而是作为酬谢!”

“酬谢?”关狄感到疑惑。

“没错!近段时间,雍州的治安太差了,若不是这一路以来都有你们帮忙押送赈灾的银两,想必会引起不少歹徒的念想。”

我责怪道:“花君,你这么说的话,人家关少主又要不肯收了。”

果不其然,关狄一听我这么说,当即拒绝收下这五万两银票。

“我们北镇岳为红花会护送赈灾的银两,完全是出于义举!我们又怎么能收受酬谢呢?”

哎呀呀!这样的义士,怎能不叫我们喜爱呢?

花公子说:“既然如此,那我们能否在雍州办一场宴席,宴请贵派的义士,作为答谢呢?”

“这个……”关少主似是又要为难。

我说:“难道,北镇岳连这点面子也不肯赏给我们么?”

关狄赶紧否认道:“怎么会呢?”

我说:“那就不要在拒绝了吧?”

关狄问:“不知两位打算把宴席安排在哪一天?”

我说:“要宴请那么多人,客栈里肯定坐不下。岁寒已过,之后的气温应该会逐渐回升,不如,我们就安排在延冬十五吧?”

关狄说:“可以!”

这时,关知山突然站了起来,朝我鞠了一躬。

他充满歉意地对我说:“红姑娘!关某有一件事相告!”

我讶异于他的举动,急忙问:“你有什么事?请坐下来说。”

只瞧他摸出两张银票,“昔日在客栈一遇,姑娘买下我们一车柴火,荆妻多收了姑娘二十两银票……”

我看了一下,确实是昔日我交给关李荷那两张“京票”。

他是现在才知道么?还是早已知道,但在犹豫?

我笑道:“那时候,我和她谈的就是三十两呀!何来的多收一说呢?”

“我们那一车货物,哪里值三十两!?我已训斥过荆妻,还望红姑娘不要记在心里……”

“红娘当日告诉我,她就是三十两买下的那批货。我看那批货,虽不值三十两,但既然令妻能把价钱谈到三十两,便是令妻的本事。红娘吃亏了,我都不怪她。令妻赚了钱,还要遭关兄责怪,关兄是不是对令妻要求太苛刻了?”

花公子这番话,叫关知山一时难以下台,“可我家妻子分明说,这二十两是她从红姑娘那里贪得,我道这岂非不义之财?”

我心道,关李荷居然有这么诚实?我还是有些不信。

这你来我往的客套,拉锯了数轮,才以我的妥协,告终。

“既然关大哥一定要我收下,那我便收下吧。”

花公子问他们:“对了,有件事,在下一直很好奇,两位这同姓义兄弟的关系,是从何说起?”

关狄说:“三年前,我们南下度冬,正巧遇上大哥被一群匪徒纠缠……”

关知山说:“当年幸得义弟出手相救,不然,我家小女可就要被那群匪徒给掳去了。”

关狄笑道:“我后来得知,自己正巧与大哥是同姓,便提议结拜为兄弟。”

“此后,每年度冬,我们都会在阳三郡相聚。”

“今年正好遇着了姚烨这档子事,我们本来就想与郡丞商议如何对付,正巧遇着两位在募集义士为民除害,这便带齐人马来投奔了。”

“原来如此!”花公子给他们满上酒,“两位的义海豪情,花某实在敬佩不已!来,来,喝!”

“请!”

这些人是真的爱喝酒,我是真的不爱,“我喝不得酒,以茶代酒,请各位莫怪!”

“不怪!不怪!”

酒过三巡,花公子便说起正事,“实不相瞒,我和红娘有一事,请求两位帮忙!”

“什么忙?但说无妨!” “只要关某能办到,一定尽力!”

两位都很好说话。我就喜欢这种人。

“事情是这样的。”

“就如近来的传闻一样,我们的真正身份,其实是朝廷中人……”

说到这里,两人便站起,想要恭敬地作辑,但被制止。

“两位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我和王妃之所以一直向两位隐瞒身份,就是不希望两位多礼,只想与两位交个朋友,平起平坐!”

我站起来,也朝对方作辑道:“我们素来敬重侠义之士,真要行礼,也应该是我们向你们行礼。”

如此,我们四人又彼此礼尚往来了一轮。

对于狠人来说,这些礼仪绝对算得上是繁文缛节,但对于此间的好人而言,却是必不可少的礼仪。

哪怕只是在做表面功夫,那也是非做不可的过场。

做了,不一定发自真心,但不做,就一定没有。

“请坐!” “请坐!”

如此,大家才又坐回位置上。

“我们对于姚烨这种宗室,内心极为痛恨,可是,我们毕竟不好与永福王公开翻脸,实在没有办法,方才出此下策。”

“不知王爷有否听闻过,我们北镇岳与永福王之间的关系?”

“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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