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没有刚成为女性不久，丝毫没有女性自觉的苏雨也无法忍受楚华成这样的羞辱行为。
她连忙用手捂住了裙摆，神情羞愤。
“放手！”苏雨娇斥道。
楚华成没有理会少女的话语，一双大手像镣铐一样紧紧锁住了少女细嫩的脚踝，让本就摇摇晃晃的她此刻更是颤颤巍巍，她只好一只手扶墙。
“不得不说你这个动作针不戳，看来你已经很习惯了嘛。”
“滚开！你说谁呢！我才不是！”
听说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会发生变化，他好像看见苏雨脑袋上有两个东西突破了头发的限制**来了。
由于他比现在的苏雨要高上大半个头，所以他能很清楚的看见。
角？
不对，是天线来着还是什么。
楚华成之前有看见过苏雨的身体信息，还留有一些印象。
好像很灵敏的对吧？
楚华成心中诞生了一个想法，于是他放开了抓住少女脚踝的手，将手伸向她的脑袋。
此时的她正关注着自己的脚，并没有发现异样。
“哼！你终于肯放手——咿呀！不要！”
抓到了！
握住那像龙角一样的天线，他能感觉到少女浑身一颤。
似乎是被少女突然的叫声惊到，他立刻就放开了那只作祟的手。之前一脸怒样的少女面对他的挑衅突然没声了，垂下去的脸看不清神色。
楚华成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会是……哭了吧？
他挠了挠头，难道苏雨变成女人之后心理这么快也变得和女人一样了吗？
不应该啊！
要是真的那样，那之前那些表达“友好”的亲密玩笑行为就显得很是变态了。
等等，他记着刚才好像就被骂“变态”了。
他突然有点后怕。
因为无力支撑而失去平衡的少女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低垂着头，两眼无神。
“苏雨？我错了，对不起，你没事吧？”
出于心中的歉意和担心，楚华成也蹲下来，以平等的姿态询问苏雨的意见。
见少女没有反应，他酝酿了一会，组织语言。
半晌，他终于想好了，抬起来头来无意间瞟见了少女光洁的脖颈。
一个发光圆环在脖子的左侧闪着红光。
楚华成愣了一会，回想之前教授交代的，陡然间十分惶恐。再一次没有经过少女的同意，他直接抱起苏雨。
……
一口气跑到了科研部，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他直接闯了进来。
看着眼前不修边幅的秃头教授，楚华成刚得知他的名字是叫徐智之。还有一副看魂淡眼神的年轻女助手，让楚华成感到些许尴尬。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瞥了一眼那个女助手，发现她的神情还是那样，他很是无语。
因为担心苏雨的情况，所以他连忙跑到了科研部。就是因为如此，让苏雨浑身的衣裳很是凌乱，发丝也粘在嘴角上，脸色还有些绯红。上衣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两点突出，裙摆的一角也被掀到了大腿根处。
看起来就像是他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一样！
抛开脑内的杂念，他关心起苏雨的情况。
“软体不稳定？”看着躺在维护舱里的苏雨，楚华成有些不解地问道。
“她的情绪出现大幅度波动时，情感模块就会高负荷。好在这件仿生体本来就具备承载意识思维的模块，所以并不会有什么大碍。也就是说，她的思维和意识和人类并无多大区别。”
徐知之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
“不过，她既然宕机了，说明程序或者算法还是存在问题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这个问题现在没有办法解决，我们这里没有足够量子位的量子超算。你得去安合城，那里有全世界最好的量子超算机。在那之前我需要你提供一段时间的生活数据。综上，你的任务是陪她生活几天吧，嗯……就在附近的桐城吧。”
交代完毕之后，他在投影屏上操作了一会，然后少女的脖颈处的光圈变淡，蓝色代替了闪烁的红光。
“好了，注意她的情绪，不要让她太过激动。”
“好的，多谢徐教授。”楚华成站起身子答道。
他回头想要继续抱起少女，发现她似乎是醒了过来。
————
时间回到苏雨刚刚宕机的时候。
她准备回怼楚华成变态，没想到眼前突然一黑，脑海里一阵眩晕。待不适的感觉消失之后，她方才能够睁开眼睛。
“又来啦！”
“这里……”
“没错哦，这里是你家呢。”
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传入她的耳中，这声音倒是与现在的她有几分相似。
苏雨下意识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是上次的那个自称是他的神秘少女。
“为什么我又出现在这里了？”
发现自己并不是之前那般虚弱，苏雨放开了扶墙的手，向着后堂走过去。
“因为这里是你的意识海呀。你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你活跃的思绪了，就把你强制送进来了。”她坐在后堂里背对大门的椅子上，微笑着说。
意识海……苏雨心中思索着，觉得这个词汇有些耳熟。
迟疑了一会，苏雨走到少女对面的位置坐下。看着眼前美丽少女的微笑，她有些不明所以。
出于待客之道，苏雨还是给她泡了杯茶。
而且在意识海内，她完全可以随心所欲，随手一招便有了一杯泡好的红茶，所以并不会有多麻烦。
“谢谢。”
嘀嗒的摆钟作响，知了不停歇地歌唱。煤炉上的热水壶已经沸腾，呜呜的声音伴随着滚烫的水蒸气。
苏雨心念一动，那热水壶自动飘起将热水倒入了保温瓶中。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苏雨突然问道。
她啜饮了一口香浓的红茶，思索了一会说：“我并不是很想说出那个名字，不过也无妨。”
她顿了一会，眼睑微微跳动，说出了她的名字。
“奥克佳布丽娜·阿列克谢耶芙娜·罗曼诺夫。”
“什么？”苏雨没有听清楚，“你是俄国人吗？”
“我就知道，奥克佳布丽娜是‘十月’的意思，你可以叫我‘十月’。”她显然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很习惯了，“我的父亲是俄国人，母亲是华人。”
两人各自饮茶，直到苏雨再次问她。
“你说我的身体把我送进了意识海里，是怎么回事？”
十月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解释道：“就像电脑带不动高配置的游戏就会闪退一样，你的身体不支持你复杂的情绪，为了避免对身体硬件地损坏，就强行将你的意识送进了这里。”
“那你为什么也在这儿？”
“我不是说过嘛，我就是你哦。”她打了个响指，一面等身镜出现苏雨面前，“你还没有看见自己什么样子么？”
闻言，她看了看镜中自己。
银白色的长发，刘海齐眉。洁白的鹅蛋脸上有着一对灵动的大眼睛，血红色的虹膜独树一帜。粉嫩的樱唇微微翕动，表达着主人的惊叹。
值得令人注意得是，在她的脖子左侧有一个光圈，光圈内是一个三角形。此刻正散发出幽幽蓝光。
除此以外，她现在的样子居然和十月一模一样！
镜子消失，苏雨看见十月正看着她，眼睛都笑着眯起来了。
“现在总相信了吧？”十月似乎对她惊讶感到十分有趣，正一只手捂住嘴笑道。
“为什么会这样？”苏雨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光圈，不敢置信地说道。
乘着她发愣，十月几步跳到苏雨的身旁。
“话说，你还是真的没有一点女性自觉呢。”
说话的同时，她在苏雨的胸脯上狠狠地捏了下，奇妙的感觉瞬间让她满脸绯红。
“呀啊！你！”
正当苏雨准备阻止十月的“袭击”时，眩晕感再次出现。
“记得常来找我呀！”
她感觉十月的声音好像在变远，并且愈加模糊。
————
“苏雨？”楚华成看见苏雨有些动静，试问道。
“呀啊！你！”
苏雨立刻坐了身子，双手护胸，俏脸上迅速爬起了绯红。
秃头教授和那个女助手的目光都被声音吸引了过来，只看见楚华成正站在少女身边，而后者则是一副生怕被侵犯的样子。
于是，两人看向楚华成的眼神中都带有了鄙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