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处秘密基地内，两个人正在谈话。
“你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既然你没有足够的财富，签了这份协议，就可以开始治疗。”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眼镜男递给李晚嘉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条款。
这是一份“以工代治”的合同，内容复杂无比。
总而言之，就是李晚嘉帮他们做事，他们帮李晚嘉“治病”。
我还有选择吗……李晚嘉咕哝了一句——自从这个眼镜男带着他来到这个秘密基地的时候，自己多半就无法回头了。
毕竟外面的兵哥哥手里拿的是真家伙。
不知怎么回事，见到这个眼镜男之后，李晚嘉的幻视减弱的许多，很多猎奇的外形变得透明，露出了他们的原本外貌。
不然他也不会来。
麻溜的签完合同，眼镜男带着李晚嘉来到了一间摆满了镜子的房间。
四面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什么不知名字符，看一眼就让人头晕目眩。
“用这种东西来治疗，是不是有点玄学啊……”李晚嘉汗颜。
“想多了，这不过是一个入职测试而已。”眼镜男白了他一眼。
“把手放到镜子上。”眼镜男后退了两步，这是为了避免干扰到李晚嘉。
李晚嘉伸手。
一股吸力从镜子表面出现。
他的意识来到了一片虚无之中。
“来。”
李晚嘉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
他寻声望去，发现视线的尽头有着一个巨大的光球，上面浮动着无数世界的光影。
李晚嘉发觉自己十分的冷静，冷静到不像自己。
“你是谁？”
“我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李并蒂，还可以是世间万物。如果你要以一个代号来称呼我，可以叫我【宏意志】。”
威严宏大而缺乏感情的声音从光球内传来。
“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的事，取决于人们心中所想。”
“为什么我会见到你？”
“你拥有资质。我需要使者。”
“你会不会撒谎？”
“永远不会，我即是镜子，我映照人心……”
宏意识的声音渐渐的远去，直到它——又或者祂的声音彻底消失之时，李晚嘉才猛然间回过神来。
原来他只是在镜子前恍惚了一下。
“嗯？怎么没反应？要不你再放一次试试？”
眼镜男疑惑的声音传来。
李晚嘉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如果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可疑的。
熟悉的吸力传来。
————
哗啦哗啦……
水声？
李晚嘉向四周望去，只见四周一片黑暗，唯有船头有着一个青色的灯笼。
他正坐在一艘船上，一个摆渡人默默地划动着船桨，荡起一连串黑色的水花。
除了水声，这个世界一片死寂。
这水怎么是黑色的啊……还是别让它溅到自己为妙。
李晚嘉不至于没有这点眼力见。
“这里是哪？”
“忘川。”
摆渡人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忘什么川？
李晚嘉猛然间清醒。
眼前的镜子大放光明。
一颗骷髅头形状的光斑出现在镜子中，后面的眼镜男眼神一凝。
判官？还是无常？从他的症状而言，更像是判官……
这时候，镜子中的光影再次发生了变化。
一个黄金天平，一边放上了羽毛，另一边等待着心脏。眼镜男再难冷静。
对啊……为什么执着于东方地府，冥界的神也是有可能的嘛。不过冥神的位格可就高了啊……
镜中光影再变。
三颗狰狞的头颅，地狱的守门者。
嗯？
眼镜男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就扯上地狱了？
镜中光影再度变化数次，从带来诸神黄昏的巨人到树底的黑龙，从海底的宅邸到修长的镰刀。
眼镜男已经麻木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新人有过这么多“特性”。
他把眼前发生的一切归咎于仪式的失控。
等会叫符文科的人来修一修……
“抱歉，可能我们的仪器坏掉了，哈哈哈，你先同我来……”
眼镜男拉着李晚嘉，离开了满是镜子的房间。
房门关上之后。
镜子里面的光影变化的越来越快，逐渐不能被肉眼捕捉，无数的光影重叠，变成了一个光球，上面浮动着无数的世界。
随着光球的诞生，裂纹逐渐爬上镜面。
我是文明的镜子，我是众生的倒影。
我是幻想的心脏，我是世界的核心。
我是宏意志。
————“刚才的仪器，作用是测试你的特性。”眼镜男解释道，“特性代表了能力的激活方向，不过能力也不一定和特性有关。”
“能力？”
李晚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原来这世界真的有超能力啊……
“别打岔。”眼镜男瞥了他一眼，像李晚嘉这样按耐不住的人他见得多了，“我们异常调查局把你们这些拥有潜质的人找出来，就是为了帮你们激活能力并控制起来。毕竟有哪天有人瞎猫撞见死耗子觉醒了能力，就有很大可能会对社会造成危害。”
在有超能力者的世界观里，没有这么个组织就奇了怪了。
李晚嘉在心里吐槽。
他都能想明白的事，其他人肯定也能想明白。
倒是这小眼镜如此坦诚让他有些惊讶。
不怕激起能力者的不满吗？
“说是控制，其实大多数能力者只要登个记就可以走了。我们会给你们进行危险评级，危险评级足够高的才会被严密监控。有愿意和我们合作的人，我们也会把他们吸收进来，成为我们的一员。你这种以工代治和他们有所不同，和调查局更多的是合作关系，没福利，也没什么约束。”
他瞥了李晚嘉一眼。
李晚嘉只是个学生，只不过正值放假而已，没多少的存款也用来假期旅游了，当然没钱。
异常调查局的高层也不是傻子，像李晚嘉这种因为没钱而替他们打工的货色，是没可能接触真正的机密的。
说白了就是临时工。
“你的危险评级暂时没办法评，毕竟测试仪器坏了。不过你的毛病我们倒是可以进行治疗。”眼镜男轻笑一声，“这种症状其实是能力觉醒的征兆，只要用合适的方式引导就能消失。”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