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坐下来再说吧。」
并没有直接开始讲述，而是直接就在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
不过也是，站着确实很累，如果要谈话的话，时间太长确实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说起来，我也感觉到有些疲倦了。
与在乎，我也没有在意别的事情，直接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
「为什么选择你呢……」
虽然压根看不到笑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不，不对，别说表情了，我脸都没见过。
就一直藏在那个面具之下，要是谁还能看出表情来，那十有八九有透视吧？！
但是，通过说话的语气，我还是感受到了一股玩味儿的感觉。
「因为你是唯一的人选，我只能选你了。」
「我是个什么唯一的人选啊！」
我直接站了起来，并且大声说道。
「就算以前那个废物的自己有什么能成为你唯一人选的特性，现在我变成这个样子不也没了好不好！」
「谁说你有什么特性了，是你就行，管你是什么样子的啊！」
笑也站起来，大声的回应着我刚才的话。
「再说了，你以为我想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吗，是我自己控制的代价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好不好？」
「哈？」
我诧异的看着笑。
「你这算什么恶魔啊，自己主动契约的代价自己都控制不了，什么东西啊！」
这恶魔也太拉了吧，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别尬黑啊，契约串了罢了。」
「串了？」
哈？
什么鬼，契约还能串的吗？
不，契约，当时只有我和笑缔结的啊……
黑面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发动法阵，因为恶魔是自己出来的不说，甚至yomi突然从地方复活，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办法缔结契约。
不，不对。
黑面人虽然不行，但是yomi……
虽很不想说，但是那个情况，确实是死了罢。
那也就是，死者苏生，再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
「yomi也和某个恶魔进行了契约，但是代价是原本要加在我身上的疯狂？」
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按照这样的话来说，既然能串，那就意味着至少得有两个契约的两者。
黑面人并没有这种资格，在场就我和yomi，答案自然是这个样子。
可能之前是yomi要变成血姬，但是由于契约串联的原因，结果就导致我变成了血姬。
而yomi带着我的那一份的代价，现在还在挣扎着活着。
「差不多。」
笑非常自然的回答着，
「只不过，你那个朋友，恐怕是伤到了脑子，毕竟你是亲眼见证到了，他的伤口。」
确实，那么惨烈的伤口。
「因此，这种疯狂的行为，并不是因为契约的代价，而是因为伤及脑子，再加上一定的恼羞成怒，才会形成这种情况的。」
确实，这样所说，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那样的话，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代价，究竟是什么呢？」
虽然说现在我已经承受了代价，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我还是对这个代价有一些兴趣。
「……」
然而笑并没有直接开口和我说，只是单纯的看着我，并且坐了下来。
也或许说，笑就没有看我，不过具体来说发生了什么，我也很难知道就是了。
毕竟面具搁这呢，我又不会透视，我也猜不出来，鬼知道笑在干啥。
总之，既然笑已经坐下来了，那我也没有那个必要接着站着了。
因此，笑坐下了之后，我也跟着笑坐了下来。
「你真想知道？」
沉默了半响，笑才开口这样问我。
「不知道干什么问你啊！」
我这次虽然没有站起来，但是我声音反而比刚才还大了。
血压上来了，真的。
「代价是，你的身体会受到随机的不可逆永久性损伤，至少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办法逆转的。」
「那我感觉还挺好的啊。」
听到这个代价之后，我反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感觉。
「不如说，我觉得比起现在这个样子，永久性损伤什么的反而是一件好事。」
「虽然说已经提前了解过你了。」
笑面对着我的脸，无可奈何的说着。
「但是，虽然说你确实是个废物，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是的，正如笑所说，我是不怎么在乎自己。
或者说，是不在乎自己那具身体的情况。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自己一无是处，也不会至于要对自己那么绝的。
但是，当时的我，情况肯定不能说是常规的。
毕竟我是生在王室，起步比普通人高出了不少，虽然家里人并没有因为我是废物而漠视我，但是在这么多兄弟姐妹的对比之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去很坦然的接受自己是废物的事实，并且一直没有办法脱离这种卑劣感。
因此，我把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都当做了废品了。
既然是废品，那你会对废品的损坏，有什么感觉吗？
我知道我病的属实不轻，这个想法也不正常，但是只有这个样子，我才能够稍微宽慰一下自己。
「好了，笑，我们没必要接着继续这个问题……」
「我觉得，身为长期契约的双方，你必须改变一下这样的陋习。」
笑打断了我的话。
「哈？」
然而，听见了笑这句话，我诧异的看着笑。
「长期契约，我不是活过来了吗，这契约不是完成了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笑看着我，冷笑了一声。
「别忘了，你这个样子，在现在这个地方，就算是边界，你是能够随便活下去的吗？」
「咯……」
确实，笑所言非虚。
这座城市，是很难容纳血族生存下去的。
而我现在的样子，刚好还是个血姬。
总感觉，就算是我能抵抗太阳光，我也可能出城前被逮住。
「因此，想要活下去，是一个长期的契约，我会一直帮助你，直到契约结束。」
「也就是说，我们得长期合作咯？」
虽然并不是很想和恶魔合作，但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
你能够指望一个初生的吸血姬，仅仅凭借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更何况，这里还是一个讨厌血族的城市来着。
很难得啦，真的很难。
不过，和恶魔合作，恐怕是有代价的。
我当时的愿望，说白了，只是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命，跨越自己死亡的事件，然后接上自己活着的，因为事件而被切断的生命线。
也就是说，其实我现在已经达成了当时那个时候的愿望了。
但是，笑却自作主张的，将这个契约解释成了长期契约。
恶魔可不会无偿的帮助谁，这肯定是不存在的事情。
和恶魔契约，是要支付代价的，这点就算不打算和恶魔契约的人，也是知道的事情。
「那，这个延长的契约，究竟是什么代价呢？」
我也没有和笑客气，直载了当的问了。
「也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了。」
笑理所应当的说着。
「我想请你协助我，帮我把这些不好好遵守契约当事人的家伙，全部给收拾了。」
「哈？」
我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笑。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前不久还在说，只要是当事人亲口说出来的话，那么就是作数的，对吧？」
「那是规则，但是我说的是原则。」
笑再度的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们恶魔，为什么要和人类契约？」
「为什么？」
俗话说得好，不懂就问。
毕竟我是真不懂恶魔的事情，我要是懂，我再怎么说，在变成血姬之前的时候，也不会被称之为废物了。
既然面前的恶魔打算和我合作，那我的问题，它自然是会为我解答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可以无所顾虑的提问。
「我们是为了看人类牺牲自己，去换来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在欣喜若狂的时候，反而会因为自己失去的东西，从而失去自己交换来的东西，那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好不好。」
说着这些话，明显感觉笑的状态非常的高昂。
虽然对我来说，笑的这些话，就仿佛单纯的中二语言。
但是别人是恶魔，也许这是真的呢……
「然而那些家伙却借此来借刀杀人，好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力，所以我是绝对不能容忍这些事情。」
「这确实。」
毕竟我还是不久前被当做祭品差点牺牲的家伙，自然是很赞同这点的。
只不过……
「我说句实在话，你们恶魔那套，好像也不怎么好。」
「不是，这有什么不对吗？」
笑带着震惊的语调，和我说着。
「这就好比你以物易物，然后却因为那个物被交换走，从而失去了自己另一个东西的所有权罢了。」
啊，确实。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而，那些家伙的行为，就相当于把别人的物品，甚至是人抢过来，然后交换出来别人应该得到的东西，你觉得，这很合理吗？」
「确实不太合理。」
的确，一个是合理的，一个是违法的事情，这是显而易见的。
笑说的话虽然一股恶魔中二气息，但是翻译成人话，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总感觉，这些恶魔，虽然说话可能不正经，但是好像道理还挺正能量的嘛。
不，不对。
也许只是笑特殊而已，其实恶魔群体并不是都是这样的呢？
毕竟对恶魔不是很清楚，我没有办法贸然下定论。
「但……」
「行了行了。」
我刚打算再问一些什么，结果就被笑打断了。
「给句痛快话吧，帮不帮？」
「呵呵。」
我冷笑了一下，回答道。
「事到如今，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