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掀开,一个一身素白衣裙打扮的女子从车上走出来,微微一提裙摆,缓步的抬下车梯。
顾安泽很绅士的伸手想要扶上一把,女子双手将裙摆又提了提避开了他的手。
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是在刻意的要与对方保持距离。
双脚落地后,双手很自然的将裙摆放下,一双秋水无波的明眸看到了顾安泽一眼,微微颔首。
虽是她先打招呼,神色却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微风拂过,如云般的长发随风轻舞,莲步轻移不再理会顾安泽竟自顾自的去了。
顾安泽哪肯轻易放弃口中轻唤着雨婷教习,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傻子都能看出来,顾安泽在追求雨婷被拒还锲而不舍。
「顾安泽也真是皮厚,雨婷教习早就拒绝他了,还像个狗屁膏药似的……」
一个学子鄙视的说。
「住口!雨婷教习一个寡妇能得顾师兄这样的大才子垂青,是她的造化。」
一个女子声音为顾安泽辩驳。
「放屁,雨婷教习才学比顾安泽不知强了多,为夫守节,更是可以树立贞节牌坊,顾安泽不尊理法,想坏雨婷教习的名声才是罪大恶极。」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充满的怒气。
「你们无耻……」
另一个女子上来帮腔,却不知道怎么替顾安泽说话了。
任俊和丫丫面面相觑。
雨婷和顾安泽天天都是这时来书院,他们这些粉丝追随者岂不是天天都要厮杀一番,这样的是非之地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任俊拨开人群就想逃之夭夭,万万没想到手臂被人一把抓住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这位兄台你来评评理,顾安泽这样的行为,是不是禽兽不如?」
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任俊身上,若是他不理会势必会引起公愤,只能讪讪一笑。
「我只是路过……」
啊!
「原来是你——」
任俊看着这个指着她尖叫的女生,心中大骂。老子又没有偷窥你洗澡,干嘛叫得这么千回百转、情绪复杂的。
刚刚还要争辩得头破血流的一众人等都像是忘记了之前的不快纷纷的向任俊投来了瞩目礼,就连丫丫也不例外。
任俊很想说点什么,可他也不知道那个女生是如何认识他的,忍不住猜测是不是之前任俊二少调戏过人家。
「你……你就是昨天差点被汪教习强.暴的新学子。」
嘎!
包括任俊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懵逼了,丫丫更是震惊的差点失声惊呼,能差点将任俊给那个的人到底是何等的实力啊!
任俊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人言可畏啊!昨天只不过一个强吻,今天就变成了强.暴。若是昨天他们滚到了一起,指不定今天连娃都出来了。
这个汪静淑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一个花边新闻都要将她往死了整。
「据说你昨天还想不开要自戕……」
一个学子看着任俊不仅身体完好,精神也很饱满有些疑惑的问。
「兄台不是我说你,就算是真的被那个啥了,你也用不着自戕吧!反正都是咱爷们占便宜的事,死了多亏啊!」
另一个学子开导着说。
妈的!怎么感觉你恨不得以身试法的样子。
任俊心中无比鄙视的想着。
「无耻……」
一众女学子都露出一副看见臭狗屎的表情。
「不好!汪教习来了。」
任俊神色大变,口中惊呼一声转身拉着丫丫就跑。
一众学子学女们没有一个敢四顾确认一下是不是汪静淑真的来了撒丫子就跑,甚至比任俊和丫丫跑的更快更急。
汪阎王的名号果然非同凡响啊!
任俊心中无比的感叹。他只不过借用一下摆脱眼前的处境,没想到意外的好用。
书院内比昨日还要热闹,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大批的学子都向广场上汇集。
新学子第一天入书院必须要受训受戒,就是了解书院的规章制度以及思想教育,这个与现代学校套路一致。
任俊站在工系的队列中环顾四周,心中无比的郁闷。与他一同在这里受训的学子学女最大的不过十八九岁,最小的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站在这里简直是鹤立鸡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带队的教习。
更难受的是在主席台上,一直盯着他,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的目光。不用说自然是现在书院内最火爆新闻的女主角汪静淑了。
任俊毕竟心中善良,早就想明白了昨天事情的原委。汪静淑之所以在他之后出现在池塘中,定是为了救他。
而他为了救汪静淑不得以才以口渡气,最后更是为了免去麻烦坑了汪静淑一把。
总而言之这事情,他做的确实不地道。
虽然他被汪静淑瞪得浑身不自在,却没有使用神识回敬的意思。
看就看吧!反正老子长得又不难看。
好不容易等到台上的老头唠叨完了,任俊松口气以为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没营养的思想教育了。
谁知一个淡淡女子声音响起。
「我再补充几句。」
靠了!老头已经回顾了过去,规划了现在、展望了未来,你还补充个毛啊!
任俊心中都要骂娘了。
不过,看见一个气质卓越,容颜如画的美女,倒也觉得很是养眼,虽然不如雨婷美,但身上的风韵却是尤为出众。
只见她手一挥,凭空出现一个气势磅礴,庄严肃穆的神像。中年模样,头戴冕旒,身穿龙袍,右手持一柄华美的宝剑,眼眸闪烁间,像是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人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人间如此繁华祥和都是托昊皇大帝的福,你们每一学子不仅要学习好本领,心中更要时刻膜拜昊皇大帝,因为你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大帝赐予的。」
女子一边诚心膜拜一边教导着一众学子学女。
妈的,这就是要补充的。神棍!
任俊摆出一个双手合十的姿势,暗暗传音给丫丫,嘱咐她收敛妖气。
因为台上的女子是一个妖将期(筑基)修士,谨防她有什么手段可以识破丫丫的妖身。
所有学子学女加上主席台上的一众教习都是合十膜拜,从他们的神色上根本看不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拜过后,所有人都感觉神清气爽兴奋不已。只有任俊悄悄的使用了一个幻术掩盖自己气运没有被夺的事情。
气运虚无缥缈,却实实在在的存在。虽然只被对方吸走了极其稀少的一点点,但是长此以往,身体渐渐就会虚弱下去。疾病自然而然的就会找上门来。
说白了气运是一个人的根基,根基若是毁了,这个人也就完了。遗憾的是,这里没有人能识破对方恶毒的手段。
也不知道是此女的实力不济,还是招呼出的神像威能不够,有些气运不仅没有被吸走,反而在空气中逸散。
雁过拔毛是必须的。任俊岂会客气,暗中将这部分气运收进了亵衣空间中。不管有用没有先收着再说。
接着有听你此女继续说。
「诸位学子学女你们都是北辰国的精英,未来的中流砥柱。只要心中对昊皇大帝充满敬畏与虔诚,都可以去我北辰仙阁刚刚建立的天道书院修习无上道法。说不定诸位当中就有福源深厚之人,将来可以位列仙班呢!」
嚯哦!好大的诱惑啊!
任俊都感觉有些吃惊,这样明目张胆的的挖墙脚是不是太不把国立书院放在眼中了。
只见台上了一众教习均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有汪静淑猛的站了起来一指对方说。
「碧晴,这里毕竟是国立书院,你别太过分啊!」
「呵呵,汪姐姐勿怪,小妹刚刚一时心有所感才多有得罪,抱歉!抱歉啊!」
碧晴口中说着道歉的话语,神色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任谁一看都觉得很欠揍。
突然,她话峰一转,神色故作关切的问。
「不知汪姐姐的伤势好了没有,小妹之前一时失手,后悔了还一阵子呢!」
台下一阵哗然,汪静淑居然被碧晴给伤了,这个事情为什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啊!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个碧晴明显是想给汪静淑难看。
汪静淑气得脸色煞白,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
「已经无碍了,可以再打一场。」
「已经领教过了,不必在打了,免得小妹又收不住手可怎么办呢?」
碧晴像是一只骄傲的公鸡昂着头轻描淡写的说,随即脸色一变有些好奇,又像是有些戏谑的问。
「听说昨天汪姐姐非礼了一个新学子,难道是为了验证你的学说,女子不仅要有自由的权利,对男子也要有主动用强的权利……」
「你……」
汪静淑气得浑身发颤,却也无可奈何不了她。
碧晴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向台上一众教习行礼后,猛然越空飞行而去,并且还故意摆出一个很风骚的姿势,飞得还极慢,明显在告诉下面的一众学子学女入天道书院都可以飞行。
惊叹、惊呼、尖叫、赞美声响成一片。台上的一众教习更是各个露出了愤慨的神色,欺人太甚正是他们最想说的话。
突然,台下的广场中央的学子学女们一阵骚动,惊慌的向四周逃窜。
只见原本还在空中搔首弄姿的碧晴身子陡然一窒,然后大头朝下的向地面砸去,下面的学子学女自然要远远的躲开,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