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某处,转石大阵营地。
「啧,黑白这俩个家伙,开阵在即,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主上,黑白兄弟不会在路上被...有什么不测吧?」
「不可能!蛐蛐夏神川,奈何不了它们!」
这个被称为‘主上’,说话的男人,便是转石大阵的阵眼,藏在紫色头发里的麟角没有完全显露出来。他将手里的檀木弓拉满后,对准大门,可是弓弦上却没有任何箭的踪影。
案子上的棋子被箭风吹散,透明的飞箭朝正中央的大门冲去。
「报告!」
不长眼睛的狼妖部下,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下一秒便会被利箭射穿头颅。
嗖~
「讲。」
紫发男子,眨眼间便闪现站在了狼妖的身前,伸手握住了自己刚才射出去,即将杀死部下的飞箭。
「黑,白两位跪在大营的门口,无论怎么说,都不愿意进来...」
「为什么要跪在哪里?」
「在下不知道...」
「主上,恐怕是他们让鬼使给跑了,回来谢罪的吧。」
「这样啊。两个投机取巧之徒。去告诉他们,明天大阵开启,杀了他立功就好。不要跪在哪里了,搞得我喜欢惩罚部下一样。」
「是...」
狼妖退下后,男子将长发梳在胸前,窝在他椅子旁边的猫咪摇着尾巴跳上了他的肩膀。之前一直陪在他左右的女侍,帮男子梳理着后面的头发。
「小酌跟我多少年了?」
「主上,这是我在您身边的第一百零一年了。」
「嗯,已经这么久了啊。」
「主上还是很年轻啊看起来。」
「明天就是大战了,我们再喝一杯怎么样?」
女侍小酌听到后,顿时羞红了脸,迅速将男子的头发在后面盘好。
「知道了。」
还没等她收拾完毕,男子便夹起她的腰扛在肩上回到了卧室里,直接扔在了床上。
「啊?不是要先喝一点的嘛?」
「嗯。」
男子伸出手从左右飞来了红酒和杯子,并亲自为他们两人倒上了半杯。
小酌跪在床上,红色的双辫盘曲在床单上,细腻如少女般的肌肤,不小心被滴上了葡萄酒。
「主上,您今天的酒...一定是珍藏很久的吧?」
「当然,我从水墨星君那里要来的,那家伙可是藏酒的行家啊。」
于是,不一会儿,小酌的脸上就泛起了酒过半旬的红晕。时机已经到了,男子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平放在了床上,并把手从腰间滑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啊...」
但出现的并不是小酌少女所特有的喘息,而是因为痛苦所发出的悲鸣。
从小酌的嘴角最先流出的是还未完全咽下的红酒,然后红色的鲜血才慢慢的滑了出来。
血的颜色比她的红色双马尾更加鲜艳。
「主...」
男子的手插进了她的腹部,在她的肚子里寻找着什么东西。
抓住了。
男子掏出了沾满小酌血液的手,捏住了她的脸颊,这时候,一直窝在床边的小猫跳上了床单,蹲在小酌的肚子旁边,舔起了伤口处的血。
小酌已经死了...
男子在亲吻了她的嘴唇时,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从男子眼角滴下的泪珠在她脸上洗出一条泪痕。男子站起来后,倒了杯红酒,浇在了小酌的胸前,白色的丝绸渐渐贴在了她的皮肤之上。放下酒杯后,男子离开了房间。
在房间门合上的时候,
猫咪露出了獠牙,把头扎进了小酌的腹部,整个床铺慢慢被染成了深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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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三人从办公室回到议会的之后,也并没有再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阴影,已经悄悄在人们的心头传播开来。
尤其是夏神川,自从离开了议会后,便整个人都像是焉了的茄子。因为在他心里,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发生,但可能再也来不及发生了...
推开自己的寝室门后,屋子里没有什么吵闹声,原先他还以为一向开朗的江童能够在这时候回来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是这时候,浴室里搭着刚刚被洗过的衣服,在最深处,他甚至还发现了自己换下的内衣。
「...她连这个都替我洗了?!!!(吃惊!)」
走过玄廊后,夏神川看到,
江童惠惠正穿着自己的大号衬衣躺在床上,进入梦乡,变大的萌淑软被搂在怀里,尾巴搭在她的腰下面上下轻摇着。小鸠窝在自己的好久不穿的棉鞋中,把脑袋缩进毛里,瞢着眼睛。
所有人都经历了一路的颠簸,已经很累了。
可是真正的战斗,才刚要开始...
夏在床边坐下后,惊醒了浅睡的江童。于是她连忙抱着萌淑软坐了起来,一不小心,再次从床的另一边滚了下去。
「哇哦,你能不能把这个床摆的和家里一样,一面靠着墙啊。在这边留一个小缝真是反人类的设计啊!」
「等会儿你自己搬就行了。」
「开完会了嘛?」
「呼.....」
「你那是什么语气啊?」
夏站起来在走到墙壁处,手伸进墙壁里取出了一枚金黄色的铃铛,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铃铛被保养得非常好,没有一丝尘埃落上。
「门口那里,有显示器,可以叫人把饭给你们送上来。」
「唔?」
「柜子里有电慰斗,你睡醒后把你的衣服慰干吧。」
「嗯,然后呢?」
「五天...哦不对,一周之后,我如果没回来找你的话。」
「什么和什么啊?」
「你就拿着这只铃铛去天上找水镜仙人。」
「天上的人我都不认识啊!?」
「之后他会安排你的。」
「听不懂!」
「听不懂?我给你写下来你就不会忘记了。」
夏神川拉开椅子打开笔记本,在纸上把刚才的话完整的誊写了一遍,撕下那一页,伸手递在了江童惠惠的面前。
江童从他手里拽过来,将纸张撕成了碎片。
「老师!你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
夏神川的声音很软,听起来好像是对江童充满了愧疚一样。
「你是要自己一个人去捉妖怪,把我们丢在这里度假嘛?」
「不是...」
「不是说好带我来一起奉诏的,难道现在你还是瞧不起我和萌淑软?我们是很弱,可是多一个人,多一...」
夏神川弯下腰很温柔的把手放在了江童的嘴上,低头藏住了他的面容。
「喳,本大爷也是来降妖的!」
夏伸手一把抓住小鸠握在手里,按在了床单上。
「喳!本大爷之前怎么没见到你有这么快的身法!」
等夏神川收拾好情绪,大概是收拾好了的时候,抬起头面对江童惠惠。
江童看在眼睛,却难受在心里,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难受,难道仅仅是因为看到了夏神川绝望到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吗?
「我求你。留在这里吧。不要出去给我添乱了。」
或者是因为在她老师所留下的话里,让她感觉到自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男孩的危机了吗?
一天前,他还差点掐死自己。
「干嘛啊?学我哭鼻子啊?没有用的...」
夏神川拿开了挡在她嘴巴上的手,转身离开了屋子。江童抱着萌淑软坐在床上,小鸠跟着夏来到玄廊被抓住,一把扔回了屋子里。
「干咧!之前你怎么会抓不住本大爷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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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城郊外,回石大阵基地。
在天空中乘云巡逻的鬼使穿梭在地面上点燃的驱鬼黑烟之中,地面上鬼使们正来来回回奔跑在宿营之间,准备着开阵的事宜,身穿盔甲的地狱监察队成排扛着降妖幡守护在石阵周围。
回石大阵,是由一浊世界内的黑石摆成,开启后能够接通一浊世界和任何空间的枢纽,加上阵法的运转,能够吸引混雷兽进入阵法之中,回到一浊世界里。石阵的形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布局,普通鬼使进去后,就像进入了迷宫一样,但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如果是比较弱的普通人,无法直接跳出石阵,等石阵运转起来,迷宫的路线也会随机变化,最坏的情况,他们会误打误撞被送进一浊世界。
夏神川在前往自己的待命位置时,从身后追上了一个单马尾的红发女孩,暗红色的眼睛和他的发色有点接近。但是与之不同的樱桃红发色看起来就可爱的多了。
「你好,我叫林酌,是R市的四阶鬼使,和你一样被安排在了开门呢。」
「林家军的啊?」
「啊,我并不是林老大那里的,我只是本来就姓林而已,您就是夏神川吧?」
「嗯...」
「哇,我还是第一次参加鬼神诏令,就能和这么厉害的人组队,真是感觉非常可靠啊!」
「过奖了...」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是吃坏肚子了吗?」
「没有。」
「嗯!那就是生病了!」
「没有,没有...」
「难道是因为害怕吗?不会吧,你那么厉害!」
「我说,,林...什么?」
「林酌,你叫我小酌就可以啦!」
「小酌。」
「在!」
「你能不能安静点?」
「...呃,对不起,打扰了。」
之后,夏神川和林酌两人沉默着,来到了与回石大阵重叠的九宫八卦阵‘开门’处。与夏神川想象的不同,这里本不是只有他自己,或者他和林酌两人,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有十多名鬼使在这里待命了。
人群中纷纷议论着,诸如有夏神川在,这次诏令可以划水了,等闲散的话题。夏找了块石头,坐上去叼起地上的细树枝,拖着侧脸,静静的等待所有可能出现的战斗。
突然,穿白色的长袜的双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
「我觉得,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我们全力守护阵法!」
林酌弯下腰与他面对面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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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石大阵‘生门’处。
「点什么驱鬼烟啊,妖怪还没来就把我们熏得差不多了。」
贰良看着天空中飘荡着的黑烟抱怨到。生门这里同样也有陆陆续续到来的鬼使,并非只有贰良一个人。
「还以为是我自己呢,又多了一群划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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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石大阵,九宫八卦阵,阵眼重叠处。
阎罗盘腿悬浮于半空之中,紧闭双目,从身体发出蓝色的弱光。在他身体下面,淡蓝色的石阵全局模拟立体图像上,将石阵的每一块黑石都有出现,立体的虚拟石阵已经开始模拟运转了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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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地界,大热大恼大地狱,庸塔。
「今天的麻将就打到这里吧,我也得回去安排安排,回应一下了。」
说话的是第九地界,平等王,陆。
「包老哥这次可能遇上麻烦了啊。」
接话的是第八地界,都市王,黄。
「岂止是麻烦,我看要比那次四浊还难对付。」
回答的是第二地界,楚江王,厉。
「独孤剑那老头,真是走了还不忘给人留点念想。」
最后一个说话的是第四地界,五官王,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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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灵霄议事厅。
「我早就说,那时候把因果剑拿回天界保管。小姑娘就是扭,自己没本事握住,也不愿意交出来给大人。」
「启禀陛下,那这次您看?」
「当然要回应阎罗包了...不然哪天,等妖怪一剑砍了南天门就晚了。去吧,安排点得力的神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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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大雷音寺。
「此难无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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