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快帮我看看,他死了没啊!」
一大清早保健室的门就被踢开了。
牧侦遥,
她的肩上扛着一个人。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下,这个男人婆一路把我从街道口扛到了学校的保健室。
「喔唔,又是这家伙。上个月我记得被你送进来的就有三次了吧。」
我都成保健室老师的熟客了,她看到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次不一样,平时他都是被老师打死的。但这次我干的,快帮我看看他死了没!」
「好啦好啦好啦,放那边吧!」
老师熟练指了指那边床,
小遥再熟练的把我丢了上去。
平时虽然都是直接在课桌上被祭拜,但是就算是邪恶八爪触手眼斜耳歪死变态外星生物的班主任也是会有慈悲的时候。
偶然心情好了,就打赏我去个保健室啥的,那时小遥就会第一个站出来扛我。
保健室那老师,她只看了我一眼就说道,
「还有呼吸,放心吧他还活着。」
又继续的修剪起了她的指甲。
「真的没事吗,我好像打到他的后脑勺了。」
「没事,这小子老耐打了。你快去上课吧。」
「那……好吧。」
小遥有点不放心,不过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
「走吧小遥,该上课了喵。」
「那走吧。」
保健室的门关上了。
「园子酱,改天一起出去买衣服哦。」
病人都还在床上,她却依旧用着涂成大红色的指甲自顾自的发着简讯。
可能是出于医生的本能又看了一眼死猪一样的我,明明是最好的下手机会,可她竟然没有丝毫动心的样子。
不过,要是被别人看到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对自己的风评也不太好。
想了想,她给我盖上被子,又继续玩起了自己的手机。
紧接着一到中午,
「啊~吃饭啦~
我要去食堂吃牛肉咖喱~」
喊了一句,就这么像个孩子一样屁颠屁颠跑出去了,完完全全忘记都还有个病人啊!
这就是我昏迷时候发生的事了,一个不负责任的保健室老师的故事。
然后现在醒来了,
注视着白色的世界,眼神中充满了新生婴儿般的迷茫。
随着眼珠,脑袋向右转了120度,
「喔!」
吓我一跳。
就在右边,我的床头。
有个脑袋,有张大脸,离我只有1公分啊!
说起来,额头上还有一只温热的手贴着呢,我才发现。
完全没有充分理解现有的情况,我就被青梅竹马的遥抱去了保健室。说到底,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没错,亚纪…正坐在我的旁边吧,没错。一再确认这眼前的事实,就像是做梦一样的事情呢,明明。我在保健室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醒来看到有遥以外陪着的。
今天终于,终于可以接近到这种程度。我抬起头,注视着的亚纪脸。明明是个美少女,但是两天下来脸却操劳了很多,为了保持着自己年级第一该有的风范也要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这样的亚纪可靠到让人安心呢。
耳旁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很有力,透过手也能够感受到身体的温度,发烧少女般的热度。这样从下望上去,可以看到弧度优美的颈线和伴随着呼吸前胸。
这就是,木之羽亚纪啊。
一直以来,都这么好看。之前从未发现她竟然这么的美,是因为我离她太远了吧。因为,不知何时,我和她搭话多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距离感。渐渐的,我只有在远处看着她的勇气。
「御御御……御兔君,你醒了啊!」
看到我双眼的睁开,她也好是吃惊。脸颊的涨红一直通到了脖子,呼啦啦的往外透着热气。
她慌慌张张的把手缩回。
「牧侦同学说身体不舒服,我就过来看看。果然……是因为昨晚,太累了吗?」
说着说着,头也跟着低了下去,这个整张脸仿佛都写满了都是我的错的表情,这可不行啊!
「不是因为昨晚啊,真的!我只是被小遥踢出脑震荡了,仅此而已!」
啊、我这一说好像更严重了。
「真的吗……」
亚纪好像也没察觉到啊。
「真的啦,真的,就像昨天早上一样。那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都是她的错!」
我义愤填膺的在背后说着遥的坏话,还握了握拳头来表达我的愤懑之情。
亚纪忍不住扑哧的一下笑了出来。
「你们的关系,真是好呢。」
「额,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嘛。。」
我不好意思摸摸脑袋,
年轻的事,想起来还有那么点小羞涩。
上学以前我都是和奶奶住在农村那边,后来因为爸妈留下了房子,我又要上幼稚园,三岁那年就回到北海道了。
小遥的妈妈是我妈妈的朋友,听说了消息所以她也就带女儿来探望我们。从那以后我们就经常出来玩,从幼稚园到高中一直都是同一所学校。
「有点小羡慕啊……」
「誒?什么什么。」
「唔……」
亚纪又摇摇头。
「我也该走了,你快吃便当吧,下午还有课的。」
「下午?」
看向了挂了墙壁上的时钟,
「才中午啊!我还以为可以放学了的说。」
语气中透着股浓浓的失望。
「不要那样想啦,你要是成绩下降了,我会很难过的啊!」
亚纪的眼神充满了真挚,和她一对上我的心就不自觉的也跟着被牵动起来。
成绩下滑啊……
倒数第十和倒数第一,有区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