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的打架!这帮人跟本不会顾及法律。
我的右臂不能动弹的那一刻,身体整个都变得迟缓。又上来一个人,他从后面掐住我的胳膊,紧接着第三人朝着我的小腹就是凶猛的一拳。
痛……
这是我仅剩下来的唯一感觉。我觉得胃和肠子已经和骨头撞在了一起。它们被打的扁扁让我忍不住水口夹杂着胆汁喷出。
我想捂着肚子让身体蜷伏,好轻松一些。但是不行呢,他们的报复可是才刚刚开始。
「呸,」
一开始从右边攻打过来,却被同伴阻碍到的那个混混。他站起身子随地吐了一口痰,那之后快的发指的一脚重重的踹在了我的小腹上。
「唔!!!唔!!!」
而我的喉咙……只能发出这个声音……胸前剧烈的起伏就连空气也变得那么稀薄。眼球被血丝布满,眼泪不受控制滴落。明明不想哭的,但控制我泪腺的已经不再是思想。
承受了这么重一击之后,限制我的那个混混终于是把手臂松开。我的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双手紧紧的捂住肚子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
殴打……结束了吗?
或者,是把我踹在地上每人踢我个几十脚?如果这样就能结束的话……倒也不错呢……
啊……咧?发生了什么?
我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向右倾斜,右耳贴到了地上。有什么东西,热乎乎的从太阳穴那里溢流出来了。流到鼻子,流过眼眶,再流到地上,鲜红的冒着热气。
……我还没吸个两口……左侧的太阳穴……突然被来了一记全垒打。
来的太快,我甚至都没有感受到疼痛。只觉得那一刻,我的灵魂与身体……分开了。
我看见那个一直没有动过的黄毛杀马特,他的拇指一挑再次打开了他的那把弹簧刀。
在被鲜血染红的视野里,他正一步一步的向躺在地上的我走来。
血,被他踩出一个脚印。
而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
亚纪吗……是亚纪吗……
这是个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里,有个身姿挺拔的妙龄少女。她的长发盘在脑后,只有两小撮留在耳鬓。
少女随手撩了下那撮头发,把它们撩到耳后。
「乖~爸爸马上回来哦~」
在少女的怀中,一个婴儿在朝着妈妈的脸伸出了手。房间里铺着五颜六色的泡沫垫子,少女用食指挑逗着小婴儿的鼻尖,那之后抱着婴儿起身来到窗边。
「御兔君……怎么还没回来……」
她看向窗外的街道,天色渐暗行人都已经绝迹。而他等待的那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亚纪!亚纪!!!」
我就在她的身边,我正朝着她的耳边呼唤。
亚纪!你看我……这是我的手,我这个人就在这里啊!
我在她面前手舞足蹈,我甚至伸手做出要**的动作。
但是……她看不到,也听不到……她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抚摸着婴儿。
我的手已经变成了在宇宙中虚无飘渺的流沙。抓不到亚纪,也碰不到亚美。
这双手……已经抓不到任何东西了……
全剧……终?
……………………
……………………………
NO!!!!!!!
「亚纪……」
「亚纪!!!」
在花香弥漫的房间,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我就是扯开嗓门呐喊。
注意到我啊亚纪!我就在你身边!!!
但在这么尖叫了两声之后,面对现在看到的场景,我似乎是已经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来形容目前的状况。因为原来还是在铺着泡沫垫的小房间里,画面一转我的世界变成洁白一片。
这是一个洁净雅致的房间。从我盖着的床单,当天花板,到电视,到边窗,青花瓷的凹弧度的雕纹,倒映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保健室?不,学校的保健室是不可能透着澶木香的。挂着两片白纱的窗户敞开,这外面还有鸟儿压着枝头的啼鸣,烂漫的樱花树飘散的花瓣随风飘进了室内。
这是……樱花!
十月份竟然会有樱花!这不科学!
这里是哪里?亚纪呢?还有到底发生什么了!
一想到这些……痛痛痛痛痛,我手下意识捂住了脑袋,这才注意到额头上已经被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这……我是住院了?
我打量起这个房间,雪白的墙壁上只有一两道被雕塑过的曲线圆弧。刻的很简洁,但是很唯美。不仅如此,我还看了看我所靠着的床头以及床头柜,无一不是这种造型。
所以说这到底是在哪里?日本吗?如果在日本现在窗户大开,我早已经高烧40度一蹶不起了吧。而且十月份的樱花树理应早已凋谢了才对。
呼哗~
呼哗~~~
呼~~~~~
三段起伏式的声音又让我精神一振。那不是……海的声音!
我在海边?!
那么,来好好的理清一下思路吧。
我……应该遇到了一帮小混混才对。我记得被他们打破了脑袋血都流到地上。我记得黄毛子的杀马特还提起刀子来捅我。
那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我会躺在海边,为什么海边会有樱花树?明明是即将入冬的11月份为何表现的像四月份一样。
种种的为什么,将所发生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之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应该是被大小姐救了……
没错,除了大小姐我已经想不出第二个结论。可能是装载在我身上监视摄像头起到了作用,也可能是某架刚好路过的私人机拍摄到我遇难的画面,不然我是不会出现在这梦幻的白色世界里。
心中的疑惑解开,我也松了口气。
是嘛,又是大小姐……我又欠下她一个人情。
想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没心没肺的笑了。
也真亏我能笑的出来,被钢棍砸了脑袋差点就死在那里。真没想到,那两个痞子竟然找了混混来报复我。他们没有亲自出现,但除了他们我想不到有别的人会做出那种事,他们绝对是一出教导处就立刻打电话叫人集火我。
「给我等着!」
一想起来,我就气的拿右手猛敲了一下床头。
痛痛痛痛……
右手被钢管打过,上面也缠着一层纱布的说。
海面的太阳,照进房间里的只有明亮我感受不到刺眼。
说起来那个黄毛杀马特他拿刀捅我,是为了杀我吗?如果是这样那也太草率了,我虽然是惹到那两个学霸,但如果真的杀人了,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脑海中,有个一闪而过的可能性。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我霎时就变了副着急的脸。我一把把手伸进被窝里,在某个部位来回摸索。
还在吗?
我愚蠢的弟弟哦,你还健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