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
无尘面对着眼前的枫陷入了苦战,准确来说也并不是苦战,因为对方没有给他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是这个家伙就如同牛皮糖一样难缠。
只要无尘想要动用魔剑的话,就会被这个家伙拼命地打断自己的动作,而除魔剑之外的所有伤害都没有用,无尘都有点搞不懂了,明明只会被自己伤害,这个家伙却连自己的一层皮都打不破,这样的战斗还有什么意义?
只是在不断地确认着自己的弱小,只是不断地承受着痛苦而已,只是不断地在确认着自己败北的事实而已,这样的战斗对于他来说有什么样的意义?
一拳敲碎了枫哥的手臂,但是恶魔之血却又将其连接了起来,就算是将其全身打的粉碎,这个名为构装战躯的能力也会让他继续战斗下去,但是这只不过是痛苦的延伸而已,确实在身体被粉碎的同时,他的不屈战气在不断地提升着。
但是不屈战气的提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观,起码按照现在的幅度就算是他的全身被打碎距离突破无尘的防御还差的很远,他不会连这一点都判断不清楚吧?
燃烧着不屈之炎的方天画戟再一次击打在了无尘的身上,但是奇迹并没有发生,这一次无尘一脚踹碎了他的右腿,既然要打的话那就先把他的移动能力降低下来,但是构装战躯却弥补了一切,在构装战躯之下就算是被粉碎了右腿也不影响任何的行动。
“果然还是不行吗?果然不用魔剑的话是粉碎不了他的这个构装战躯的吗?”
但是让无尘不得不承认的就是现在这个状态的枫哥的技巧是顶尖的,哪怕是魔剑传送给他的诸多剑术都没有办法突破枫哥的防守,或者说在他不计后果的封锁住自己手中的魔剑的情况下,自己的魔剑是绝对使不出来的。
“但是再怎么连接也是有极限的吧,就让我打到你的极限吧!”
无尘转变了观念,既然这样的话就把他的身体彻底打倒再起不能的程度,比粉碎还要更进一步,就算是那个构装战躯真的可以无限制地让他的身体战斗,也一定是有极限的,只要打倒那个极限他就死定了。
而无尘的这个想法是正确的,构装战躯是有极限的,或者说恶魔之血的活性是有极限的,要不然恶魔也不会被杀死,构装战躯只是让血器一族最大限度地运用恶魔之血的活性而已,这其中界限就是活性,更简单来说就是能量,那个血器战士也说过了,在使用完构装战躯之后必须吞噬恶魔来当做代价,要不然恶魔之血就会因为过于饥饿而把宿主抽干。
所以必须要给恶魔之血补充活性,如果过多次的被击打的话,恶魔之血的活性会逐渐地下降,而当活性耗尽的那一刻构装战躯将彻底失效,枫哥也会变成一团肉糜。
无尘选择的方法是绝对正确的,就算是没有办法使用魔剑,只要不断地给予枫哥伤害,他也会因为活性丧失而死亡,在这一场战斗之中根本就不会被破防的他从一开始就立于了不败之地,枫哥的挑战只能够说是无谋。
所以只要用尽全力击倒他就行了,无尘这么想着挥动了自己的拳头,他本来就是使用拳法进行战斗的,现在只不过再度回归老本行而已。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枫哥抓住了这一瞬间的破绽,在全力攻击的那一刻对于防守必然会有所欠缺,因为无尘拥有着无论如何也打不破的金刚神躯,所以不用在意防守,但是枫哥选择攻击的并不是他的身体。
而是他手中的魔剑,仅仅的一次奇迹,枫哥将他手中的魔剑打飞到了空中。
确实金刚神躯是无敌的,凭借着现在枫哥的实力是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金刚神躯的,但是金刚神躯依赖的是伪神之躯,只要将魔剑和无尘的联系切断的话,他的金刚不坏神功必定会出现破绽。
他是一直以来都等着这一刻吗?还是说他只是刚好抓住了这么一个破绽,不管是如何枫哥抓住了这个机会,方天画戟向着无尘的心脏刺了过去。
“我早就想到了。”
无尘的双手夹住了方天画戟的枪头,做出了一招空手入白刃,这是无尘唯一输的可能性,无尘当然不会放过,魔剑的人剑合一能力跟之前是不同的,借由将魔剑刺入心脏最大限度地使用魔剑的力量,这并不是必须要手持才能够使用力量。
虽然脱手之后会借到的力量会有所下降,但是魔剑是拥有自我意识的,也就是说就如同若曦的御剑术一样,在离开了双手的限制之后,魔剑自己就可以发动攻击。
犹如血红色的闪电,魔剑穿过了枫哥的发梢,或者说枫哥在最后一刻凭借着自己的战斗经验躲开了魔剑的这一击,要不然仅仅只是刚才那一剑就足以让枫哥丧命。
“抱歉,我失误了。”
魔剑小姐的声音在无尘的脑海之中响起,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魔剑小姐道歉。
“不,没什么,现在我们根本不会失败。”
回应了魔剑小姐一句之后,无尘看向了枫哥,再怎么说他也应该放弃了吧,他唯一的胜算就是将魔剑击飞出手,借由无尘的力量下降然后破坏掉他的金刚神躯,但是刚才他也看到了,魔剑具有自我的意识,她可以自主地攻击。
如果再打飞魔剑的话,魔剑就会直接杀死他,毫不留情地直接将他身上的恶魔之血切断,将他的生命彻底终结在这里,现在的他一定很绝望吧,毕竟那些武林人士和军人都是这种表情,在这种绝对绝望的实力差面前他们都绝望了。
但是……他在笑……
面对着这种绝对绝望的状况他居然在笑?疯了吗?为什么他会笑?
“为什么,你还能够笑的出来?”
不抱任何希望的,无尘问出了这一句话,他根本就没有指望对方会回答,因为枫哥已经进入了一种半狂化的状态,这种状态连有没有理性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回答问题了。
“当然是因为愉快了。”
但是原本不能够回答的人回答了,忍受着身体全部被打碎的痛苦,忍受着被打碎的身体被强行连接到一起的痛苦,忍受着这些被强行连接到一起的碎片还要勉强地行动的痛苦,枫哥的意识并没有陷入狂化,相反他很清醒。
“愉快?”
“啊,你不觉得愉快吗?能够这么痛快地打一场,把自己学会的所有的东西,把自己最强的实力展现出来,在这个战斗之中你难道就没有感受到愉快吗?”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无尘自己姑且不论,他这样能够感到愉快吗?
全身都被打碎,然后用一种看着就很痛苦的方式强行连接在一起,每一次行动身体都会传来难以想象的痛苦,而这痛苦却带给不了敌人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这种绝望的事情会让人感到愉快吗?
“别胡说了,你根本连我的一丝一毫都伤不到。”
“啊,所以这不愉快吗?我拼劲了全力都不能够伤害到一丝一毫的对手,为此我可以实验更多的招式,如果我伤到你的了,那不是说明我变强了吗?还有比这个更令人兴奋的吗?”
挥动着方天画戟击打在了无尘的侧腹,血红色的不屈之炎如同刀片一般想要切开无尘的身体,但是最终却无功而返。
但是那个人的脸上的笑容却并没有消失,他在继续地挑战着,不知疲倦,不知痛苦,不知绝望地继续挑战着,看着这个男人无尘感觉到了不同感,这个男人不一样,他到底在为什么战斗?而这疑问最终脱出了口。
“你是在为什么战斗?”
“当然是为了打倒你了。”
“打倒我之后夺取这把魔剑吗?”
“你在说什么?我是以打倒你为目标啊。”
不是为了抢夺自己手中的魔剑?只是为了挑战自己,只是为了打倒这个他几乎战胜不了的自己?这个男人到底在做什么?他不是为了魔剑而跟自己战斗吗?
“你不想要魔剑吗?”
“我只是希望还回来而已。”
“还回来?”
无尘隐约之间想到了什么,当初从师傅的口中听到过的,魔剑暂时的主人,那个暂住在法觉寺的男人,那个英雄一样的男人,记得他的名字是……枫·血器·史塔莫尔。
是这个男人,是啊,他只是来要回魔剑啊,他不是为了抢夺魔剑,只是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为此他在跟自己战斗,为了保护弱小而与自己为敌。
“魔剑小姐,你早就知道了吗?那一招不是你失误了,而是故意的吗?”
“……”
魔剑小姐并没有回话,但是这在无尘看来却无异于默认。
“喂,你在做什么啊!”
大吼着,枫哥攻击了过来,而这一次无尘久违地感觉到了疼痛感,难道是无尘变弱了吗?还是说这个男人在不断地变强着,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他这样的人啊,为了弱小而与自己为敌,为了战胜自己这个强敌,战斗到如此的地步。
手中的魔剑被击飞了,无尘看着枫哥,他是知道才故意这样做的,上一次他差点死在这一招之下,但是他却还是选择了这一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胜利,那么无尘就不得不回应吧,双手摆出了合掌的姿势,无尘回应着枫哥的攻击。
“喂,你在做什么啊!”
但是果然还是被魔剑小姐被发现了啊,无尘笑了笑,然后枫哥的方天画戟刺入了无尘的胸膛,而无尘现在才合上了自己的手掌。
“阿弥陀佛。”
高呼了一声佛号。
抱歉,魔剑小姐,看样子答应你的事情,我是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