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先到这吧,后天你随我去镇妖塔淬炼法身。”撂下这句话后百里红绫一闪身就不见了,速度之快令王乐然不禁咋舌。
因为有紫莲法身加持,所以这一天的威压下来并没有给王乐然带来浑身酸疼的感觉,这也就让她有精力乱跑。
“下士下棋为吃子,中士下棋为占地,上士下棋为悟道。”
不等王乐然出门就听见了李卿言那故作高深的声音,寻声过去看见他正和苏秋收摊,一旁的吴公公笑而不语,小桃蹲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陆诩则在一旁以手抚额。
李卿言一袭朴素青衫,脚踏麻鞋,腰间一块羊脂美玉。
指尖轻拈棋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气质不可谓不高雅,气势不可谓不出尘。
“高高低低合棋理,左右逢源最适宜。”
看见王乐然靠近后李卿言端起茶杯浅呷一口茶水,摇头晃脑的朗声说道,“皇上,该您下了。”
苏秋紧皱着眉头,手里拈着一枚棋子迟迟不肯落下,与胸有成竹的李卿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映衬的李卿言更显超凡脱俗。
世外高人也不过如此了。
但走近一看王乐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苏秋是出了名的臭棋篓子,当时学下棋的时候气走了三位国手,学棋十余载但水平和只学了几个月棋的小桃不分仲伯。
按理来说李卿言应该可以把苏秋按到地上摩擦,开局让三子都能稳赢的那种,但现在棋局一片混乱,二人杀的天昏地暗不相上下。
“陆相,李卿言是不是在让着皇上啊。”王乐然心存侥幸低声问陆诩。
“二人实力不相上下,但李卿言略胜一筹,赢面应该更大一些。”陆诩低声回答道。
“连走三同棋要变,滚打包收是妙棋。大人,您看皇上这一手棋赢面如何?”李卿言又气质超然的落下一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问王乐然。
“九死一生。”王乐然老老实实的回答。
确实,此时苏秋四面皆敌,只有少数几处棋筋还在。
“哈哈哈哈,确实如此。”李卿言满意的笑着。
但没想到苏秋被逼的手忙脚乱,一气之下连下几步好棋,硬生生救活了一大片,这也让李卿言感受到了危机感。
李卿言并没有思考对策,而是伸手挡住苏秋即将落下的棋子,厚颜无耻的笑着说:“皇上,容我悔一步棋。”
苏秋努了努嘴,示意李卿言自己动手。
这让王乐然有些傻眼。
最终李卿言在悔棋十余步后艰难取胜。
“不能用征可半枷,送佛归殿送到底,最后几手可谓仙手啊!”李卿言一口饮尽杯中茶水,神清气爽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我一生对弈无数,时至今日也未尝一败!”
“就这还未尝一败?”王乐然有些呆愣。
“他只和棋力低的下棋,稍有实力他便作壁上观,可不是未尝一败吗!”陆诩无奈的叹息。
“就这还扶龙宗弟子?”
“能未尝一败,这可不就是国手吗。”苏秋右手轻轻一抚,棋秤上的黑白棋子纷纷落入棋盒中,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今天练得辛苦吗?”
“还好啦。”
“百里红绫说后天带你去镇妖塔淬炼体魄。”
“嗯,她和我说过了,这个镇妖塔是什么东西?”
“蛮荒界屡次进犯人间界,上古大能以人间界为阵法镇压妖物,整个人间界共有十四处阵眼,每处阵眼都镇压着一位十四境大妖。一林一观一寺庙,二府三楼六妖塔指的就是十四处阵眼。”苏秋解释说。
“一林是指儒家功德林,一观是指无名观,一寺庙指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苏秋接着说,“三楼中我只知道夜雨楼,六妖塔我只知道镇妖塔和炼妖塔。”
“用十四境大妖淬炼体魄?这是不是有点太扯淡了?”王乐然说。
“镇妖塔不只封印了大妖,其他修为较低的妖物也会被封印到里边。”陆诩插话说,“逆星洲的镇妖塔就在咱们离阳。”
“镇妖塔就在离阳?”王乐然有些惊讶。
“嗯,离京城很远,归由兵家修士掌管,在镇妖塔附近还有兵家开辟的一个学堂。”苏秋有些担忧的说,“兵家弟子心高气傲,最看不起的就是贵胄子弟了。”
“没事,谁不服我就直接干他丫的。”王乐然自信的说,“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也鲜有强者吧?”
“哈哈。”苏秋淡淡一笑,没有接茬。
第二日。
“京城外有一伙悍匪流窜,你去杀了他们。”一早,百里红绫就递给王乐然一个小纸条,“今天晚上必须回来,不然明天就不去镇妖塔了,就在京城练就好。”
“嗯。”王乐然接过纸条,应了一声。
“你别觉得在京城练是好事,我敢保证,在京城会让你在镇妖塔更痛苦。”百里红绫笑了笑,脸上的伤疤扭曲着,显得格外狰狞。
“带着面具去,免得被人认出来。”百里红绫递给王乐然一张青铜兽面。
“哎,我还是去看看吧。”城楼上苏秋看着王乐然骑着一匹良骏渐行渐远,长叹一声后决定跟着去。
“你最好别去,此时离阳暗流涌动,你在京城能更好的威慑那些不安分的人。”李卿言拦住苏秋,“我去看着点就行了。”
“嗯,如果王乐然有危险……”苏秋沉默许久说。
“放心,就算是打不过也能跑得了。”李卿言笑着说,“打架我不行,逃跑我可最拿手。”
“嗯。”
马上到王乐然闭上眼睛,放缓呼吸,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蓄势。
京城附近哪有什么悍匪?就算是有也早就被京城高手清剿完毕了,哪能轮到自己?
这拨从天而降的悍匪恐怕是关押在京城大牢里的死囚犯,特意放出来给自己练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