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
一阵阵新的声浪,一会儿低沉呜咽,严峻地震撼着周围的一切;一会儿尖利、昂扬。冲破着尘雾弥漫的炎热的空气,从地面冉冉升起,与原来的闹声会合在一起。
在一家福利院的地下室内,室内的空间很大,足有一个篮球场的大小。不过这里可没有油绿的草地也没有明媚的太阳,有的只是一张张发出朽木味道的长桌和能够用肉眼看见的飘浮在空气中的微尘。
而作为照明工具的只有桌上的一根根蜡烛。点燃的蜡烛为这个漆黑的世界带来了光芒,却又像催化剂那样加速侵蚀空气中的纯净。
桌子上有固定划清的方格线条,方格旁边有明确的号码,对应的号码表明在这里坐着的主人,然而这些主人只是一些5-7岁的小孩而已。
韩仁、韩义赫然在其中。
在这恶劣的工作环境中,有一位戴着口罩身穿宽大衣服的中年妇女来回走动巡视工作情况,她的身材很肥膘,两双十个人都环保不过来的大腿和厚大的臀部在走路时的扭动,十足像是怀了二十多胞的大**。
大**的名字极为讽刺,叫做林柔儿,她是这家福利院的负责人,孩子们都私下里叫她**林。因为有一次她让社会上丢过来的孤儿做了一些名族的手工制品,而由于是纯手工制作,渐渐打出了名声,让她尝到了不仅可以拿着孤儿抚养的社会补贴还能赚一笔横财的甜头,只是这样让儿童强制性劳动是违法的,可是只要没人看到就好了,这帮小屁孩也不懂得那么多,因而也就有了这间地下室。并且这家福利院就她一个人运作,洗衣和做饭什么的就交给年长一点的孩子去做,她只需要舒舒服服地躺着吃薯片看电视就可以了。
作为补偿,林柔儿按照多劳多得的制度,根据成员所制作的制品的质量和数量来获得“点数”,而根据“点数”可以兑换一些实质性的东西。例如:炸鸡、可乐、蛋糕、人偶等等,当然,还有一些生活的必需用品——厕纸。
如果不工作没关系,那就饿着肚子,顶着没抹干净的屁股一整天吧。
尽管工作条件恶劣,但是工作一天能够吃到许久都不曾吃过的炸鸡,对于一些小孩来说这是最好的鞭笞。然而对于一些手脚不灵活的小孩来说,满打满做一整天能不能填饱肚子还不好说。特别是林柔儿实行了团队制度后那些手脚不灵活的便成为了众人嫌弃的对象。
“喂,韩义,你是不是笨蛋,脑子不好使吗?这么简单的手链都做不好,是不是想没饭吃?!你们几个,好好'提醒'下他。对了,加多一个条件吧。”林柔儿手拿着一大杯奶茶咖啡在路过韩仁韩义这一张桌的时候看向韩义那做了半天只串好了一条木珠手链,脸上不悦,说话时连喝在嘴里的奶屑吐了出来,随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狡黠地笑着继续说,“孩子们!听林妈妈说!今后哪支团队所得点数最少就不给兑换东西,点数等于零。”
许多小孩听见林柔儿的话后抬起她们乌黑的脸看向她,特别是一些劳动力没有那么高的队伍,当听完后便埋下头,动作更加迅速灵活了。在这个岁数的小孩想法都很简单,点数等于零说明了一些问题,那就是没有饭吃!得饿肚子!不过对于林柔儿来说便是另外一回事了,相当于又省了一笔钱,而省下的便是自己赚到的。
林柔儿看着比之前更加卖力的人影,她对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非常满意,这是林柔儿创建的帝国,而帝国的王便是林柔儿自己。征服感和成就感让她的脸出现快感的潮红,她点了点头,心情也开始变得愉悦起来,她看了看手表脸色一变,迫切地走上楼梯想要离开这地下室。在这种环境下呆久了的话染上呼吸道疾病可就亏大发了。
林柔儿走后,这里的气氛就活跃了,当然不少的是她之前留下的那句“提醒”的话起了作用。
每一组有七个人,在韩仁韩义这一组中,有一位稍微年长、对同龄人来说体型较为健壮的人走了过来,指着韩义的鼻子说:“喂,小不点,用点心、动作快一点,每次都是你在拖我们的后腿,你是傻瓜吗?!要是今天你让我们吃不了饭一起饿肚子可有你好看!韩仁,你可要看好你的弟弟!”
由于知道自己是闷油瓶拖后腿的人,韩义低下头,用瘦小的胳膊挡住自己的脸。但是一会儿一个人挡在了他的前面,那是他的哥哥韩仁,他说:“你可以说我弟弟笨拙,手脚不灵敏,但是并不代表他是傻瓜,他欠拖的分量我会补上,这样就没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