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脑海中存留的记忆,韩义来到了韩仁被送往去的医院。一个小孩子就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来到这里,不得不说光靠记忆力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再者有这么强的逻辑能力,根本不是之前那个懦弱的韩义所拥有的,又或者是失去哥哥的庇护下所激发出来的天赋吧。
依旧是那个令人反感的味道,韩义记得病房号是多少,一些护士见韩义面熟,知道他和病人的关系也没有过问,顶多只是奇怪为什么他的监护人没有一起来,让小孩子一个人多危险。
看见韩仁那张熟悉的脸庞,韩义小小的内心中涌现了很多他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感觉,只知道眼睛好痒好痒,韩义握住韩仁的手,没有第三只手来擦拭眼睛,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泪珠挂在他的睫毛上,视线有些模糊,仿佛之前韩仁站在他面前替他挡着的事情都浮现在眼前。
韩仁韩义俩是蛮生兄弟,是一个十足酒鬼的儿子,他没有道德心、没有羞耻感,从两人记事以来完全不知道父爱是何物。韩义只记得一直都是韩仁在保护着韩义。还记得一次两兄弟没有饭吃到处去乞讨,收获的效果不错,甚至多到解决饱腹后还能买一辆玩具车,那是他们俩的第一个玩具,他们高兴坏了,只是这个玩具还没有捂热就被他们的爸爸发现拿去当钱买酒喝去了。韩义很是生气,不过这根本不能干什么,有的只是一个比他头还大的巴掌印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吐血,而到了晚上,趁酒鬼爸爸烂醉如泥睡死的时候,韩仁在漆黑的夜晚,手拿一把水果刀,刀身把月色反照在他的脸上显得非常鬼魅,随后一脚一脚地走上前,脚踏的声音韩义至今依然还记得,那是生命流逝的声音、那是他们告别的钟声。
韩义站在哥哥韩仁的身后,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看见韩仁把尖刀插入了他的体内,从那天起,他们就告别了恶魔的纷扰,但是作为惩罚,兄弟俩人来到了恶魔的栖身之所。如果整个世界都是地狱,不管前面等待他们的是怎样一只恶魔,那么就习惯习惯再习惯,然后把它颠覆!开拓一个能够回家的地方。
手上传来轻微触动的感觉把韩义从回忆拉回到了现实,只见韩仁睁开了那双澄亮的眼睛,他打量了下四周,然后把视线放在了韩义的身上,眼神有些迷茫,他说:“这是哪?我……你……是谁?”
眼睛又痛又痒,韩义泪眼婆娑地紧紧抱住他,道:“你叫韩义。我是你的哥哥韩仁,别担心,今后我会一直保护你的,永远……”
……
手里拿着相框,四周是比深夜更为凄凉的宁静,韩仁揉了揉眼在此凝神盯着其中一个人,他摇了摇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现状到底是什么?
韩仁呢喃道:“我……要死了吗?不,我猜我死了应该生气才对,但世界有这么多的美,根本没有功夫去生气;有时候领略一次整个人生的美,有些考验人的承受能力。我的心就像涨裂的气球随时会爆,而且我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感激,对于我愚蠢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你一定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胡话,不过别担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