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上下课的时候,没有了之前暖暖的时不时搭句话氛围,叶夜久违的把目光转向窗口,撑起下巴,眼神里没有以前那闪亮的星星,有的只是那窗外被夏风袭卷而在空中左右摇摆的枯树叶,一旁的美羽则是埋下头,趴着桌子。
一桌之隔,大概50厘米的距离,以前只要一个转身,便能跨越,但今天,它却发挥了超越空间、跨越物理的心灵距离,一直到期末考试完毕。
人无心的筑就,那是一种阴差阳错,如同黑天白夜的时间距离。白天的时候总感觉黑夜很远,然而,眼一闭,晃晃脑袋,黑夜已来临。
下午,各内宿家长的小车纷纷开进校园,协助自己家的孩子搬大大小小的东西,叶夜也不例外。
“噗,儿子,每次来这帮你搬东西的时候,看见这间房子就觉得很好笑。”
叶夜的老爸手提着棉被袋,从旧民房里走出来,把它放在车的后备箱内,对一旁拿着席子的儿子笑着说。
“你是觉得我好笑还是对这房子感到好笑?我看您是后者吧,作为一位好爸爸竟然对自己儿子独~特~的居住环境感到好笑,而且还任由其居住一年,您不愧是一位称职的好爸爸呢~”
“呃,没有,没有。”老爸感受着自己儿子语气里的强烈怨念,知道自己确实做得不对,也不好让儿子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爸爸的威严,内心暗暗的记下了,回到家再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帮儿子转去宿舍楼吧。
但他不知道这只是他儿子积累多天的闷气所说的气话罢了,并不是真的讨厌这个旧民房。
这时候,叶夜的手机震动了,那是独特的像心脏的跳动一样,是叶夜特地为一个人设置的。
叶夜打开手机,看着那两个字组成的令自己又爱又恨的名字,按下接听键。
“喂?”
“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提出分手吧?我转学了,我们分手吧,再见。”
没有等叶夜说话,电话那头便挂了。
叶夜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听到嘟嘟嘟的电话挂断声音的时候,竟然会激起大脑分泌酶,擅自激起手指的反射弧,快速的打了个电话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叶夜缓缓的放下举起手机接听的手,全身冰凉,好像被从地狱里的黑白无常勾了魂,呆呆的站在老爸的车旁。
叶夜内心深处又被掀开,没有哭,眼睛却在流泪,触及到了被自己掩埋的回忆,想起时心里在滴血,再次不愿面对的现实,又再次亲耳听见那熟悉又陌生的话语,透过电波竟传来阵阵寒意,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叶夜瑟瑟发抖,让他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如此孤援无助。
又如走在夜里的荒漠,虽有皎洁的月光,仿佛在指引你,你也如抓住希望似的伸出双手去摘取,渴望能从中得到丝丝暖意,然而抓到的只是风沙,只是月下投影,只是深深的寒意。
叶夜想就此倒下,慢慢的被风沙所掩埋。待一切又恢复原样,只剩下呼呼在吹的风沙在喧闹,似乎在嘲笑,又似乎是一颗幽幽咽咽受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