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说道:“我只是忽然有点烦,因为要吃这顿遭罪的饭,让你们误会了,所以恨不得用最直接的办法来解释清楚啊。明明想在港口吹着海风等你们的。不想让你们觉得,你们在大海上累死累活,我却搂着美人灯红酒绿啊。会很伤人的吧。”
列克星敦嘟囔道:“没有啦。”
女仆长忽然插嘴笑道:“没有累死累活哦,揍的很开心呢,深海潜艇娘被深雪和白雪炸的神志不清浮上水面的模样莫名其妙的有点呆萌哦,你不信问深雪。”
深雪的声音传来:“是啊,像被鞭炮炸蒙的鱼一样翻着肚皮浮上来了呢,姐姐还笑了呢。”
女仆长总结道:“所以啊,不要弄得这么伤感嘛,列克星敦来擦擦脸。”
列克星敦说:“你快回来嘛,我好想你。”
提督请假道:“那个,我晚上约了男科医生啊,去缝一下小伙伴才能回来啊。”
女仆长又插嘴道:“对对对,这是大事,你快去缝一下,拖久了就变成回旋镖了。”
提督恼火道:“你才回旋镖!”
列克星敦精神了,嚷道:“哪个医院!我要看!”
深雪居心叵测地跟风:“我也去!”
女仆长唯恐天下不乱:“这么晚会不会不安全啊,我保护大家好了。”
白雪赶紧报名:“我也去好了!舰队最重要就是齐齐整整!”
萤火虫不明真相地嚷道:“我,我也去!”
列克星敦,声望,深雪,白雪,标枪一起禁止:“你不准去!”
萤火虫不依,打着滚嚷:“不嘛!我要看提督缝小伙伴!我要看我要看!”
标枪走过去,举起流火枪瞄准萤火虫,眯起眼睛道:“你就算滚来滚去我也能扎准哦,我数三下哦。”
萤火虫一咕噜爬起来,拽着标枪的裙子撒娇:“带我去嘛。”
标枪闭上眼睛,抱起萤火虫走向宿舍,面无表情道:“男人的小伙伴有什么好看的,就跟皱巴巴的海参一样,你不是最讨厌海参了么。”
“噫。”萤火虫被恶心到了,她乖乖抱着标枪的脖子,被她抱回宿舍。
女仆长看的出神了,她说:“为什么萤火虫这么听标枪的话?”
“因为她发现在流火枪的准头面前,就算三十六节的航速都无济于事。”白雪脑洞大开,总结道,“舰队里只有这三个人能一下戳死她,所以她只听这三个人的话。”
女仆长数了一下,我,标枪,天龙,还真是三个。
声望促狭地一瞧列克星敦,抚摸她的脸道:“傻瓜,提督说两句好听的你就哭。我们快回去卸掉舰装,凑合凑合两辆车能挤下吧。赶紧去围观提督缝小伙伴,这可是关乎下半生的重要手术,作为战友我们要在周围支持他才行啊。”
列克星敦破涕为笑,用力点头,擦着脸颊往回走。
“既然如此,”声望有些在意金荷莉,“是否应该给小翘臀道个歉?”
列克星敦想了一下。
“No!果然还是讨厌她。”她坚定地摇头,“就算做碧池我也不要向她低头。”
女仆长“哦”了一声,感受到了旗舰大人的决心,沉默一会儿,声望善解人意地仲裁道:“胸和腿你还是能赢她的。”
“我也这么觉得。”列克星敦认真地同意。
“嗯。”然后女仆长想,这俩妞永远也不可能和好了。
居然拿出了做碧池的觉悟,这样的决心比趴在坦克底下拉响手榴弹还坚定啊。
提督驱车来到仁州方太男科医院。
医院用整面大楼挂上了将近两百平方米的广告,上面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白大褂,笑得像给牙膏做广告,后面一行大字:
“方太男科,让血气方刚的你不要太强!”
提督的维可丁药劲儿退下去了,他坐在副驾驶上手忙脚乱地掏出小药瓶,往手上抖。
空空如也。
提督的戒断症状上来了,他心慌气堵,丧心病狂地拿瓶子对着血盆大口,又弹又抖,试图吃点末儿。
天龙皱眉道:“提督,你上瘾了。”
提督立马端正坐好,严肃地说:“才没有。”
然后他目视前方,不由自主催促:“开快点开快点。一脚油门踩下去医院里又没什么车!”
天龙知道他着急跟医生求药。一脚油门飞进去,凯迪拉克横着漂进停车场。
提督扶着墙,“哎哟哎哟”走进门诊楼,忽然看见长发飞舞,列克星敦带着第一舰队站在门诊楼外左顾右盼。
声望高挑,拍手道:“提督来了!”
列克星敦轻快地小跑过来,亲热地挽住提督,亚麻色秀发被风刮在嘴边,撩着头发笑道:“今天很顺利哦,把第一个据点端掉了,如果每天都这样就好了呢。”
小沃站在门诊大厅里回头瞧提督:“走这边啦!在四楼哦。”
提督觉得被姑娘簇拥着进入男科医院就诊,感觉怪怪的。
“人生能有几多愁,恰似一个太监上青楼。”天龙想起这句词。但是她没敢说。
小沃轻快地跑到挂号处,替提督处理好了挂号、缴费、办卡、写病历本一应事务,然后站在电梯前面跺脚:“快点啦提督。”
连护士都拿羡慕的眼神瞧提督。
葛甜甜老脸通红,暗想今天真是节操丧尽的日子啊。他嘟囔道:“没关系啦,我自己可以对付的,大老远跑来多费劲啊。”
天龙号实在忍不住了,主持公道:“人家也是不想让你像树倒猢狲散的过气黑帮老头一样孤零零躺在医院里就连做手术都没有人来看望啊。既然是亲密的战友,就会想在你虚弱地躺在医院的时候围在病床边上支持你吧,就算给个眼神助攻都比你悲惨荒凉的孤独一人强吧。”
提督投降:“你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
列克星敦兴趣盎然,东张西望:“这就是人类的维修厂吗,真是洁白呢。”
声望竖起食指纠正:“因为只是小伙伴的维修厂所以没那么拥挤呢。如果是人体零件工厂或者全面维修厂的话,那就是另一副样子了,人满为患哦。”
深雪无奈地叹气:“所以说嘛,做人难。十几年后提督就是维修厂的常客了呢,想一想就伤感呢。”她说着说着笑了。
提督恼怒地瞪深雪:“几十年吧,我明明还能活几十年啊,我才二十出头啊!”
深雪怜悯地瞧着提督:“一个快奔三的大叔如是说。面对现实吧提督。”
提督忽然特别想念那个善解人意的深雪。他泪流满面。
直达四楼,小沃背着手,已经伸头在门口和医生打招呼了:“hello!来晚了抱歉哦。”
医生似乎只等提督一人了,他走出来笑道:“无妨,葛提督你还好吗?”
提督扶着墙,弓着腰,捂着小腹,抬头恳求道:“拜托您了。没有它的话我不知道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医生扫了一眼端庄迷人的列克星敦和从容潇洒的声望大人,点头道:“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