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奖励是在判定战斗结束后才发放的。
似乎是它也觉得那段时间里发放奖励会影响战斗。
“叮！主动说出系统语音，同步率80%，获得奖励:力量+15，敏捷+5。”
“叮！主动说出系统语音，同步率90%，获得奖励:意志+15，耐力+10。”
......
“叮！主动创造台词，评级S，获得奖励：四维基础属性+20，火属性天赋+50。”
奖励一个接着一个，要远比心底播放丰厚。
而主动创造台词那里......
大概是自己说的那句“臣服，或者湮灭”吧？
路烬一声苦笑。
随着投影造成的声势越来越浩大，他也渐渐进入到状态里，在以剑指向幻皇之火的时候即兴来了句。
没想到这句话的评分居然出人意料地高。
“叮！战斗结束，首次击溃半步圣域级BOSS，综合评级S+，获得奖励：归墟火种的精粹1000点，虚无苍炎的印记，境界提升二阶。”
以三阶的修为成功击败幻皇之火也是有奖励的。
“虚无苍炎的印记？精粹？”
刚刚还因为用掉了虚无苍炎之影微微心疼，在又一次得到与虚无苍炎相关的道具后路烬也一愣。
印记是个什么玩意儿？
也能像投影一样召唤虚无苍炎的投影降临吗？
思索的时候三人已经走出了幻皇遗迹影响的范围，希亚也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喊向走在最强的少年：“路烬......”
“怎么...了......”
同一时间，虚无苍炎投影的持续时间结束，路烬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与那颗幽蓝星辰的连接消失了。
再然后，他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力量瞬间被抽空，眼前景物在飞速离他远去着，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了希亚朝他小跑过来。
“叮！获得奖励：魅力+5。”
诶？
魅力奖励...又是什么？
在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
“呼呼呼——”
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是不断呼啸而过的风声。
但他却并不觉得冰凉，全身有一股暖流涌动着，头被软软的东西垫着，身边环绕的是一股好闻的香味。
睁开眼的时候光线有些刺眼，而他很快又看到了一张低头看向他的少女的脸。
“这里是......”
路烬下意识开口。
“是天空。”
少女回答道。
巨大的狮鹫魔兽于天际呼啸而过，巨大的翅膀震动着，闪烁起淡绿色的星点，引动着空气中的风元素起伏，速度要远远超过那些炼金飞艇。
三人正处在这只狮鹫魔兽的后背，狂风不断吹拂，路烬本应该感觉到冷的，只是这时候他的身上正盖着条精致的粉色小毯，而他的后脑勺，也枕在了少女的大腿上。
某种程度上......
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和同龄少女这么亲密接触。
“咳咳......”
意识到情况后，路烬的身子动了一下，随后咳嗽两声。
“你怎么了？”
【女人，不要靠近我，我都说了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好巧不巧，恢复意识的同时语音包又一次响了起来，让希亚一愣。
“没...没什么......”
语音包冷酷无比，只可惜路烬的表现很不争气，他刚想转头就想到这样就是自己的脸埋在少女的大腿里了，这样一来情况只会变得更加尴尬。
“谢谢......”
于是他索性正过头看向少女，小声地道谢着，苍白的脸上不由出现几分红晕，显得害羞又腼腆。
“......”
希亚先是被恢复过来的语音气得当场就要丢开路烬，可听到少年的道谢，看到少年这幅表情后突然有些想笑。
所以——
这算是什么啊！
口是心非？
可到底哪个才是他现在真正的意思嘛。
心底那个冷酷的声音又在重复着“别爱我，没结果”，可他这幅表情完全是自然而然的，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正常人都是为了掩盖心声刻意装出某种神情，可这家伙......
则更像是心底放着狠话，可表情却不由自主地透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的心底就像是藏着个中二病患者一样。
“感觉怎么样？”
“嗯？”
“那时候你突然晕了过去，灵魂力见底，害得我还以为又出现了什么特别状况。”
“其实......我没事的。”
只是使用虚无苍炎之影透支了他太多灵魂力而已。
【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嘴上说的不过是骗骗你们这些凡人罢了。】
【之前我动用的可是祖地的禁术，强行召唤虚无苍炎降临，完全爆发力量下吞噬半个世界都没有问题。
只可惜，虽然我对力量的理解已经达到了超凡巅峰的高度，但毕竟是重修，我的实力境界相对低了些，只能做到先前的程度。】
祖地......禁术？
希亚眼中闪过狐疑。
原来之前那般可怕的威势，是祖地禁术造成的吗？
【我一生一共能够动用四次祖地禁术，而每动用一次都会花费巨大的代价。
这一次动用，我应该耗费了七十年的寿命吧？
如此算来，若是不尽快修炼改善生命形态，我随时都可能暴毙。】
“！”
路烬只感觉一双手抱住了他的头，猝不及防地。
当目光上移的时候，分明是逆着太阳，可希亚的眼中却是在泛着光。
这是要干什么？
【女人，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你吗——少在这里自我感动了。】
【我这么做不过是想给自己突破找一个动力，只有无限接近于死亡，才更能体会到生存的真义，徘徊生死之间，对我晋升超凡的帮助才是最大的。
罢了，和你说这些，你是不会明白的。】
又搁这儿整什么三流小说的台词呢！
神特么一生只能用四次的禁术！
要是到了后期我真的掌握了虚无苍炎的力量你这个坑不好填啊系统！
路烬在心底吐槽着，丝毫不知晓希亚现在的心理活动。
少女并没有把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台词听进去，在她看来，为了救下她和法尔，少年动用了秘法，失去了太多的寿元。
她贵为菲璃克斯帝国的皇女，有自己的交际圈，也有许多所谓的朋友。
只是，她也明白，很多朋友都是建立在无形的利益之上的，而她们大多也对她恭恭敬敬，无形的阶级秩序贯穿了始终。
交流之际，虽然有说有笑，但所谈论的话题并非她真正喜欢的。
一场场盛会上她戴上的不过是一张笑脸面具，没有人会真正察觉到她的内心感受，也没有人会选择揭开那张假面。
一直到......路烬的出现。
今天应该是她心情变化次数最多的一次吧。
先是被少年的心声气炸，接着又被他的身世吓到，从怀疑到逐步相信，从心怀希望到坠入绝望，再到震惊，到劫后余生的喜悦，到如今，对路烬的满心愧疚。
现在她在路烬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
而那面具，不是由少年为她揭下，而是她自己主动摘下。
真的是......
一个很奇怪的人啊。
她在心底低声道。
来自某个超级大家族，天赋出色至极，最后为了掌控自己的未来，却还是毅然决然自斩修为从零开始，孑然一身开始了自己的闯荡之路。
而他也从不去计较自己的得失。
面对幻皇之火，看那副从容的模样，他其实是有无数种方法从容而退的吧？
但他没有，反而是选择了动用禁术反手镇压幻皇之火，将她与法尔都救下，哪怕因此寿命见底，随时都可能死去。
明明他的身份比她高贵了很多倍，生命也更加值钱。
明明二人认识才没多久。
明明......她的那些朋友在这种状况下绝对会慌忙逃窜，只留下她一人。
值得吗？
她在这时候又突然开口。
“为了救下我，对幻皇之火使用了那样的手段——真的值得吗？”
真的是......和学院里见面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啊。
看着希亚此番神情，路烬一下子也想起了他不在的时间里，希亚与法尔进入幻皇遗迹的结局。
法尔死去，少女的血脉彻底废掉，一下子沦为废人，朋友一个个远离了她，而她也变得孤僻少言，像是朵渐渐凋零的凤凰花。
从城墙纵身跃下，也是她曾经故事的末路。
如果说自己这样的举动改变了少女命运的话，这一切——
“当然值得。”
他笑笑，随后开口，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眼瞳里倒映出少女的脸与湛蓝的天空，澄澈，且不带任何一丝杂质。
“......谢谢。”
然后，少女也笑了。
这才是她这个年纪里应该展露的笑容，和悲惨的另一个时间线完全不同。
那一眯眼，仿佛就是整个盛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