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着一米六五的身高。
明明在那双十厘米高跟鞋的加成下浑身散发开一股女王的气场。
可再度站在露丝卡面前，感受着女子语气里的颤抖和弱气，路烬居然有了种......
在看大白兔的错觉。
反差大到让路烬一时半会儿才重新意识到她的身份。
醒醒啊喂！
眼前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傻白甜！
她的真实身份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血雨主管者啊喂！
“......”
路烬也不明白，自己还什么都没有说，露丝卡就连续送上了三枚戒指，甚至说出了如此危险的发言。
就算误认为自己是神裔家族的，她也不至于突然弱气成这样吧？
露丝卡一直保持着恭敬的姿态，路烬知道，一直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
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
直接接受赔偿，自己和血雨就此两清？
还是说......
看着露丝卡身上还有更多的剩余价值，再狠狠地敲诈一笔，为自己的未来再留下一笔资源？
但到底刚来到这片世界没多久，他还是欠缺一些与这等身份的存在交流的经验。
似乎理解了路烬的想法，系统语音于这时再度响起在他的心底。
【真是个有趣的器灵。】
【你刚刚说过，无论什么事你都会做的，对吧？】
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逐渐让路烬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虽然系统语气很不对劲，但是后一句话确实可以当作进一步与女子交流的台词。
“你说过，无论什么事都会去做的，对吧？”
路烬压低了声线，让自己尽可能像是之前那般冷漠。
露丝卡在杂音里没有听到这两句心声，感受到来自路烬的冰冷，咬了咬下唇，也郑重点头。
【那如果，我要你——】
“那如果，我要你......”
【做我的狗呢？】
？？？
话说到前半段，再听到后半句......
路烬直接傻了。
这特么地什么虎狼之词？！
强者语音系统？
改名404系统算了。
不光是路烬，虽听不到心声，但路烬的声音卡在了这里，露丝卡的身体也猛地一颤。
少年要......她？
他要她干什么？
难道是馋她的身子？！
可她是器灵啊！
虽然她的身体是一比一仿照人类诞生而成，结构与人类基本一致。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好吧，路烬是神裔，某种程度上不算是正常人类。
但是，但是......
她也有自我意识的好不好！
这么对一个女孩子说话真的妥当吗！
在她看来，路烬这句话里，带着太多霸道与不讲理了。
从诞生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对她说过这种话，胆敢对她有过那种想法。
他居然......
他居然......
一想到路烬接下来可能会对她做的事情，她的脸顿时更红了，嘴唇都气得在微微颤动着。
“咕......”
就算她是器灵，路烬的回答也还是让她一时间接受不能，越发感到迷茫与委屈。
【我初临这片世界，尚未拥有站住脚的势力，所以，我需要一条听话的，能帮助我处理好各种事的听话的狗。】
系统语音又一次在路烬脑海里响起。
“......”
淦！
原来你所谓的狗是这个意思吗？
结合这段语音，路烬一时间才反应过来，系统的意思是从露丝卡这里拿到血雨的部分权限，把她当作工具人。
“咳咳......”
眼下，随着他只说了半句话，两人之间的氛围正在变得越来越尴尬，路烬只能干咳两声，又一次开口。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一部分你的权限。”
“诶？”
露丝卡也是突然抬起头，眨巴了一下快要闪烁泪花的眼睛。
“你是器灵，我所谓的需要你，也就是需要血雨的力量。”
路烬自行解释，顺带结合了一下之前绑定了希亚的语音包，说道：“你知晓了我的身份，不妨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吧——这是那位神祇降下的神谕里，所给予我的试炼。
我来到了这片世界，拥有着神祇与家族赋予我的力量，但尚未在这片世界站稳跟脚。
而作为不亚于至高圆桌的血雨的分部，我觉得，你会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作为补偿，我需要你......将自己的部分权限共享于我。”
原来不是那样啊......
露丝卡在这时候居然有送了口气的感觉。
但听完路烬的话语，她的眼中又有过担忧，“可是......”
“嗯？”
“可是作为神裔，你应该明白的，我是血雨神器的一部分，而神器的真正掌控者是神祇，神祇不死，想要掌控哪怕一部分神器的力量，都很难。”
“所以我才强调了，不是掌控，而是共享。”
路烬回答，“你不是单纯的器灵，而是拥有自己意识的存在，所以，我能够与你签订灵魂契约，从而感受到你在血雨中的权限，并通过你来实现对权限的使用。”
路烬等于是打了个擦边球。
虽然是抓住了漏洞，但方案明显是可行的。
“......”
露丝卡也因为路烬的言辞而陷入了思考，“但是，如果你在签订了契约后逼迫我做一些我权限之外的事情的话......”
“放心，我有分寸。”
路烬道，“这份灵魂契约会长期保持，我不会蠢到一开始就做一些违逆神器意志的事情。”
“......”
露丝卡就这么看着他，怎么都有种在犹豫的意思。
【你别无选择。】
杂音中适时地响起她能听清楚的词句。
她纠结了几秒，在认清了现实后，最后果断答应：“好，我同意签订灵魂契约，只要你同意不逼迫我去做事，不将我追杀你的事情告知神祇的话！”
她也在赌。
赌路烬的人品，赌路烬在签订契约后不会对她做什么。
尽管她并没有赌的资本，只能听天由命。
“那开始吧。”
路烬道。
两人毫不犹豫地开始了契约的签订，分别散发出一缕灵魂，以路烬为主导。
灵魂力在某种规则的引导下化作了古老的文字，又迅速隐没在空间之下，在这一刻，路烬的灵魂似乎与血雨分部的那枚核心连通了。
在他的视野里，分部独立空间里，那巨大的立方体表面赫然是漫散开一层淡淡的蓝色烙印，而后隐藏消失。
同一时间，露丝卡也感受到体内似乎多出了一柄无形的长剑。
若是敢背叛契约，虽然不至于死去，但灵魂受创，本体出现裂口是必然的。
她也明白，背叛了契约，路烬必然会将事实告诉背后神祇，自己与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一系列权限之类的词句流淌过路烬的脑海。
“可以了。”
见目的达到，路烬也示意二人之间的恩怨已经结束，露丝卡可以离去。
露丝卡在这时也于心底松了口气。
她最害怕的就是契约刚成立，少年就命令她站在原地，然后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什么的......
“等等。”
但刚一转身，路烬的声音冷不丁响起，顿时令她警惕到了极点。
他果然还是...那种不正常的人吗？
“三枚戒指，也一并交给我吧。”
路烬幽幽地道。
哈？
“那也是赔偿的一部分，不是吗——”
路烬一本正经地道，“神裔之间，诚信最重要。”
其实是他馋戒指里的东西。
“嗯...嗯！”
露丝卡连忙点头，转身就笑着将戒指递给了他。
“合作愉快。”
路烬道。
“合作......愉快。”
保持着苦笑的露丝卡回答。
......
“恕我冒昧。”
临走之前，露丝卡稍微冷静，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把心底的困惑问出，“路烬先生方便告知我......您背后的神祇吗？”
路烬没有回答。
准确地说，是他觉得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露丝卡。
他担心以后血雨会拿他的回答做文章，万一血雨背后的神祇主动去问询自己随口说的那位，岂不是一秒暴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神祇......存在的时间过于漫长了。】
【古老的故事早已听腻，他们的时代也该迎来终章，而要去终结这个时代的，是我。】
【待到诸神黄昏降临的时刻，你会知晓。】
【到那时，我为帝君，我为不朽，颂我真名者，轮回中，得见永生。】
上一个说这句话的人下场最后怎么样了懂的都懂！
路烬默默吐槽着。
露丝卡没有听得太清楚，而唯一清晰的，只是那一句“诸神黄昏之时，你会知晓”。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是陷入到了无以复加的震撼之中。
诸神黄昏？
难道他背后的神祇......是想要毁灭与颠覆什么吗？
诸神的秩序早已延续上千年，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她敢肯定，这是一盘大棋！
甚至以神界为局，以众生为棋。
而神祇愿意告诉路烬这么多，是否意味着...路烬，并不是棋子，而是......
未来的某位执棋者？
那血雨背后的神祇呢？
他知道这个秘密吗？
他是执棋者，亦或者，只是一枚棋子？
神界...棋子...众生......
越是细想，女子越是能够感受到路烬的深不可测与可怕。
她的心，也因此，彻底地乱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