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知道你从未害过人，但他并不无辜！”
“我知道，可是——”小暗邹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小白，再给我点时间......”
......
苏启原本打算找出害死原身“苏启”的凶手，结果凶手没找到，自己还差点着了道。这时再想起方才种种却是一阵后怕。
而这次烟雨楼之行却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这难免令苏启有些沮丧，这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还是过不舒坦。
“烟儿，你可知道东海？”
苏启半夜三更还在翻着各种资料，顺便向烟儿问道。
“东海？可是我们白莲城东面都是荒山啊，听烧火的爷爷说，那里的山很远很远走不到边的。”
听完烟儿的话，苏启陷入了沉思。也许是在浑浑噩噩中飘得太远了，他近几天问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东海是什么地方。这样下去的话，他的归途真的会变得困难重重。
“少爷，要不你去问一下张掌柜？他年轻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说不定他知道呢？”
“那我明天找个时间去问问他，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嗯。”
见苏启打算休息了，烟儿才肯回去，睡前非要陪在他边上伺候着。这小姑娘看着胆子小小的，脾气倒还挺倔。
熄灯之后苏启躺在床上却不能够入眠，现在的他姑且算是一个人类，但他并不能像一个正常人类那样生活。
苏启并不能睡觉，也许他真正能休息的时间只有在他没有肉体的时间，以及在他完全消散之后。
这种情况并不是无法解决的，只要找回原来的肉身就好了，当然前提是肉身还在。
这也是苏启一定要回到东海的原因之一，即便过去的自己有多么难堪，多么悲惨，多么无聊，但那都是自己。
现在这具身体他能动，他能吃饭能伸手等等，可那终归不是自己的一部分。
苏启会在夜晚回想过去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灵魂停下来，不想让自己有时间静下来，这样他就可以不那么悲伤。
也许原本他并没有那么悲伤的，但那些原本的人在记忆中也会变得愈加完美，而不断地重复的记忆又被了赋予更深的意义，那些过去的又回不来人和事，也给他带来了愈加悲凉的心境。
夜晚是短暂的，说起来也就十几个小时，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除了那些失眠的人。
“少爷？你怎么起来了。”
出门散步的苏启正好撞见了正在准备早饭的烟儿，她起得很早，想来日常都是如此。
“醒来了，就睡不着了。”
苏启笑了笑，随便应了一句。
烟儿准备的是丫鬟们和家丁们的早饭，这个时间点，苏家主人们都还在休息。她不仅要和其他几个丫鬟准备这些，还要专门负责苏启的早饭还有洗漱，还要照顾他的生活......
“啊，少爷，烟儿马上去准备早饭。”
苏启也并没有阻止她，点了点头之后他便回到了房间。
当苏启离开之后，丫鬟们才放松下来互相说说话。
“哎烟儿啊，我看怎么少爷最近对你态度好了很多啊，你可得加吧劲啊，争取把他拿下！”
“嗯......”
几个丫鬟觉得烟儿年轻漂亮，要是能被苏启看上当个小妾，那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丫鬟不是青楼女子，若是想正式取进们当正宫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当然在苏家是这样子的，其他的贵族自有他们的家规。
离开的苏启可并没有闲下来，他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因为他清醒的时间并不多，不能睡觉就代表着灵魂力量得不到补充，他会变得越来越迷糊。
看着那些繁多的资料，他的脑袋开始泛起丝丝疼痛，也不知道是烦躁的缘故还是因为睡不着觉的缘故。
“少爷。”
门口传来了烟儿的声音，想来是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进来吧。”
烟儿把早餐放下之后又站到了苏启边上拿着扇子给他扇风，好像一点都不累的样子，但这个样子让却苏启难免有些不自在。
“烟儿你到我床上去。”
匆匆吃完早饭后，苏启站起来对着烟儿说道。
“啊......好......好的少爷。”
烟儿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慌慌张张地后退了半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然后在犹豫了一会之后，才慢慢地往床边挪这脚步。
苏启见烟儿动作太慢生出了些不耐烦，于是走过去亲自把她抱到了床上，并亲手把她的鞋子脱下。
“少.....少爷......”
或许是由于苏启动作太过粗暴而吓到了她，烟儿眼角泛着泪滴。绯红的俏脸如熟透的樱桃般，诱人又惹人怜爱。
“把眼睛闭上。”
苏启的语气很温柔，他伸手帮烟儿脱去身上的衣物，他抚摸着烟儿的额头。
“少爷！烟儿还是第一次，请......请对烟儿温柔一点。”
说完烟儿便闭上了眼睛，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好像认为自己就是苏启的所有物了，任凭他处置。
“嗯？”
结果烟儿想象的事情没有发生，苏启只是拿了条薄毯盖在她肚子上。
“睡觉。”说完便又回头整理资料去了。
烟儿：“......”
原身的家人们平时都忙于自己的事，而且他又整天玩乐，对正事都不上心，所以他的父母对他也很失望，把继承家业这个重任交给了她姐姐。
而且他们平日里对于原身的生活也是懒得过问，这样苏启也省去了和“家人”的频繁接触的麻烦。
苏家大小姐确实是个天才，经商与修炼甩了其他大家族子弟好几条街。而且这个世界可没有女子不能继承家业这一说。
对于这个苏家，苏启自然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的，但还是稍微有些感激的，毕竟他现在正用着这个身体生活。
到了下午，苏启一听到张掌柜回来就立马就过去了，他现在太想要知道关于东海的消息了。
这是一处独立的院落，是苏家家主专门为张掌柜准备的住处。这里放满了奇奇怪怪的玩意和书籍，许多都是他亲手写的。
“张掌柜，你知不知道东海这个地方？前阵子偶然得到一些关于东海的传言，倒是对那地方有些神往。”
“少爷最近对这东海好像很感兴趣啊，逢人就问。”张掌柜记完帐后，推了推眼睛，浑浊的眼里似乎有了些光彩，“少爷说的这地方是东边的海，还是这地名就叫东海？”
“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都有可能吧。”
“你了解后想做什么呢，难不成少爷想去？”
“想。”苏启回答得很果断，眼神中满是对未知世界探索的渴望，“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我会回答，它或许就在那里，我想去了解那些传说，不管它是真是假。”
听完这些话，张掌柜愣住了，他盯着苏启看了许久，期间他有好几次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是颓然地叹了一口气。
“外面的世界没那么有趣，当走上那条路之后你才会发现，它并不是你想走的那一条，但你又不甘心，你选择继续走，可越走你越会发现自己的无力。凡人是走不出去这个世界的，支配成为强者的垫脚石......”
张掌柜说着与苏启的问题似乎没那么搭得牢的话，怎么他就问个地方，还扯到了凡人和强者的话题上了，但苏启并没有打断他默默地听着他说着。
“你或许会遇上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你们一同患难，一同本想同一个目标。但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有的逝去了，有的放弃了，到头来也只剩下孤身一人......”
也许是发觉说得有些远了，张掌柜终于回过了神来。
张掌柜再次叹了口气，走到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箱前面。他轻轻地拂去木箱上的灰尘，随后拿出了一堆发黄的纸张。
“我也不知道少爷所说的东海是什么地方，这是我年轻时绘制的地图，还有我去过的各个地方的记录，希望对你有些帮助吧。”
将东西交给苏启之后，张掌柜又回到了他算账的椅子上，开始翻起了账本，眼神又变回了麻木的样子。
张掌柜年轻时也许是个眼中充满希望的人吧，只不过有多少人能够在无数的挫折中保持初心呢。
当年有多少东海人年轻时满腔热血，到头来还不是活成了自己心目中最讨厌的模样。
苏启并没有没想着变强，没想着走出这片世界，没想着探索那未知的世界。
他只不过是想回去找到自己的肉身，他原本要做的事早已不想做了，而其他的事他并没有想好。唯一的理由就是或许能找到自己的肉身然后睡个好觉。
正当苏启打算拿着这些东西回去好好研究的时候烟儿从前方窜了出来，一副特别着急的模样，头上还插了几根折断的小树枝，一看就是抄近道跑来的。
“少爷，大小姐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