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实验室内。
杜得已经将需要用到的材料处理完成,在半个小时前也已经通知贺雪到自己的实验室。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贺雪就站在门口,双手不安的揉搓着,显得一副紧张的样子。
看着她的样子,杜得指了指门口的一个按钮,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孩子不会按门铃嘛,你不会以前都没去过实验室吧。”
她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眼睛都不敢看杜得,显得更紧张了:“对…对不起。”
“算了,进来吧。”
杜得侧身让贺雪先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实验室是密封的结构,外面的光线无法透进来,照明只是依靠几个冷光灯。实验室的中央摆了一个手术台,和一些不知何种作用的仪器摆在手术台边,这使实验室空间看起来很小。
这样狭小封闭的空间,让贺雪感到了一丝害怕,不过她还是鼓足勇气躺在了手术台上。
她紧紧闭上了双眼,眉头紧皱,显得十分紧张。
“你怎么直接躺上面去了?”看到她的行为,杜得突然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傻,想到这,他叹了口气道:“我还什么都没你说呢,你怎么就躺上面去了。”
“算了,都躺上去了就别下来了。”杜得按住了想要起身的贺雪。
“你应该知道人体内神秘的容量是有限的,你的病虽然会扩大这个容量,但会让你更容易受神秘侵蚀,这个侵蚀的速度会比扩容的速度快很多。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生异化。”
说着,杜得的表情逐渐变的严肃:“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减缓你受神秘侵蚀的速度,不过要是使用那些普通的药物来缓解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你体内放入一个可以储存神秘的容器,这个容器可以将过多的神秘储存,等你体内‘神秘’容量足够时再将这些‘神秘’放出。”
“这样下去,你的身体‘神秘’的容量就能不断扩大,最终达到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
杜得停下了解说,想看看此时贺雪会是什么反应,但让他意外的是,此时贺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还是一副紧张的样子。
“你听懂了我说的东西吗?”杜得忍不住问道
贺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对…对不起。”
“算了,你只需要知道你病是我治的这件事,还有你身体里有能储存‘神秘’的容器这件事,这两件事不能对任何人说,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懂了吗?”
看到杜得非常严肃的表情,贺雪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很好,那你把衣服脱了吧。”
杜得转过身,等待她脱好。
“为什么还要脱衣服呀?”贺雪虽然有疑问,但还是坐起来红着脸照做了。
“因为要用到道教的符,这些符要直接画在你身上。”等脱衣服的声音差不多消失时,杜得才转过身来。
刚转过身杜得就呆住了,贺雪这孩子,正在把手放在上半身最后的一件遮挡上,她的脸已经红透了,伸到扣子处的双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她注意到了杜得正在看着自己,她也呆住了,过了片刻才发出了一道如同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老师,能不能请你再转过去一下,我还有一点。”
听到声音,杜得这时才反应过来,有些好笑的说道:“不用全部脱的,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果然自己的这个学生有些笨。
杜得不由得这样想到。
……
贺雪的手术仍在继续,于此同时校长室内。
校长艾琳正在接听一个电话,她好看的眉头紧皱。
“我让你查贺雪实习最后一天发生的事,有结果了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道男声,他的声音显得有点紧张:“有,有结果了。那一天污染地没有什么特殊的事件发生,只是很普通的一些日常工作。我也调取了那一天的监控,那一天左老师在上午九点十分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在这之前没有人进左老师的房间。在十点五十的时候,左老师前往了贺雪的房间,在十一点零五分的时候离开了贺雪的房间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能查到左老师九点五十时去了哪里吗?”
“监控上查不到。”
艾琳想了想,继续问道:“神秘残留的检验呢?”
“只在贺雪房间检查到少量神秘残留。”
听到男人的回答,艾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低声说道:“你说,如果有个人能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进入驻地内部,然后悄无声息的制服一个高级守夜人,最后清除掉所有的痕迹扬长而去,你觉得这个人的实力能有多强呢?”
电话另一头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回到道:“至少准特等,甚至更高。当然,这个前提是对方真的是一个‘人’。”
“无论对面是什么,这个仇我必须报,没有东西伤害了我的学生还能完好无损的存在这个世上。”
艾琳的表情很平静,但话里蕴藏的杀气让人胆寒。
“这次的我还会让贺雪去那个实习地,不过带她的老师是杜老师。”
“就这样了,辛苦你了。”
冰冷的杀气虽然不是针对男人,但也让他后背冒出了一阵阵冷汗,他调整下呼吸,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艾琳挂断了电话,转身又拨打了一个电话给杜得。
电话另一头是一阵忙音。
杜得没有接。
艾琳没有在意,笑了笑,她知道杜得现在应该是有事情在忙,她准备等杜得自己打电话过来。
此时的杜得也确实正在忙,他听到了手机的震动,但他完全没有精力去接电话。
此时他正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
贺雪强化的是魔药序列84——缝纫师,这个魔药使用之后,使用者的体内就会出现一条条由“神秘”构成的丝线。
原本杜得的手术极为顺利,但就当杜得要将这些丝线和容器连接的时候出了问题。
杜得发现这些丝线少了,有的细线还是断的,在断口处有撕裂的痕迹,这很明显是外力造成的,并且这还是有意的操作造成的结果。
是有人将她体内的丝线取了出来。
可是这样做究竟有什么作用呢。
杜得思考不出原因,眼前的局面也没时间让杜得去思考原因。杜得现在必须将那些断掉的丝线补好,再将这些丝线连接到容器上。
“神秘”本身就极难操纵,跟别说把这些“神秘”先侵蚀入贺雪体内,再将其提取出来用来修补只有发丝千分之一粗的丝线,再将这些丝线连入容器,最终构成能供“神秘”流通的网络体系。
用现代科学举例子,就是制作做出人脑的神经,再将这些神经接到脑袋里,最后还要将这些神经排列,使这些神经能够正常工作。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是杜得不可能终止手术,如果现在终止手术,不仅之前的努力会前功尽弃,而且会加强“神秘”对贺雪的侵蚀,使她更快的异化。
内心微微衡量代价,杜得明白现在是使用能力的时刻了。
杜得微微闭眼,调动体内的“神秘”。
杜得能力仅仅发动了五分钟,这五分钟里杜得的手飞快的进行操作,如果普通人去看,会发现杜得的手甚至挥出了残影。
如同艺术般的操作,五分钟结束了所有困难的步骤,剩下的操作只是简单的缝合了。
可当能力解除的一瞬间,杜得感到身体每一寸肌肉如同蚂蚁啃食一般的疼痛。
长时间高强度的手术,加上能力的巨大负荷,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额头的汗水也快要滴落下来,身体的疼痛和疲劳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不行,手术还没完成,不能倒下。
他咬紧牙关,稳住微颤的双手,一针一针仔细的缝合好伤口。
在将最后一个手术结系好后,他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时候,杜得倒在了贺雪的身上,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脸也贴在了不该贴的地方。
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当然,这一切杜得自己是不可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