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能愿意来,我之前还以为你会拒绝的”
纪律委员搭着我的肩膀如是说道,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双眼都在打转,他的酒力实在是太差了,才喝了4杯啤酒就醉成这个样子了。
我要把这个家伙扶回学校,说实话这太糟糕了,我宁愿把外套脱掉一个人迎着冷风跑回学校也不想跟这家伙在一起。
天已经快黑了,纪律委员推荐的餐馆虽然不错,但是离我家太远了,我想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家餐馆也是最后一次了。
东敏也很尽兴,难得他喝了一次酒,虽然是啤酒,听他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东敏在初中就开始喝酒了,我自己是很难想象竟然初中就开始喝酒。
“我说要是不能喝酒,就不要逞强”
“之前还说了一堆大话,结果现在却醉成这副模样”
他听着我的抱怨,脸上却完全不以为然,又咳嗽了几次后,就继续对我说胡话,嘴巴里的酒气都呼到我鼻子里了。
“古谷我没有喝醉,只是肚子吃太多了有点头晕而已”
“我现在可清醒了,要我把今天刚学的诗背给你听吗?”
纪律委员还在为自己辩解,可是在醉醺醺的样子之下这番话根本就没有一点说服力。
“那你能放开手一个人走吗?我扶着你怪累的”
“不要”
“你就承认吧,自己现在连走路都走不了”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呢,你说是吧古谷”
“不要扯开话题”
他还在傻笑,为了掩盖自己失态,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而且不知道更会不会生气,不过就算她生气了也无所谓。
要是能让她讨厌我就好了,这样我就又能回到见到她之前的时候了。和更在一起时心里总是会产生一种暖暖的陌生的感觉,我不习惯这种陌生的感觉。
行人从我们身旁走过,还有自行车和出租车。
“古谷,如果每个人都有代表自己的颜色,你觉得自己是什么颜色?”
颜色?说实话我不知道,而且也听不懂纪律委员想表达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只要作出回答就行了,不管是怎样的回答。
“我的话,可能是活泼生动的橙色”
从外表上来看我应该是符合我说的话的,毕竟颜色这个概念本身就很模糊。
“那我呢,古谷觉得我是什么颜色”
刚才是问我的颜色,现在是问自己的吗?还是说从刚开始他就只是想向我问自己的颜色而已。
“蓝色吧,负责任又认真”
纪律委员并没有反驳我,他似乎是接受了我的回答。
一阵冷风刮在纪律委员的脸上,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在冷风的作用下,他脸上的红色更加明显了。
将吾也在背后偷听着我们两个的对话,然后冷不丁开始插话。
“还什么我的颜色,你们说的话题好奇怪啊,不会是脑子都被酒精刺激傻了吧”
唯独你这个只知道吃油炸的笨蛋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我脑子里都忍不住吐槽。
“那个,将吾你看你背后有一盘油炸鸡腿”
我如此说道,甚至连头都没有转,因为我知道将吾就是一个笨蛋。
跟我想的一样,将吾一听到说有油炸鸡腿就连忙回头,当然他背后什么也不会有,将吾似乎被我的话激到了,一脸认真的跟我说道:
“你不知道吗?拿油炸开玩笑会遭天谴的”
“喂,混蛋不要欺负老实人啊,喂”
“纪律委员你也觉得会过分吧,竟然拿油炸开玩笑”
“嗯,这么过分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古谷你就不怕被油炸之神拖进地狱吗?”
“就是,就是”
纪律委员也开始跟着起哄,果然就不应该来的,可恶受这气,还不如和更待在家里打扑克牌,而且那副牌我做了标记,能随便作弊控制输赢不比在这里跟醉鬼和傻子纠缠好。
“什么油炸之神,我完全没有听说过”
“将吾,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古谷是颜色”
将吾脸上露出一丝光彩,似乎他已经想好了答案。
“硬要说的话,我觉得就像太阳的颜色一样闪闪发光,神圣而闪耀带给其他人光,可是却无法触碰”
太阳吗?我觉得可能正相反,渺小微弱的月亮可能才是我,只是在通过反射太阳的光才让人以为月亮也有自己的光。
冬天的街道很滑,道路的缝隙里都打冰了,路旁的野草早就已经枯萎了,将吾光顾着和我们聊天,没有注意脚下结果摔了个狗啃泥。
企鹅会通过抱团取暖来抵御寒冷,而作为群体动物人也一样通过抱团结队来保护自己,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个体的独特性却很容易被群体消融,直到彻底变成透明的颜色和群体融为一体。
大部分人真的有颜色吗?或者说每个人都有颜色,透明的个体和群体的颜色融为一体,所有人都有颜色,只不过大多数人是透明的镜子只是在映射群体的颜色而已。
“说起来,古谷能教教我怎么追女孩子吗?”纪律委员别闹的如此说道。
“这个我有点说不清楚,因为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对方主动来追我”
“你是炫耀吗?绝对是在炫耀吧”
其实我也没说谎,毕竟人气这个东西谁也说不清楚。
将吾拍拍纪律委员的背“我和你是一样的,我劝你还是放下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吧,承认自己找不到女朋友很难吗?”
这种过来人的语气,将吾想必也很不容易吧,我也能理解。
“有点渴了,那边有家小卖部,我想去买些喝的,你们两个想要什么?”
“牛奶” “牛奶”我和纪律委员几乎同时说出了一样的东西,可是我比他快半拍。
“太可悲了,你不会以为模仿我说话就可以找到女朋友吧”我忍不住发出嘲笑的声音。
“哈,我才没有,明明是你在模仿我说话好吧”
“好了,好了,别争了,我会带两瓶牛奶的”
说完将吾就走了,不知道是因为渴了还是有个醉鬼搭在我身上,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说起来,纪律委员觉得我是什么颜色?”
纪律委员只是在问问题,却没有回答任何问题,这是不公平的,不公平我就要让它变得公平。
“说实话在我眼里,古谷是白色的,看似纯粹却很单调”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
“我当然是在夸你,因为能做到像你一样的人可是很少的”
一个人说我是太阳的颜色,另一个人说我是白色,我到底是什么颜色?或者说只是透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