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三件事在铳马看来是绝对不能做的,其一就是冒名顶替以他人之名行世间之恶,做这种事情的人一般都是极为下流无能之辈,可是在揭露他们低劣本性之时的愉悦感也是无比爽快。
“小姐,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果然世间这般有趣的事情还是让我搀和一脚比较好。”
“有趣是指什么?我希望您能明白我可是正受到生命威胁。”
对于铳马这般轻浮的态度自然会引起当事人的不满,可那份小小的不满又能如何呢?
“失礼了,如果情况属实那么你现在的处境可真是相当危险,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一个人独自在大街上晃荡,想必你也有应对突发状况的手段吧。”
“这点就任由你想象了。”
少女露出了俏皮的笑容把问题糊弄了过去,铳马从衣袖中拿出了烟管往里填充烟叶。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被刺客盯上?你自身有什么头绪吗?”
“实际上关于我自己也不确定,双亲从商多年虽然算不上富甲一方但也是有所积蓄的,可是他们的事情为什么会牵扯到我身上......明明他们都已经舍弃我了。”
少女的声音从最初的坚强到最后变成了独自一人小声嘀咕。
“那是你自己家庭的问题,但在旁人看来你一直都是双亲的附庸,商业上的敌人或许会想通过杀害你来获得打击你的父母。”
铳马冷淡的回答道,在他看来商人大多是群重利轻义的小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假借他人之手对自己的敌人痛下杀手也不是稀罕事。
“那位传闻中的杀手又是如何下达的预告呢?”
“说到这件事其实...发现预告的时间是在这个月月初的时候,我家的佣人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间,她被人残忍的杀害死后在手上握着对我的暗杀预告。”
少女紧咬着双唇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搭在紧握成拳头金属的义手上,一直在身边照顾自己的人受到自己的牵连被他人所杀害这件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能够轻易放下的事情。
“明明有什么事情直接冲着我来就是了,为什么要伤害那个孩子。死掉的那个孩子只不过是替母亲生病来替帮工的年**孩。明明像她那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在这种阳光明媚日子和朋友一起在广场上玩耍,如今却因为那个叫做铳马的害虫而深埋在地下。”
冰冷的义手紧握着无言的向周围人述说着她的怒火,少女缓缓脱下右手上的手套。
“那只害虫还利用那个孩子的尸体对我下达诅咒。”
右手背上依附诅咒的结晶如同时计一般显示着数字,结晶的数字正随着时间不断的缩减数字。
“这不是结晶魔术吗?想不到还有这种应用的方式。”
“第一个发现那个孩子尸体的人是我,当我的手触碰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手背上就出现了这个东西,根据预告信上的内容当这个计时结束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
铳马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少女手背上不祥的结晶,细致的纹路集合中蕴藏着数种魔术,铳马能分辨出其中一些魔术的效果是什么。
“粗略的看上去这并不是什么危险的魔术,虽然不会伤害你但却一直进行类似窃听、跟踪、心理暗示这类恶心的事情,看样子施术者是彻头彻尾的变态跟踪狂。”
“难道我们现在之间的谈话也被对方听见了吗?”
“多半在那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对方正在窃听我们之间的谈话,还真是阴暗又糟糕的兴趣。”
铳马用烟管敲了敲少女的手背。
少女疑惑看着他的所作所为道:“这样敲两下就能解除这个魔法吗?”
铳马用手指摆弄着烟管说:“只是想试试看会不会有什么反击机制。”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可以信任吗?但说实话自己也是走投无路了,毕竟正规的魔术师不知为何都不愿意干涉这件事。
“虽然不能解除这个魔术,但我会某个有趣的把戏。”
铳马再次用烟管敲了敲少女手背上的结晶,结晶的缝隙之中有少许的烟叶渗透了进去,在少女看来他的动作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这次又是在耍什么把戏?”
“我这是从特殊的植物上采摘的烟叶能够提升任何魔术的效果,我试着提升了对方窃听的效果,如今那个刺客应该能听见这方圆数百里内一切的声音。”
铳马坏笑着敲了敲桌子示意侍者将菜品端上。
“现在他应该正为庞大的信息轰炸而措手不及,毕竟如今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也会听见耳朵里。”
“听说新大陆那边的本地人会用烟叶和神灵交流,想不到烟叶在魔术之中还有这方面的应用。”
“听说世间还有专门操弄烟气的家伙,用大量烟气做出的巨龙那可是相当壮观的场面哦。”
少女虽然她本人并非是魔术师但却对魔术相关的事情有着强烈的兴趣,她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些许。
“说起来还没请教过小姐的名字,既然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的旅伴,那么就该互相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才好。如你所见我只是个小懂些把戏的流浪艺人,称呼我为煌飞鸟就好了”
“煌飞鸟听上去像是东耀之国的住民的名字,但煌先生看上去却完全不像是那边的人。”
“毕竟我过去在那个国度停留很长段时间,为了方便与当地人交谈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虽然理由看上去有些牵强,但也没人打算深究这点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的名字是伊欧·耶鹭利,以前还能够自称是白鹭商会未来的继承人,不过如今已经转而向成为伟大的魔女进行学习。”
铳马也听说过白鹭的名讳,那是主业是经营古董生意的商会,可是关于商会继承人的事情却从未听说过,更不用提像伊欧这般显眼的存在。伊欧笑着介绍完了自己的出身,脸上那副迎宾式的笑容虽然没有一丝破绽,但是会在自我介绍中提到自己过去的状况,这多少让铳马想起了自己过去的样子。
“伟大魔女吗?看样子你未来的生活会过的相当不容易啊。”
这种时候陌生人的安慰在对方眼中也只是在可怜对方而已,铳马决定换个话题用烟管指了指窗户外的人群慢慢悠悠的说道。
“不过也不知道你是大胆还是无谋,居然会选择这么一个危险的环境就餐。这个位置靠窗旁人能够轻易从外侧观察到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我是刺客的话会在这个时候待外面人群之中监视你,即使不会亲自前往也会安排其他人监视你。”
“但对方不是已经在我身上施加了魔术吗?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在我身边监视我。”
伊欧歪着头并不明白如此大费周章的理由,铳马则用眼睛打量着过路的每一个人说道。
“魔术终究只是为了达成结果的一种手段,有时候为了达成结果有必要绕远路。举个例子的话就像是那边树下卖炸鱼的小贩就正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顺着铳马的目光看去那个小贩还是像个平常的商贩那般在叫卖,目光偶尔会看向这边也只是有路人经过而已。
“我看他并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是因为不只是他一个人监视者,和同伴互相掩护交替观察才显得像是个平常路人一样可靠。”
接着铳马又点了几个待在广场上的人,疑似眼线的对象共计七人。
“虽然这七人看上去毫无关联,但从我们进入这家店里以后那七人定时就会经常一次眼神或是手势上的交流。”
伊欧听信了铳马的话仔细观察七人之间的动作,确实能察觉七人之间是有着某种联系但又无法确定。
“竟然会投入如此多的人力来进行监视,看样子对方是动真格的。不过居然雇佣这么一群愚笨的家伙进行监视,这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吗?”
“你真的只是流浪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