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这次试验尽可能没有多余的变量,二人都使用了鉴定术——一种不怎么渴求魔力资质、绝大多数人稍加学习都能够掌握的法术,可以简单地提供被鉴定物品的信息。
叫出了小白鼠,用物理方法固定在原地,两把手术刀没有任何区别,附近的魔力成分和大气成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两瓶治疗药剂的包装方式基本完全相同,只不过一瓶是迷宫产的,一瓶是外面的炼金术士正常调制的,都是市面上流通的正品。
在进行了各种方式的比对之后,他们用鉴定术作为收尾,坚定了他们观察所得的结论。
鉴定术:“一只小白鼠,一只小白鼠。”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男人们小心谨慎地用同样的手术刀、同样的手法给予了两只小白鼠足以致命的重伤,现在他们获得了两只濒死的小白鼠。
鉴定术:“一只濒死的小白鼠,它的内脏变成了外脏。一只濒死的小白鼠,它的内脏变成了外脏。”
“你是想说迷宫产的治疗药剂其实不行?”
望着两个被用同样方式灌下不同药剂的小白鼠,被称作调查员的男人对疫医说道。
因为都使用了速效款,两名小白鼠的伤口都开始肉眼可见地愈合,并且很快恢复如初,好像它们没受过伤一样。
鉴定术:“一只小白鼠,一只小白鼠。”
“检查一下这两只小白鼠有什么区别吧。”
检查完毕,没有什么明显区别。两名小白鼠身上都有着少量的魔力残留,那是治疗药剂内蕴含的魔力,两名小白鼠也都有些贫血,因为治疗药剂不会补回已经失去的血液
“提问,把我们刚才对小白鼠做的事情算作已经进行了一轮,这两个小家伙最多能撑几轮?”
“三到七轮吧,毕竟治疗药剂的本质是通过药剂中的魔力诱导患者的身体快速且规范地进行自愈,本质上治疗还是来源于身体本身,药力只是增大愈合成功率、加快愈合速度。如果患者失血过多导致血液水平低于阈值的话,反而不能使用治疗药剂,治疗药剂会让他死得更快。
虽然我尽可能挑选身体条件基本一致的小白鼠了,但耐药性这件事谁都说不准,就算你用这两只小白鼠能撑几轮来做对比也是不准确的,没法说明这两种治疗药剂有什么区别。人体对魔力类药剂产生耐药性的本质就是这个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不管药剂给他的身体传递什么力量,本质还是人的身体在做,一旦到了被驱使的极限,什么药剂都不会对这具身体生效。”
“你说的,三到七轮,记住这个范围。我们继续,看看这两只小白鼠到底能撑几轮。”
“我要指控你虐待动物了,混球。”
……
使用非迷宫药剂的小白鼠,在第3轮时开始出现抗药性,在第7轮时药剂已经完全不生效,最终因伤死亡。死亡时,鉴定术显示:“一只濒死的小白鼠,它的内脏变成了外脏。→一只死亡的小白鼠,它的内脏变成了外脏。”
值得一提的是,在疫医的坚持下,调查员一头雾水地对着已经死了的小白鼠进行了第8轮,就是“伤害小白鼠、灌入药剂、等待伤口”恢复这个流程。但说句实在话,这只是在祸害尸体而已。进行完第八轮之后,鉴定术的结果再次变化,“一只死亡的小白鼠,它的内脏变成了外脏,并且又被划了一刀。”
使用迷宫药剂的小白鼠,在第4轮时开始出现抗药性,在第8轮时药剂已经完全不生效,最终因伤死亡。死亡时,鉴定术显示:“一只濒死的小白鼠,它的内脏变成了外脏。→一只死亡的■■■,它的■■变成了■■。”
本想指责疫医是个虐待动物的变态的,但鉴定术确实开始出现某种异常。男人疑心自己看错了,稍微一走神,鉴定结果变成了“一只死亡的小白鼠,它的内脏变成了外脏。”
“鉴定术突然出问题了,是我们用得太频繁导致鉴定术不回答我们了吗?刚才似乎有些字没加载出来。”
虽然张嘴说了没脑子的蠢话,但鉴定术确实出了点问题。这使得被称作调查员的男人没有阻止疫医接下来的行动,甚至加以配合。
第9轮。
使用非迷宫药剂的小白鼠:“一只死亡的小白鼠,它的内脏变成了外脏,并被手术刀继续划伤。”
使用迷宫药剂的小白鼠:“一只死亡的小白鼠,它的内脏变成了外脏,并被手术刀继续划伤。”
第10轮。
非迷宫:同上。
迷宫:同上
第13轮。
非迷宫:“一滩碎肉,似乎曾经是某种小型动物,但被手术刀利落地切碎了。”
迷宫:“一滩碎肉,似乎曾经是某种小型动物,但被手术刀利落地切碎了。”
第17轮。
非迷宫:“一滩水淋淋的碎肉。”
迷宫:“一滩水淋淋的碎肉。”
第31轮。
非迷宫:“一滩水淋淋的碎肉。”
迷宫:“一只■■■■■。”
鉴定术中断。
……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第31(1)轮。
非迷宫:“一滩水淋淋的碎肉。”
迷宫:“■■■■■。”
“不知道,鉴定术没有说。”
“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因为迷宫的药吗?”
一边问着这话,调查员一边心有余悸地又鉴定了一次刚刚被消灭的东西。
第31(2)轮。
非迷宫:“一滩水淋淋的碎肉。”
迷宫:“■■■■■。→一滩水淋淋的碎肉。”
“我们过来应对的是七级魔力事故——概念污染,因为你刚才说这里很安全,所以我只好反驳一下这个观点。”
“真希望你能用正常点的方法说话。”
第31(3)轮。
非迷宫:“一滩水淋淋的碎肉。”
迷宫:“一滩水淋淋的碎肉。”
又鉴定了一次那滩东西,调查员自己开始自己推测:“既然你是说概念污染,那么迷宫的这些药剂实际上根本就不能只靠其中的魔力成分达成药剂的效果,而是要靠,治愈的概念,也就是祝福,对吧?”
“是的。索菲亚学园的人只知道迷宫会出产一些带着危险概念的异物,他们把迷宫出产的东西里,那些有害的称作异物,并根据这些异物所持有的不同概念修建了迷宫异物收容所。我们必须承认这些人能在如此错误的理论指导下顽强地镇压迷宫这么多年,还是很了不起的。但他们的理论终究是错误的,也是这里的三级魔力事故一年年被拖成七级的原因。”
“这么说的话,”调查员的脸黑了下来:“难怪这里被定为大量概念污染扩散到工厂以外、造成巨大健康和环境影响的七级事故,不出意外的话,”他用探询的目光看向那边的疫医,然后得到了对方点头的回应:
“索菲亚学园包括治疗药剂在内的所有出产,全都是概念污染物,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