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靠近点看一看里希卡的情况的,但根据曼施坦因探测器的反馈,这家伙的状态现在相当玄妙,似乎是在用一种非常奇怪的方式操纵魔力?为了防止这家伙被自己以及任何一个自己之外的生物打扰,莫丽娅非常贴心地替里希卡套了一层隐匿的结界。当然,不是莫丽娅自己的魔法,而是索菲亚学园里廉价售卖的符文石,莫丽娅曾经在伪世里用这个玩意换过衣服。
希维尔他们似乎还在断桥的上面,莫丽娅兜了几圈没找到上去的路,自己来的这个方向不是很巧。莫丽娅本以为这三个人之间距离也不算大应该不至于存在交通问题,但里希卡很明显是从头顶那个高高的断桥上掉了下来。所以自己要怎么上去呢?
老老实实爬墙其实未尝不是一种办法,就算没有佐伊,自己也没少爬墙翻墙。但是,莫丽娅忽然想起了一种理论上可行的办法。
四下无人,那只异虫正在远离自己所在的位置,曼施坦因探测器也没扫出什么还在工作的使魔,就连科技侧的监控头这里都没……没事,马上就没有了。
大约花了六秒钟时间,莫丽娅成功把一些污秽沿着脚下的地面送到了差不多离自己10米远的监控摄像头上,剪断了所有感觉可能会有用的通向那玩意的电线。做这件事期间莫丽娅看起来似乎还在找上去的路,一点也不像可能会拆这个监控的样子。事实证明多看里希卡玩地刺确实是能学到东西的,跟着她混半个月,莫丽娅也算学会了一点点皮毛,
其实打响指并不会加快这东西的进度,不过莫丽娅还是决定试一下,难得玩一次大的,不如尽兴一点。
于是,响指的声音发出的瞬间,她脚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变黑了,她掉了进去。
……
“行了,你别包扎了,我受够了。”希维尔的声音似乎苍老了很多,带着一种她从未有过的疲惫。
“可是你的伤……”
“相信我!齐格飞!你不在这的话也许它早就愈合了,你给我滚!”
少女的哭腔终于把手拿绷带的少年的劝退了,也可能对方身下的血泊正在证明这一点。当然这血泊的面积其实小得可怜,距离生离死别还有很远的距离,甚至这个血泊本来是没机会有的。但如果再让少年胡搞下去,也许他真能做到传说中的那个神医的水准——小伤治进医院,大伤治进棺材,主打一个小事化大、大事化丧。
可算拦住了这个蠢货。稍有放松的希维尔却本能地感觉有些恶心,这在这一路的磕磕绊绊中尚属首次。
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什么阴冷的脏东西在靠过来。
可是,自己的身后不是地板吗?自己正仰面躺着。虽然自己终于说服齐格飞不瞎搞自己腹部的伤口了,但这家伙很关切地站在自己脚边四处看着,如果地面上有什么东西靠过来应该早就发现了啊。
难道,地里会有东西钻出来?
释放魔力去试图感知地面,并没有什么异常。侧耳顶在地板上听,除了弄脏耳廓之外并没有听到什么。可这种不吉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扶我起来,地里,有东西。”
可能是希维尔很少带着哭腔说话,这次名为齐格飞的少年很顺从地凑过来扶着她的背支撑她坐起,接着把她架了起来。
顺着直觉的警告,希维尔向远离危险的位置后退。
“危险吗?要不,我们跑?”
“跑不了了,它,很大。”
几乎让人晕眩的窒息感扑面而来,这让希维尔想起了自己被独自遗弃在野外的那个夜晚,自己颤抖地抱紧那个颤巍巍的树杈,生怕树下的那一双双眼睛上来。
那东西要来了。
希维尔死死盯着那块不管怎么检查都没有任何异常的石板,那是她刚刚躺着的地方,她知道它会从那里出来。
毫无征兆地,那里忽然变黑了。
紧接着,就像吐出了什么东西一样,那片黑暗中升起了一块无法辨别来源和年代的方块,在方块之下,有鲜红的眼睛一闪而逝。
方块迅速解体,那是一个蹲伏的人形。黑暗消没,那可怖的轮廓浮现出仿佛在注视过来的灰……
嗯?
令人恐惧的气息迅速消散殆尽,气氛似乎单方面地平凡起来,方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虚惊。而当人声响起的时候,这最后一丝动摇心神的不吉也烟消云散。
“我超,帅的啊莫丽娅,你还会这个?”
扶起自己的齐格飞似乎从头到尾没有受过惊吓,能听出这声中气十足的惊叹里没有埋藏任何劫后余生的浮夸与矫饰,甚至还有些喜悦。
“遵从召唤而来,我问你,你就是那位勇者吗?”
“没想到你也看过那个!太厉害了!”要不是还扶着自己,希维尔打赌身边的少年一定会直接靠过去。
黑暗中的人影直起腰来,不,其实不用直起腰来也能看清了,不论是蓝紫的眼瞳还是标志性的长裙,那就是之前被里希卡安排去地下的莫丽娅·维洛切,只是,她怎么会以这种方式过来?哎呀!
齐格飞忽然架着自己往后退了一步,没反应过来的自己差点摔倒,发现齐格飞的盾横在身前。
“别动,嗯,暗号!兔子!”
方才前进了一步的女孩笑了起来,这笑声自己倒是很少听见。毕竟队伍里自己和齐格飞差不多是替全队笑了,印象里这位总和里希卡愁眉苦脸地缩在角落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哈哈,难得啊,看来我之前那次没白捅你们啊。飞剑!”
莫丽娅回应了规定好的暗号内容,里希卡不在,该自己了。
“-8000。”自己迅速接上,然后短暂重温了一下那次过于逆天的猎兔委托。
那是在伊尔罗斯港乡下的双流村,有个魔法师因不明原因急需四十刚死的野兔,因为野兔这东西很容易受惊还喜欢钻洞逃跑,这个委托完成得十分艰难。最后两只野兔竟然是齐格飞用投出的剑一串二拿到的。这不是问题,问题是那只剑穿完野兔它不知哪来的力气一直在飞没有停,一行人追着这个莫名成精的剑跑了一里地,最终在一个养鸡场拦住了它。嗯,是在养鸡场的鸡被串了不少的情况下拿到的,最终小队赔了鸡场8000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