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们有麻烦了啊,实验体全死了,异物也没了,人还跑了。”
“传送痕迹……”
“被擦了,走的人有意识消除自己的传送痕迹和传送落点,所以我们现在是追不到。”
“这么说来的话,那位大陆来的魔女,确实有那种即死的诅咒,并且用在了我们的实验室里?”
“等大人来吧,我们不要破坏现场就好。也许大人们可以查出更多东西……噗,你……”
不再有对话的声音了,过了半小时左右,男人在远处解除了伪装,在这安全的地方看向首府魔法师学院的方向。
3,2,1。
轰!
好了,现在这里没有魔法师学院了。
傻子才给机会跟裁判所的那些变态玩警匪游戏公平竞技,我凭什么给你留现场啊!费劲送来的魔女第一次做案就遇到名侦探什么的还是算了,从爆炸残骸和混乱的魔力波动里找到最关键的几个,这才叫名侦探,对吧?
但凡留一点现场都是对裁判所业务能力的不尊重。
……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里希卡瞧着膝上女孩的眼睛,但没有捕捉到她想望见的平静和睿智,有的只有“充满智慧”的眼神。
眼神的主人没有给自己半点继续品鉴的机会,直接唰一下起身,要不是里希卡躲得快,高低得来个头槌对创。即便如此,雪山还是擦到了一点,很疼。
“睡了一觉,感觉很好!”
做起来的希维尔四处看来看去,不知道在找谁,在看见齐格飞的时候一挑眉看起来很开心,但似乎仍没找到要找的人。
“莫丽娅呢?她在不在?我怎么没看见她?”
“嗯,她走了。我们和她分开了,首府魔法师学院不想给钱,我强行拿了一点,为了方便跑路就分头跑了。先出了上科西嘉省再说。”
“真的?”希维尔意外地看起来很高兴。
“嗯。”里希卡尽量显得很平静,但之前的希维尔不可能为莫丽娅离队感到开心的,她本以为希维尔会就这个问题纠缠半天问莫丽娅为什么走了,但希维尔没有问。
难不成,希维尔真的认为之前那位莫丽娅是什么怪物?
“那太好了,她在这我不敢说。她真的走了很远很远吗?不会很快回来吗?”
“不会。”里希卡现在有那么一点后悔,很明显取出活金这件事虽然没能让希维尔恢复从前的实力,但对希维尔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可惜并不是什么好影响。
“我感觉到了,她其实非常危险,我从未在其他生物身上感受到那种压力,只是她从未在我们面前展现过。”
呃,没展现过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去捕捉对方的逻辑漏洞,里希卡继续等着对方把观点发表完。
“齐格飞,你还记得她那个传送吗?”
“啊,有啊。那个光效超帅的!当时她一身黑雾从地里蹲着升上来,哇,炫酷!欸里希卡,咱们什么时候也整一个那样的?”
“什么样?”里希卡并不能通过这种过于简单的语言描述产生印象。
希维尔的蓝眼睛变得茫然起来,并逐渐变为难以置信。
“齐格飞,你当时不害怕吗?那可是污秽啊!”
“什么污秽?没听说过。那是什么?很厉害吗?”齐格飞对此一无所知。
“里希卡你一定知道的吧。她身上有着数量极其恐怖的污秽,我百分百肯定这件事。”
“这样啊?可是她穿过你搞到的净秽圣衣不是吗?如果她身上真有污秽的话,你那个衣服不应该报警或者损坏吗?”
“……这……”希维尔遇到了难题,露出苦恼的神色:“但是我明明感觉到了,她身上的污秽,至少是天灾级的……”
“哦。你刚醒先歇一歇吧,既然她这么危险,走了不是正好吗?不用这么紧张,我们稍微歇一歇还得赶路呢。”里希卡草草结束了这个有关污秽的话题,其实她现在又得休息。毕竟她也知道自己这两个队友没可能醒着平安通过血池,所以跳进血池等等的一系列过程都是在另两位睡着的时候进行的。
尽管有点担心自家的血池可能会被抓到,但里希卡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担心。毕竟血池作为祖宗留在整个科西嘉境内的奇阵,有着仿佛活物一般的奇特性能——
每当有人平安通过血池传送离开,被当作出入口的两端血池都会开始进行迅速的位置移动,家族的人可以通过特别的感知感受到这些血池的位置,哪怕它们动过。所以只要那位莫丽娅跑路成功,自己所在的这个血池就会带着周围的空间迅速跑路到一个新的位置。因为实际参与移动的空间和土壤并不多,所以虽然地下深处可能会存在一定幅度的地震,但地面上基本很难察觉到什么异常,跟正牌的地震根本没法比。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程度的移动也不会耽误小空间内传送阵的使用,所以不管这血池移动到哪,只要激发传送阵,都会传送到到家族附近的据点的,可以说是安全得很。
回想起自己去搞钱之前给三位队友留的话,里希卡意识到一个小问题。
当时光顾着让他们安全通过血池了,好像没说出了血池之后应该找传送阵。
嗯,以那个莫丽娅·维洛切的本事,应该不会找不到传送阵吧。
应该不会吧。
和里希卡一样,希维尔现在也在梳理之前的事情。
自己还是有点太急了,现在想起来的有关污秽的事情,和恢复过来一部分的占卜能力,现在反而帮了倒忙。实际上,连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的感知能力和占卜结果。
跟着帮忙了半个月的和气冒险者是怪物什么的,想想其实挺没道理的。
但是,那种感觉不会错的。
自己受伤时感知到的,明明是威压骇人、体型庞大的天灾级污秽生物,是现代的污染区中心都不会存在的古老威胁,正在破土而出。可是,为什么……
会是那个人呢?
……
夜虫鸣叫,山野清幽。
提着铲子的人影正直愣愣地向下瞧着,长长的黑发盖住了右眼,露出的蔚蓝左眼正处在失焦的边缘。
麻烦确实来了,但来的方式有那么一点点怪。
“呃,晚上好?”
莫丽娅强行让自己笑着打了下招呼,试图展现一下自己的理性和可沟通性,并传达一下友好交流的和平意愿。
但这个举动很明显不适合在只有脑袋露出地面的时候做,特别是在天黑之后的墓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