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测一下资质。”
推开店门的同时，莫丽娅·维洛切这样对柜台里面的人说道。
“这里关门了，你们走吧。”
不知道什么原因，里面的男人不算友善，而且看上去有一点点慌乱。
？？？
莫丽娅素来比较柔顺且不头铁，转身准备带着男孩离开的时候，柜台后面传来了另一个声音：“欸老板你怎么赶客人走啊？你再这么搞我让你真关门，知道吗？”
啧。
老板咂了咂嘴，并投过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看到那人军服的时候，莫丽娅就知道了怎么回事，那是征兵办的人。
“分头跑。”
花了三个字跟托蒂解释现在的情况， 莫丽娅转身逃跑，用脚下和周身升起的污秽之墙挡住了不知何人的地刺和藤蔓，并把男孩丢入了不远处街道的墙壁中。
“还活着吗？”
在离这里两三个街区的地方，莫丽娅把男孩从墙里拉了出来。一接触到新鲜空气，男孩就开始咳嗽，并向外吐出黑红相间的液体，那是莫丽娅控制的污秽。
“快起来吧，我们得找到能测资质的店。连冒险家协会都没有的地方，确实很落后。”
“我……”托蒂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类似溺水的症状仍然没有减弱。
“排不出来就别排了，想办法吸收掉吧。你得相信自己，来，凝神静气。不准往外咳了，把这些东西都吸收掉，按照你们的规矩，你就想象这个都是哈迪斯的神恩好了，万灵之神哈迪斯的施舍。”
本来还在正常咳嗽的托蒂听了这话之后反而变得激动起来，趴在地上开始抠自己的喉咙，打算干呕。注意到他异动的莫丽娅从侧面踢了一脚他的肘尖，用酸麻打断了他的这个动作。
“那是行邪术的毒蛇的种类！我们不与假神相通！”
“是吗？不过我看你妈妈好像很尊重灵使嘛，你们不知道灵使都是信哈迪斯的吗？”
“经上记着说单拜主你的上帝，单要侍奉祂。”
“呵呵，”莫丽娅笑了起来：“不喜欢哈迪斯也可以，反正我也和祂不熟。是我草率了，我以为你们这里的人都喜欢祂，随口说的。不过你说话都不喘了，是不是该起来了？”
“灵使小姐，你是想让我和你一样当灵使吗？”
托蒂爬了起来，微微握着拳头，一副困扰的样子。
“是这样的，不然你拿什么还我钱？”
“我……我会努力工作！”似乎被噎住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的男孩声音充满决心。
“好啊，什么工作？”
“除了灵使我什么都做。”
“那你多久还我四十块钱？”
男孩盘算了一会儿自己能做的工作。
“一年。”
“我在示拿等你一年？”
“半年，半年就成！运气好的话一个月都行。”
“哼，”莫丽娅发出一声冷笑：“你知道示拿的四十块钱是多少钱吗？一个壮劳力六个月的工资才三十块银币，你一个月就能拿到？就算你拿到了，然后呢？留得下吗？你被抓当奴隶的时候，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还是说一分钱都没有带？”
托蒂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他从家里出来时穿的衣服和带的钱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后都不见了。
“你能保证在这半年里面，你不会再被捕奴队的人抓一次吗？更何况演说之后征兵办的人也在抓人。就今天那个测试店，我不在这，你跑得掉吗？”
托蒂低下了头。
“你的神也不会喜欢你故意欠钱不还的，既然祂允许了这种事情发生，那祂一定会给你开一条出路。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拒绝这条出路，你要获得搞钱的能力和保护你钱的能力，一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不要和我说这些大道理啊……”
托蒂的回答很无力，但似乎还没有接受这些主张。莫丽娅也不喜欢在嘴巴上确认是非对错和胜利，所以也没有继续说。少说多做，该去下一家了。
……
很好，很多家店面进去都不用进去，就能够发现里面有征兵办的人，看来墙外的人这次准备很充足，给示拿城的压力挺大。一样是抓人填线，能在测资质的地方抓到有点资质的人填线，肯定要比普通人更有战斗力。这些灵使的未来和示拿的未来都无关紧要，任期内的现在才是重中之重。
在一棵不结果子的无花果树下，有一个年轻人开口向这边搭话了：“二位要测资质吗？我知道没有征兵办的地方。”
这话并不好笑，但配合他身上的军服，这一切显得非常幽默。莫丽娅本打算继续带着托蒂逃跑，但紧接着注意到，这人身上的衣服是污秽拟造的。
“举起手来，有人想见你。”
树下的那人开始发号施令，并向着莫丽娅的方向走了过去。
“按他说的做。”在托蒂茫然的视线中，莫丽娅顺从地举起双臂。托蒂因为慢一拍，被树下的人甩了一脖拐，接着也很听话地按着男子的指示，向他说的方向走去，在走了四五分钟之后，听到了一声响指，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
“你醒了，测试很失败，你当不了灵使。”
睁开眼睛的时候，蓝紫眼睛的女孩面无表情地说着听起来很糟糕的话。边上的络腮胡男人本是视野中的第二个脑袋，听了这话后愣了一下，然后陷入了犹豫，接着这脑袋变成了净是胡子的下巴：
“抱歉，小姐。虽然这是您的奴隶，我保证您享有对他的绝对控制权，但二位都还没进行过什么测试呢。”
现在女孩也成了下巴了：
“哈哈，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试试他知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但从他又有点受打击，又有点高兴的表情来看，你们送他填线的时候最好不要对他用传送，纯属浪费资源。托蒂，十。”
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男孩迅速坐直，并很快站了起来。因为觉得他碍事，男人动手把他拨到一边：
“确实有点麻烦，我还第一次见这么晕传的人，看来他的灵能适应性并不高。那么出个价吧，小姐，即使不当做消耗品使用，事实上，我们现在还是缺一些便利好用的活人，四十块银币，您看怎么样？
这是测试之前的价格，因为如果测试结束之后，他的资质非常差的话，可能您拿不到这么多钱。在测试开始之前，您有拿一笔钱原路离开的权利。只要您想，我保证任何人都可以当您没有来过。”
“哦？”蓝紫眼睛的女孩笑了起来，视线不知为何挪到自己的脸上：“你听见了吗？托蒂，他说你值四十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