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绝池水中漂荡,飘着飘着,就漂到了上官桐瑶怀里。
二人早已和好如初,毕竟没什么是一瓶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瓶。
更何况上官桐瑶给的更多了,足足五瓶。
哪里来的仇,哪里来的怨,那都是浮,他可一直是师傅的乖宝宝。
“嗷?(我们要去哪?)
清绝攀上上官桐瑶露出水面的双膝,蹲坐在上面。表情十分欢喜,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小镇,又岂能满足他这个年纪的好奇。
上官桐瑶将清绝抱在怀里,抬头望天,眼中流露出些许迷茫。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一个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翌日,绿洲之外。
上官桐瑶指间掐诀,绿洲化作流光,丝丝缕缕的钻入她胸前的吊坠。
清绝依旧待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余光一扫,就能看到自己昨日种下的草莓。看到那两处通红的印记,心中懊恼不已。
冲动是魔鬼,万一沉自己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女师父是个小心眼,以后可能就没人管饭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小镇上已有人伸着懒腰,开始新的一天。见他东张西望,似乎是想找人攀谈几句。
忽然,瞳孔一缩,整个人僵在原地。嘭,房门被他重重关上。
而后,又像一支离弦的箭,嗖的一下蹿了出来。冲动到原本水井的位置,可那里只是一摊乱石。
躁动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到清早的,叫个屁呀!”
当这些人走出房门,聚集到一起,看见周围的景象,瞬间呆滞了。
“没了!没了!”
绿洲连同那间不祥的屋子都没了,顿时人群一阵吵嚷,甚至有人开始大打出手。直到一名壮汉将互殴的两人丢飞,这才稍微安静下来。
“嗷?”
“这片绿洲是为师的洞天法宝,自然是要带走的。难不成还给他们留下,如果你想露宿街头的话。”
“嗷,嗷?”(他们怎么办)
“他们?非亲非故,让他们在这里白吃白住已经算是仁义至至了。当初就应该把他们赶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心一软让他们留下,反而是害了他们。”
清绝歪着脑袋,好像有所感悟,忽听一声大吼。
“吵什么!”
壮汉接连踢倒数人,人群彻底没了声音。
“早就和你们说过,绿洲既然突然出现,也会突然消失!好日子能过一天算一天!赶紧收拾东西,这里已经不能待了。”
而后转身就走,有些人垂头丧气的离开,还有一些待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犬,你要干什么!”
壮汉回身质问,他和少年身后各站了一帮人。
“等,既然绿洲能出现第一次,为什么就不能出现第二次,我要……”说到激愤处,少年高举双手,好像是要发表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论。
“我们走!”
壮汉对着身后众人喊了一声,只留下高举双手的少年,像个痴呆一样,在风中独自凌乱。
壮汉走的干脆,因为人心已经不在一条船上。内忧有时比外患更加可怕,一个出现裂痕了的族群,迟早要出事。
“还有人要留下吗?”
壮汉看向身后,或者说是看向身后的某个人。
“阿爹。我……”
女孩上前,却被身旁的你少年了回来。
“别理他,我们走。”
少年牵着白发女孩的手,目光凌厉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经过壮汉身边,嘴唇微微颤动。
“停下就会死,这是你说的。妹妹我自己养,用不着你操心。”
壮汉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只是挥了挥手,众人便跟着少年离开了小镇。
此时,师徒俩就站在他们中间,目睹了一切。
“嗷嗷?”(他们会死吗)
“留下的人不一定会死,离开的也不一定可能活。”
清绝朝着上官桐瑶翻了白眼,每次都是玄之又玄,咱能好好说话吗?
“没戏看了,我们也也该走了。”
“嗷!”(迫不及待)
踏上飞剑,上官桐瑶翻出一张地图,其上画满了OX。
“附近的都去过了吧,嗯?竟然漏了一个。东北方向——碧云宗?没听说过。算了,苍蝇腿儿也是肉。”
上官桐瑶自言自语,听的清绝一头雾水。
“嗷,嗷?”(去干嘛?)
上官桐瑶将地图收好,而后,一双贼手就**起小脑斧的脸蛋。
“当然是传道授业。”
上官桐瑶这得意中带着些许猥琐的笑容,看的清绝小心脏咯噔一下。
“传道受业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
容不得他细想,飞剑陡然加速。强大的风压使他睁不开眼,只得将头深深埋下。
“便宜师父,究竟是要闹哪样?”
半晌,上官桐瑶拍了拍胸间的肉球。不知何时,他已经进入梦乡。
“嗷——”
伴着一声长长的哈欠,清绝从沉睡中苏醒。此时,飞剑悬停在半空。
下方是一座巨大的废墟,虽已被风沙残食万年,但只凭这些颓垣断壁依旧可以看出曾经的繁荣。
“今日,为师就传你生财之道。”
清绝眨巴着眼睛,他算是明白干爹为什么说师父是个捡破烂的。
“嗷——”(失望的叹息)
“不要小瞧这种地方。”
上官桐瑶跳上废墟,开始了专业人士的说教。
“你想想经过万年还能留下遗址一定不简单,里面若是有宝贝就更不简单了。物以奇为贵,为师已经看到财神相我招手了。”
相较于上官桐瑶的精神抖擞,清绝就显得无精打采,他可没看到什么财神,只闻到了麻烦。
几经周转,上官桐瑶寻到了一塌陷,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钻了进去。
“就让我看看,这关门弟子的气运到底有多强。不求太多,一件就好。”
刚进废墟,上官桐瑶就开始祈祷。很快她就感觉到了希望,一路走来畅通无阻,这可是好兆头。
可清绝依旧萎靡,完全没被上官桐瑶的紧张传染,无所事事难免开始胡思乱想。
“这片废墟已经存在几万年了,还能结实吗?”
轰。
清绝虎耳微动,听到了一阵轰塌的声音。不过离他们极远,还不如一个屁来的响亮。
“还好塌的不是这。”
“嗷。”
脑门吃痛,看清来物,原来是一块碎石。
咔,咔,咔。
“嗷!”(快跑)
用不着他提醒,上官桐瑶已经开始玩命狂奔。
“靠!几万年前的阵法竟然还能用!”
“老大!我的法力被封了!”
“ma的!谁不是,快跑!”
远方传来骂声,清绝的虎毛再次被汗水打湿,不过却不是自己的汗水。
此时上官桐瑶喘着大气,香汗淋漓。她感觉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四肢不勤的宅家少女,这不到百米的冲刺就让她精疲力尽。
忽然前方出现了三条岔路,她想都没想,浑浑噩噩的朝着中间那条冲了过去。
“嗷嗷嗷!”(左面)
“哪边是左?!”
清绝木了,你是不分左右,还是跑懵了,埋头朝着上官桐瑶的左胸就是一口。
“嗷!”(这边)
跑出数百米,碎石终于不在下落。四周是经过打磨光滑石壁,浑然一体。
上官桐瑶已经两眼发黑,靠在石壁上,说起了胡话。
“清绝你要快快长大……”
这虚弱的声音,好似在交代遗言,清绝顿时心头一紧。
“嗷嗷嗷!”(师父,你没事吧)
“那样师父就能骑你着你,不用这么辛苦了。”
“嗷!”(啥?)
“我把你当师父,你居然想骑我。”
本想报复一下自己这个没心没肺,管!吃!管!住!的便宜师父,嘴都张开了,可迟迟没有落下。
“哼!看在你狼狈落难的份上这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