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30日早晨,当那么暖阳透进房间里,我就睁眼醒来了,窗帘的遮光性并不是很好,但也够用了。
“唔~”眼睛还没睁开,双臂便朝头顶上发力,嘴里还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音,果然还是家里睡得舒服啊。
心里这么想着,伸手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歪着头睁眼看去,却发觉自己的裙摆已经退到大腿根了,白色内裤的一角显露出来。
急忙把裙摆拉下去,盖住膝盖,再看看窗户,窗帘是拉上的,应该没人发现,这才红着脸发呆。
“果然穿裙子好奇怪哦。”我又揉了揉眼睛,才坐起来,掀开空调被。
于鹊桥县这个小县城而言,于童家垸这个小农村而言,我们睡觉是没有穿睡衣这一习惯的。而我仅知道的,关于睡衣方面的,则是通过妈妈爱看的韩国爱情电视剧里面了解到的。
这睡衣,在我的印象中也就比日常衣服薄些,柔软些。知道后来,大姐从深圳回来给我带回了套秋冬季白色羊毛睡衣,我才亲身体会到那衣服穿起来有多么舒服,浑身如被柔软的绿草包裹。
但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诶?”
正当我歪着头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房门悄悄被打开,母亲从门缝里露出半个头来,偷偷看我。
"妈?"
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妈摆出这种,在印象中,只有我们小孩才会摆出的姿态。
“闺女,起来吃饭不?”母亲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和蔼,和平时大相径庭,让我不由得胡思乱想。
“啊?嗯嗯。”
这才大概两个月的时间母亲对自己的称呼就已经顺其自然地改过来了,而且母亲似乎也很少再无缘无故地不开心了,至少我能觉察到的是如此。
简单梳顺了一下乱发,再走到前院(至今说实话,我还是分不清哪个是前院哪个是后院,曾经听他们讨论过,厨房那边算前院)厨房拿杯子牙刷——据我所知女生都很墨迹,从起床到洗漱完毕要很长时间,至少妈妈是这么说二姐的,而我感觉也确实如此。
总之,我心里面肯定是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女孩......除非忍不住。
出了房门,就见大叶子趴在地上。见我走出门,他才伸长了脖子看我。
我愣在原地不动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我倒也不是很怕狗,而且他只一岁多,不算大。在这半年来,我们已经成为很好的伙伴了。
可狗对陌生人可不是这么友好温顺的!
特别是追着人犬吠的时候,你若是越逃,狗就追得越凶,有的恶狗还会边追边咬。
我从小,大概是七八岁时,也许是五六岁,记不得了,反正很小就是了,就曾被自家养的狗咬了一口大胯。
疼不疼我也记不得了,但当时的的确确是把父母吓了一大跳。
母亲把严肃写满脸上,皱着眉,疾步如风,拖着还在蒙圈的我去找正在忙得热火朝天的爸爸。
爸爸听后也甚是着急,立刻放下活,同母亲一起,扛着我回了家。又风一般的把那辆厚重的老式挂档摩托退出大门。之后,便是去医院挂号打狂犬疫苗。
我那是虽不懂狂犬疫苗是啥,只是顾名思义,那被称为疫苗的东西,是被狗咬了后必须要打的。
打针嘛,其实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大概会闻之变色吧,尤其是小孩子。这倒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狂犬病致死率高!
也因为这件事儿,父亲把抓来养了半年的狗崽子用麻袋让叔叔给拉倒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给扔了,并宣称从此再不养狗。
所以至今,我对这事儿还留有深刻影响。
所以,我也只是愣了一下,就随即提防起来。万一他扑过来咬我,我就“啪”的一下把门关上。
小时候看《大耳朵图图》动画片,里面有一集讲的就是猫和狗行为上的差异,令我映像深刻的便是:狗摇尾巴是示好的意思。
可在现实生活中也有狗边犬吠边摇尾巴的啊!
就见大叶子屁股离地,摇着尾巴向我走过来,他的步子很谨慎,鼻子好像也在嗅着什么,也许是为了辨别我身上的气味。
我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手指也捏紧了门框,你可千万别咬我啊!你一咬我咱俩都得完蛋!
我都做好准备了,万一他突然扑过来咬我,我就一把把门关上,然后喊母亲来救我。
“呼~”
看着他往我脚上蹭了蹭,还伸着脖子讨我挠痒,我松了口气,把门推开,捋着裙子蹲下来摸了摸大叶子的狗头。
他那白色的如雪般的毛发因为很久没人帮他梳洗打理已经有点脏了,但小动物都是会自己打理毛发的,也不是很脏,只是少了些许光泽……
“哎哟,我滴个亲娘诶,都要吃饭了你还在摸狗,多脏啊!”
母亲埋怨的声音传来,我赶紧收了手,把收藏在背后,头也低着,想做错事的小孩子(母亲总是说我已经不小了!)一样。
“快去洗洗手吃饭!”
母亲早已习惯了我那小伎俩了,“都多大人了还搞着躲躲藏藏的?你啥时候能长大啊!”说罢便从我背后揪出我那双摸了狗头的小手,拉着我去厨房前的洗手台洗手。
厨房和房子之间是前院,每天早上,出生的暖阳就会洒向这里。记得小学时读过一篇文章,又或是自己临时起兴写的一篇作文——记不得了,反正里面是有写到一颗树的。
这树也倒通人意,炎炎夏日可遮暑,春日开花,秋日结果,结的是什么果?那可多了,有苹果、梨子、桃子、石榴……且这棵树叶子很大,叶子不大怎么能遮阳呢?
但,这树并不叫大叶子,这狗的大叶子得名和这棵树也并无关系。
然而内心深处的执念迫使我去给他取这个名字,如同原游戏中它作为一个宠物,如同原游戏中她不愿与它分离,亦如我不愿再失去一条狗了,我尝过那滋味,甚至一直尝到现在,我很愧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