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诗涵,你记不记得生物老师说过这个月收假来要带我们去实验室实操来着。”
午休数学题做完了过后,闲来无事,我拿出生物书随手翻开一页,就看到了那个显微镜观察洋葱表皮细胞的实验,由是想到了生物老师好像在好久之前说过这件事。
“挪到运动会之后了呀,生物老师早就讲过了噢。”
“讲过了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惊呼起来,一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看我,又连忙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的压低声音。
“那你可能是上课走神了。”
徐诗涵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我有些怀疑真的是不是自己的锅,不过也也是件好事,而且后天就期中考试了,这两天临时抱抱佛脚没准能行。
时间过得很快,来到二十七号那天上午,这次考试跟上次一样,七科,上午两门,下午两门,两天考完。布置好了考场之后,依旧是第一场考语文。
这次期中考试是按总成绩在年级的排名来排座位,徐诗涵跟我分到了一个班,只是她坐在教室靠门的第一排第三个,而我在教室离门最远那一排的第一个。
其实对于底子好的学生而言,坐哪儿不是坐,可对于学渣而言,坐第一排和最后一排,尤其是靠近监考老师的座位,如坐针毯,一举一动,似乎都在监考老师的眼皮底下。
第一场语文能抄的就只有八道古诗词默写和选择题了,主观题难得抄,最后的作文运气好的话,兴许能碰到一样的命题,但概率渺茫。
整场考试下来,抢在最后十五分钟广播提示音响起之前,我几乎是握紧了笔,小臂上的青筋都涂凸起来了,这时候往往也是我最能扯的时候。眨眼的功夫文字就越过了六百字数线。
忍不住小声呻吟,正要伸个懒腰,但一抬头,发现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正看着我,连忙埋下头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还好将伸的手缩回来了!
语文最迷人的地方,我说是选择题,那绝对没人反驳。古诗文默写,权靠记忆力,态度认真且记忆力正常的人,绝对是可以轻松拿满分的。而选择题,考察的拼写不全是这一个月所学课本中的,其中还参杂许多课外词。
最迷惑人的莫过于,读来并不觉有什么不对,如“吟”字,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它的读音是nín,事实上,它的读音却是yín。
再往下,是关于语法错误的以及成语用法错误的,语法错误还好,仍记得小学六年级学过一些,考得也不算太难,一些常见的句法错误有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比如说“通过...使...”几乎是秒选的。
但成语用法错误就不那么好判断了,那一道望文生义的词更是将人迷得团团转,骗人于无形。如果不是专门背的话,没有很好的成语积累,很容易误判丢分。
“所以你分析的这么透彻,怎么还考得垂头丧气的呀?”
一路上,徐诗涵等我巴拉巴拉说完一堆之后,一句话直接给我问愣住了。对啊,为什么我这么懂,都还考得这么吃力呢?
我一下子泄了气,不吭声,徐诗涵见此也是扯扯我的校服袖子,很自然的说:“也许是方法不对呢,或者是不够努力,这一次考试考差了没关系的,还有那么多次,最重要的是心态放平。”
“谢谢。”
第二场数学考试还没开始,我就已经感觉到心口有些发闷了,此时偏偏腹部又隐隐痛起来,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若要说最令人无语的,恐怕莫过于此了。
两个小时下来,我时不时的腾出一只手来,一旦疼的厉害了一些,我就用那只手去按住,好象这样就能把痛感压下去似的,好不容易撑到最后一道题,一股不祥的预感闪过脑子。
果然一抬头,便看到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一想到数学老师说的那句哪怕只写个步骤就有分的话,我就咬咬牙,努力将那痛感甩到一边去,专心答题。
最后一道题是压轴题,十五分钟,能解出来的已经不能用学霸称呼了,我算来算去,也是抢在交卷前的最后一刻,把所有演算出来的结果一股脑写上去了。
管它对不对,写上去就完事了,总不能空着吧,会挨骂的。
好在最后铃声一响,一切都仿佛结束了,我抚了抚额上的冷汗,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
“怎么样?”
一考完,徐诗涵就很快跳到我面前来,她好像无论遇到多么难的题都没什么负担似的。我苦笑着点点头。
“还好吧。”
看似十分简短的话语,其中参杂着许多情绪,我早已不愿去细细雕琢了。
这次期中考试,每场我都很认真的对待,即使地理考试过程中碰到问某某省的方位题,我看得直摇头,即使生物考试中一些基础题所考察的基本知识有些记得不大清楚,但我仍旧是搜遍了脑子里存了的所有知识储备。
每场考试,难道不也是一场脑力与时间的赛跑呢?
可直到一个纸团,像一枚导弹精准落到我卷面上的时候,这一切的努力,在此刻却不值别人关系力量的十分之一。
“同学,不好意思,丢错了。”
是坐在我左边的以为女生,这时候她也极为尴尬,她悄悄昂头扫了一眼监考老师,发现他仍在打瞌睡,才放下心来,继续用悄悄话般的嗓音向我传达信息。
一桌之隔,尽管她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但我还是愣了一会儿。她语气变得更焦急了,“后面,后面......”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眼睛变得犀利起来,也是跟她一样扫了眼监考老师,见监考老师没怎么动,眼睛也是闭着的,于是右手捏着纸团反勾过来将纸团塞到身后同学的桌子上去。
不曾想,手才胡乱碰到后桌的边缘,监考老师这时候突然惊醒了。只见他像长颈鹿一样伸直了脖子,像雄鹰的眼睛快速扫过全场,好似在搜寻猎物一样。而我,就是在贫瘠的土地上东躲西藏的小鼠......
也不知道他看见了没,我快速缩回了手,同时面无表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只捏着纸团的手,重新握起了笔,只是将纸团塞到了手心里去。
“千万不要到我面前来。”这是我心里第一个祈祷的。
“下次再帮别人传纸条我就是狗。”我暗暗想着。
好在监考老师只是瞟了我一眼就没继续看这边了,后面的同学那笔戳了戳我的后背,我颤了一下,也不管那么多了,手勾到后面去也不管后桌具体方位,就直接扔了纸团。
那么一刻,我松了口气,连带着将罪恶感也呼出去了。
何曾没想过拒绝帮别人传纸条,可为什么最后还是帮了。这一切都很玄乎。
等后桌抄完答案,这场考试也随他的抬笔而结束,考完了之后,那女生和后桌的同学,将文具什么的收拾好后就直接结伴走了,看着他俩远去的背影,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