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梦望着坠入水里的影子,犹豫了一下,也纵身一跃。
你问他害怕吗?谁不害怕?
就像深渊一样,你在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但是犹豫会助长恐惧,踌躇不决,思前想后是成事的最大阻碍。
假如,不,哪有那么多假如。人们总有许许多多的假如,去畅谈自己的“丰功伟绩”。但是在抉择的时候,往往被自己打倒。
榛梦没有,初出牛犊不怕虎,往往能成就奇迹,眼里只有你。
在下坠的的时候风刮得脸颊生疼,有些凹陷的眼眶里却包含着一心的决意。
开弓没有回头箭,榛梦马上就要入水了,榛梦在寻找,玫栀你在哪?
“扑通”一声落水声,没有逃过棠棣的耳朵,棠棣的耳朵立了起来,这是谁落水了?
只有一声的落水,棠棣本能的想到玫栀把榛梦退了下去,但是又否决了,棠棣喜欢榛梦,自然而然的站在了榛梦这边,习惯的以最大恶意去揣摩,棠棣和玫栀是对手,是两个势如水火的实力的继承人。棠棣自小就被灌输了,青丘无恶不作,宫殿都是用骨头堆砌的,里面的狐都是青面獠牙。
直到棠棣长大,真正走出来,接触到了青丘,觉得与描述不同,但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却是不好改变。
桥头,奥丁一袭小小白裙在风雨中摇曳,就像谁家走丢的小姑娘,随时会在风雨中不知所踪,但是奥丁螓首微低,默默的望着翻腾的海水,那里有一个小白点,正在奋力与海浪搏击,口里还在大声呼喊着“玫栀,玫栀。”
奥丁是这片天地的主人,她设下的考验,岂容她人讨价还价,本来是想和后辈切磋一下,但是现在看来,这个男人表现出的品质更让奥丁有兴趣。
“砰”,之前奥丁所站的位置片刻就化为火海,魔女从火海中慢慢走出,此时夏霁没有带着斗篷,蛾眉拧做一团。
“奥丁你不讲信用,说好的......”
“我只答应 你可以提供帮助,并没有说试炼的内容一定是切磋对吧。”
夏霁沉默了,自己被思维定势大大的坑了一把,自己不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以前都是轻松加愉快,这次,不行,人必须带走,否则对自己和对组织都没法交代。
奥丁见夏霁没有反应,挥手将火焰熄灭,扭过头接着说:
“我让你帮助他,就像让你帮他复习,但没说一定要考。我知道他对你或者对你们组织都是特别的,但是这种为情入道的,现在的人类社会,不多见了,所以我就玩心大起。行了,你的脸都黑的和柏油马路一样了,轻松一点,只是个突击测验而已。”
奥丁又回到了那个没正形的模样,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一艘白色小纸船,轻轻松手,小船便消失在暴雨里。
“来嘛,坐我旁边,看看他有什么表现,桥顶的,偷听够了就下来,不冷吗。”
棠棣从桥上轻轻落下,一个打滚,轻轻的落下。
“多谢奥丁大人。”
“没什么,好戏要开场了。”
奥丁挥手,一座豪华包间拔地而起,里面正在放映的是榛梦努力划水的场景。
榛梦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艘小小的白色皮划艇,榛梦优先向着船游了过去,毕竟自己体力有有限,冰冷的海水已经让榛梦不断打颤,要找到玫栀,这艘船无疑是巨大助力,至于是哪来的,就当是和宝马一样吧,现在与其思考这些问题,不如好好利用起来道具。
榛梦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一心认准自己内心的方向,其实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方向,海上没有参照物,就容易出现鬼打墙。
前方海里黑压压的,似乎水面露出了什么东西,像是鲨鱼的脊背,但是榛梦别无选择,玫栀一定就在前面,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既然钟情于玫栀,又何必在意面前的绝境?
“他怎么是个死脑筋?”
夏霁坐不住了,提着刀就准备去找榛梦。
“魔女稍安勿躁,现在还在考试,麻烦安安静静的看。”
“你这是在让他送死。”
“人不为向死而生,他是被青丘公主青睐的,气运不该绝于此。”
“你在找借口。”
夏霁的眼神冷冽了起来,说完就奔了出去,想要召唤喷火龙,带她去找榛梦,但是——
八足天马矗立在门外,此刻,魔女的火焰已经升腾不起来了,这里的雨水有问题。
夏霁紧咬银牙,暗骂可恶。手握剑鞘,准备战斗。
“哎呀呀,坏马,你吓到我们的夏霁小姐了,今晚不给你吃饭。夏霁小姐快回屋,外面雨太大了,火点不着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奥丁的标志性的萝莉音适时响起,奥丁搂着夏霁的肩膀,将她带回里屋。
天马翻了个白眼,自己还在这淋雨,还要挨骂,于是掉头飞走了。
画面一转,榛梦已经被一阵大风吹到了玫栀那根桥墩底下,榛梦仍在奋力呼喊,但嗓子已经,到了极限。
桥墩上,玫栀感觉的困倦就像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不能睡,不能睡,短暂的一生像走马灯一样浮现,我,就要死了吗?
青丘的各位,十年弹指一瞬,读书的日子,突然觉得不苦了,还想再听听师傅的怒骂。
实际只用了十数秒,最近的记忆就鲜活许多,假如青丘的记忆是有些剥落的壁画,新近的记忆就是刚刚停笔的油画。
壁画早已斑驳,油画浓墨重彩。
棉花糖的味道,和棠棣斗嘴,和榛梦一起逛街,约好了还要去玩,还要......
为什么关于他的记忆这么鲜活,颜色这么浓烈,呜呜呜,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面颊坠落,可谓,大珠小珠落玉盘。
不远处有一艘小小的白船划了过来,是他吗?
我的意中人不是一个盖世英雄,但是他只要眼里有我,他就一定会划着小小的白船来救我。
这是棠棣后来打趣玫栀的话。
小船临近了,但是玫栀这时候闹起了别扭,想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是他先跟我生气的。
不要,不要,不要,玫栀不要道歉呶,但是眼泪为什么止不住,玫栀已经可以看清榛梦了,憔悴,憔悴,还是憔悴。
假如一夜白头,玫栀都相信,玫栀心软了,他是为了找自己啊。
“榛梦,榛梦,我在这。”
石破天惊的喊声,被雨声盖住了,就好像从未发出。
榛梦被一阵大风吹到了桥底下,这里有桥墩,水流相对缓慢,可以靠近恢复体力。
心悸,心似乎不是自己的了,想跳出去,去寻找谁。
榛梦靠着水泥柱子,猛地睁开眼,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脸上,抬头。
“玫栀,是你吗。”
旋即发现玫栀也在望着自己,榛梦张开了双臂,用生命的韧性大声喊:
“玫栀我错了,跳下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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