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罗 更新时间:2016/3/13 13:48:22 字数:3186

随着饭盒掉落的动作,梁思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地上溅起来的菜汁,然后恼怒的瞪着冉乐脸色涨红的大声说:“你这家伙!你死定了知道吗!我...”

抬手摸了摸梁思懿的脑袋,沈光齐不得不阻止两人间的闹剧,于是将梁思懿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安抚道:“好了思懿,她是我朋友,你不要这样。”

噘着嘴,梁思懿一手指着黑着脸色站在对面的冉乐一手拉着沈光齐的胳膊撒娇:“光齐哥哥!你居然向着她。”

皱着眉,冉乐发现眼前这个女孩的脑回路根本不能理解,这语气好像错的都是自己,瞪着两人她语气十分不善:“喂,你这个人难道脑子坏掉了吗?!明明是你先弄脏了我的裙子!”

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梁思懿一脸理所当然:“那都怪你缠着光齐哥哥!”

看见四周越聚越多的人群,冉乐心情越发不爽,明明一顿好好地午饭结果全糊在衣服上了,现在又被人当成动物园中的猴子一样的围观,她扭过头不屑的反驳:“什么叫我缠着他,再说就算我缠着沈光齐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梁思懿的语气一滞,虽然心里的确对于沈光齐有着朦胧的心思,但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有些说不出口:“当然和我有关系,我们...我们...”

恨恨的瞪了一眼围观人群中一个看戏看的露出格外猥琐笑容的男生,冉乐又扭过头看着梁思懿:“怎么不说了?切。”

听见围观的人群中骚动的声响,梁思懿脸颊烧得通红,觉得好像全世界都在嘲笑自己不知羞耻似的,于是羞恼的指着冉乐放着狠话“哼,你等着!。”然后转身拨开人群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越来越远的话语:“光齐哥哥你一定要离她远一点...”

无奈的扶额,俊秀少年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尴尬的表情,看着冉乐胸前那一坨很是显眼的污渍,沈光齐一脸歉意:“抱歉。”

低头看着胸前,冉乐正在心中考虑着身上的裙子还能不能洗净的问题,听见沈光齐的道歉她没好气回应:“哼!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了然的点点头,沈光齐从包里找出了一包纸巾细心的打开后递了过去:“此事因我而起,思懿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我带她向你道歉。”

接过纸巾,冉乐将衣服上的汁液擦掉,只是月白的布料上依然留下了难以抹除的痕迹:“算了,算我倒霉。”

“一会我会让人送一件差不多样式的过来。”这样说着,沈光齐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瞥了他一眼,冉乐继续低头擦着衣服:“不需要。”

对于冉乐的拒绝,沈光齐拨号的动作稍稍停顿,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些许笑意:“难道你准备就这样,进行下午的排练吗?”

......

走出更衣室,冉乐不自在的向下拉了拉裙子,现在她身上穿的就是沈光齐刚刚托人送来的裙子,一样的简约风格,一样柔美月白色布料,只是大小和样式稍稍不同,而且裙摆已经能够遮住膝盖穿在身上显得更加合身了。

看见一脸微笑的守在更衣室门口的沈光齐,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只是有些可惜那件妈妈买给自己裙子已经不能再穿了,耸耸肩她对沈光齐说:“你这效率还真高啊。”

打量了换装过后冉乐,沈光齐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这是我应该做的。”

面对这样温和如细雨一样的沈光齐,冉乐想到之前裙子送来时已经连标签都被细心的剪掉了,她能想到这样的家伙对于之前那种不知世事女孩该会有怎样的吸引了,想到这她撇着嘴角:“切~”

不知道冉乐心中的想法,沈光齐只是礼貌的问道:“怎样,合身吗?”

摇摇脑袋,冉乐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沈光齐有没有吸引力和她有什么关系?心中这样念叨着,她率先走向准备间的方向:“算你有心,走吧,排练开始了。”

......

走在准备间通向舞台的走廊里,冉乐看见了那个站在走廊出口的位置身影,没有如往常一样穿着严肃冷硬的教室西装,而是一身简单的举家碎花长裙,只是红色的丝巾依然牢固的挂在脖颈上。

走上前去,冉乐叫醒了正在走廊出口出神的打量着舞台的林季荣:“老师。”

回过神,林季荣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边的冉乐,眼中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和平时一样,好好发挥。”

认真的看着林季荣,冉乐重重的点头:“我明白了。”

时间过得很快,舞台上的节目如同走马观花换了一波又一波,而冉乐只是随着身前的钢琴不停的根据节目的需要在舞台上下的起重室之间起起降降。

实际上需要沈光齐和冉乐来演奏背景乐的节目只有几首抒情歌曲和最后的诗朗诵,实际上劳动量不算很大,只是每当冉乐随着弹奏完一首曲子之后,总是在心中感觉到阵阵疲惫。

终于,整个节目到了最尾声,那是朗诵组所精心准备的节目,舞台上两个领颂少女素雅美丽,身后十名伴颂整整齐齐:

看了看舞台上向自己示意已经准备好的朗诵组,冉乐收回视线和身边的沈光齐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早已牢牢记熟的乐谱挺直了背,架起双手触摸上温润光滑的琴键。

礼堂中首先响起的是忧郁深沉的音乐,银幕的投影上被珍藏的珍贵影像,那是建校几十年来学校前辈们一路上经历过的风风雨雨,随着节奏的进行,最后响起的是朗诵组女孩们饱含情感的诵读:

“不是一切大树,

都被暴风折断;

不是一切种子,

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

不是一切真情,

都流失在人心的沙漠里;

不是一切梦想,

都甘愿被折掉翅膀。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说的那样!

不是一切灭亡都覆盖在弱者头上;

不是一切心灵

都可以踩在脚下,烂在泥里;

不是一切后果

都是眼泪血印,而不展现欢容。

一切的现在都孕育着未来,

未来的一切都生长于它的昨天。

希望,而且为它斗争,

请把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

伴随着音乐与诵读,银幕上的影像记录了这所学校所有的苦痛与辉煌:从建校时因战争被迫全校流亡、在灾荒中因为饥饿而险些分崩离析、在政治运动中因为狂热而走向歧途的苦难泪光;也有因人才辈出、桃李天下的辉煌名扬。

钢琴前,冉乐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对于心中自然产生喷薄而出的自豪与感动,她理智的想要排斥,手指摸了摸眼角低声自语:“真是,奇怪。”

......

离开舞台,冉乐看见依旧孤身站在走廊口的林季荣,露出了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呼,终于结束了,老师你说我表现的怎么样。”

习惯性的摸了**前的丝巾,林季荣的语气勉为其难:“马马虎虎,指法也算是过得去了。”

好像是收到了不得了的打击,冉乐失望的苦着脸:“诶,原来就是这样啊。”

转过头林季荣目光看向舞台,此时演员们已经下台而幕后组还没有来得及去收拾道具,空荡荡的舞台上只剩下朗诵组的阶梯和角落里的黑色钢琴。

手掌不自觉的紧紧握着,随即又像是放弃了一般无力的松开,林季荣收回视线看着满脸失意的冉乐一脸黑线,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冉乐实在邀功请赏。

林季荣挑了挑眉梢然后踏着高跟鞋转身就走好像衣服不想多说的样子,不过刚刚迈出步伐她还是转身留下了一句鼓励:“呵,虽然说不上好,但是这个技艺用来来混生活倒也是勉强够用吧。”

迈起步伐,冉乐迅速的追在林季荣身后:“怎么可能,用弹琴去赚钱?那简直是噩梦好吗。”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走廊,外面是人去楼空的准备间,只留下一地狼藉在诉说着之前这里的热闹。林季荣目不斜视的走在前方,听见冉乐那种十分嫌弃的语气,之前她嘴角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完全消失:“话不要说的太满,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没有感觉到林季荣语气变冷,冉乐的注意力被前方那个向自己招着手的高挑身影所吸引,于是回过头问:“老师,我想先走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停下步子,林季荣看了看前方的女孩,又看了看身边的冉乐,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然后眉头轻皱到底还是说出了很早之前就想交代的事情:“有空了,去参加评级考试吧,现在的你需要这样来证明自己。”

走了一段距离的冉乐听见身后林季荣的声音,回过身灿烂的笑了笑:“我知道了,那么老师...”

然后她低下头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抬起目光和林季荣四目相对:“老师我也想同你说一件事。”

疑惑的看着她,林季荣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什么?”

抬手指向了舞台的方向,冉乐的语气带着满满的期待:“去参加江南音乐比赛吧,未来的老师,一定也会需要自己现在的振作。”

......

目送着林季荣的背影走出了准备间,冉乐对着那个已经等待了不知多久的卓采萧招了招手:“哟,等了很久吧。”

将发丝揽到耳后,卓采萧自然而然的向冉乐伸出了手,脸上笑意盎然:“也没多久,走吧?”

两手相牵,冉乐点点头:“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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