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天花板,华丽的水晶吊灯,身上盖着柔软的棉被,虽然脸还有一点痛,但是能躺舒适的床上这比什么都好呢,叶衣醒来后欣慰地想到。我草,谁给换的衣服?叶衣起身顿时感觉不对劲,他身上的衣服被人换掉了,脱掉裤子查查内裤的颜色,发现颜色没变,还是黑色,但是他妈的换成三角裤了,三角裤他十四岁就跟它说拜拜了,全都已经换成四角内裤了 ,最关键的是,那条黑色内裤是蕾丝的,这简直是侮辱他的性别。
不过一想到这条内裤是女性的,这里只有娜娜一个女的,呵呵,娜娜, 原来你那么喜欢我啊,我好感动,是以身相许呢,还是以身相许呢。叶衣有些猥琐地想着,脸上满是坏笑,连脸上和身上的疼痛都暂时屏蔽掉了。
“小叶子,你醒啦,想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琼斯打开门走了进来后看到叶衣傻瓜似地笑不禁问道。
“没有啊。”叶衣笑着说道。
“对啦,因为你的身子骨有些小,我的内裤你穿不上,所以……”琼斯支支吾吾地说道。
当然穿不上,你的内裤我可以当短裤穿了都,叶衣心想,嘴上问道:“所以什么啊?”
“我拿了娜娜的给你穿,你别介意哈。”
琼斯摸着光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介意,完全不介意,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一个神队友,你做的很好,叶衣听到琼斯的话更确定了自己身上穿的就是娜娜的内裤了。
“不过你放心,那是新的。”琼斯安慰着叶衣。
新的?新的!放心你妹啊,我非常不放心,你把我看光了却跟我说你给我穿上的那条女性内裤是新的,这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叶衣心里怒吼, 然后一脸死了爹妈似地看着琼斯说道 :“你行。”
“小事一桩。”琼斯说,脸上满是腹黑的笑容。
娜娜站在房间外偷偷听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胡侃着,偶尔黑对方几句, 就像两个激情四射的好基友,互相损对方却不伤感情。
她眼里闪动着喜悦,看着自己的爸爸开怀大笑的样子小嘴也不禁咧开一点来,接着转过身离开,午饭是时候准了。
上帝,不,娜娜,你就饶了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叶衣愣神地看着餐桌前的大碗,思量着要不要豁出去把它扔了,这已经完全不是肚子饿不饿的问题了,那种吃撑肚子的感觉比吃芥末切洋葱还让他更想哭。
“小叶子,你怎么不吃了?”琼斯一边吃着“锅”里的饭一边说道。
娜娜面无表情地看着叶衣,嘴里也一口一口地吃着饭菜。
“吃,怎么不吃。”叶衣拿起筷子牵强地说道,然后哭丧着脸啃起米饭来,虽然碗已经比上次小了很多,但对他的胃而言依旧是种折磨,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好好和娜娜聊聊暴饮暴食的各种坏处才行了。
饭后,叶衣依然和琼斯上次一样挺着肚子站在二楼阳台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不过这次叶衣的肚子很小。
“我说大叔啊,你是怎么消化的?你的胃好像没了吧。”叶衣问道,他很好奇那些食物是怎么撑起他肚子的,按照上次看到的情况怎么也得烧得一干二净了吧,最奇怪的是琼斯不应该全身冒火的吗?
“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吗?”琼斯说道。
“我好奇你会告诉我吗?”
“呵呵,也是,那种事情普通人是不允许接触的。”
“普通人吗。”叶衣自言自语,如果依照事实来讲的话他确实算是个普通人, 毕竟他的能力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东西。
“当个普通人也好不是吗?”琼斯有些感慨地说道,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窗。
“大叔,你相信异界穿越吗?”叶衣说。
“如何证明?”琼斯反问道,但是话里很明显就已经承认了叶衣的话。
“中国,日本,美国。”叶衣想了想还是说了自己原来呆的世界的几个国家名字。
琼斯听完后沉默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衣见琼斯不作任何反应,于是坐在阳台地板上和他一样靠着窗无聊地看着蔚蓝的天空。
“亚洲、欧洲、非洲。”琼斯沉默许久后内心独白似地说道。
叶衣惊讶地转过头看着琼斯,说道:“怎么?难道你也是穿越过来的?”
“是啊,我们是老乡呢,不过在我年轻的时候就来了,举家搬迁,可以这么说吧。”琼斯摸着脑袋说道,像是在拂平好翘起来的头发。
“那……”叶衣突然止住要说的话,转而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一道光,醒来就在陌生的地方,你也是?”
“恩,很突然地,我的两个妹妹大概也来了吧。”叶衣想起了小小和小雨,安定下来后他就想过要立刻去找她们, 但先不说茫茫人海难找,直到现在他才算能有住的地方。
“很想去找她们?”琼斯问。
“这不是废话吗?”
琼斯转过头,赤红的双目直视着叶衣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过叶衣是眯眯眼,眼皮把他所有的想法挡在内部不让人窥伺。
“你干嘛,我性取向很正常,别这样看着我。”叶衣屁股微微挪动一下位置离琼斯远一些,一脸恶心地看着对方。
“嘿,我也很正常好吗。”琼斯捂脸,
“既然你也是另一个世界的,应该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吧,据我所知,穿越过来的都是拥有异能力的,你呢?”
“能看到鬼什么的吧。”叶衣想了想还是不提隧道里打开门的事好了。
“见鬼?”
“喂,注意措词。”叶衣瞪了琼斯一眼。
“是是是。”琼斯裤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摁了几下,“那你就去上学吧,和娜娜一起。”
“上学?为什么?”
“不是要找你那俩小妹吗?那就去学院里好了,那里都是原来世界的人,没准到了那里你可以见到她们呢,我已经给你报名入学考试了。”
“考试?考什么?不会很难吧,我考试常常挂科耶。”突然听到要考试,叶衣有些方了。
“没事,你就当面试好了。”琼斯安慰似地拍了拍叶衣的肩膀。
“这样啊,不能走后门吗?”叶衣说。
“不能。”琼斯嘴角抽动,妹的,你现在就是走后门的,直接跳过选拔进入学考,连时间也省了不少。
“唉,好废啊。”
“总之,今天准备一下,明天和娜娜一块去。”琼斯皱了皱眉。
“娜娜也要入学考?”
“她监考。”
“那让她给我放放水。”叶衣有些兴奋地说道。
“你自己问问她可不可以。”琼斯眉头拧成一块,差点没忍住给这小子来几下狠的,“还有,入学考你再怎么渣也一样上学,懂?”
“听你这么一说我放心了。”叶衣微微松了口气。
“你呀。”琼斯无奈地离开阳台,“我去一下地下室,有事找娜娜。”
“你又要去自残啦?”叶衣好奇地问道。
“滚,该干嘛干嘛去。”琼斯怒吼。
“是是是。”叶衣落荒而逃。
叶衣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沉思,他在想如果学院里找不到小小她们的话该怎么办,
小雨精明能干,和她比起来他自己会是更需要尽快寻找并加以保护的那一个,但是小小不一样,以她连上厕所都需要依赖他的心智,他不放心,可他没办法,只能希望将他们带来这个世界的人可以让小小和小雨呆一块。
见识到琼斯在冷藏室的诡异样子和公园里的那三只被人操控的鬼后,他认为这个世界或许比原来的世界更神秘更危险,那他这个战五渣要怎么活下去也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呢。紧抱琼斯大腿?不不,还是紧抱娜娜的大腿好了。
叶衣想着想着睡着了,猪吼般的呼噜声从他嘴里传出来,响彻在房间各个角落然后回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伴杂其中的是从地下深处传来的一声低沉的嘶吼,以喜与悲两种情绪为基调地混杂,这次欢悦胜过悲鸣,或许什么时候,一方会彻底消失。
“干活”叶衣迷茫地看着好不容易拿到的字条,上面两个字干练地写出了作者需要表述的主要内容,以及表达出需要他的思想感情。
良久之后,待到三魂六魄全部回归身体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我还是个打杂的。”
没错,叶衣还是个打杂的,在这个家的地位就是个打杂的,虽然能和这个家的主子聊天扯淡,并在同一个餐桌上啃饭,饭后二楼阳台上继续聊天扯淡,但说到底,他还是个打杂的,雷打不动的地位卑贱。
“hello,下午好。”叶衣打招呼。
“跟我去买东西。”娜娜说。
“……”叶衣无语对方的直接,“买什么东西?”
“衣服。”娜娜若有所指地看着叶衣此时的衣着。
由于叶衣的身材过于“苗条”,琼斯的身材过于“宏伟”,所以叶衣穿上琼斯的T 恤衫简直不伦不类,上衣袖口极宽广 ,侧面看过去你能见到他胸口的两颗红粉的青春痘,微微往左或右一拉他白嫩的肩膀还有凸显的锁骨就露了出来,下身是一条黑色短裤,如果不是有两条裤管,那看起来就像是迎风飘动的过膝长裙。
“这样啊。”叶衣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老实说他很少去在意自己穿得怎么样,因为无论觉得自己穿的有多么好看,在别人眼里他依旧是俩字,“猥琐”。
“走吧。”娜娜动身走人,头也不回地甩了一句。
“不换一下么?”叶衣嘴里小声嘀咕,但还是乖乖地跟在后面,至于出去后怎么见人,就那样喽,一只丑小鸭能指望别人看到它的美吗?
娜娜没有带叶衣到什么昂贵奢华的店铺去买名牌衣服或是订做,而是到普通的商场里,甚至在摆地摊的地方买一些便宜的衣服,不过叶衣没有抱怨对方吝啬小气,就算是在原来的世界他也是个有钱人的“儿子”,但是身上从来都没有给自己套什么名牌,就连手上的手表也只是十五块钱一块的电子表,可惜没一起带到这个世界,不过谁睡觉还会带着手表呀。
随着时间推移,叶衣的上衣、裤子甚至袜子都凑齐了,就剩下内裤了,这时娜娜带他到了一个奢华的店铺里去了。
我去,怎么那么贵,该不会是什么名牌吧,叶衣数了数标价牌上一长串的零,有五个零,加上前面的一,这个价格足够把他前面买的东西全部翻个几十倍。
“需要订做吗?”娜娜问,整张脸写满了严肃认真,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至于吗?还订做,前面没见你带我去这么高级的地方,现在买内裤你到是来了,这得对内裤有多大执念才能那么认真地问我这种话啊,叶衣心想,
还是开口道:“不用了。”
“那就买这几条。”娜娜仔细挑选后直接让服务员包装起来。
“不先试试吗?”叶衣小声说道,按理来说是男的对女的这么说,现在倒是来了个360°调转。
“我已经量过尺寸了。”娜娜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恶,你怎么能在我不清醒的时候动手动脚,要动手也趁我醒的时候嘛,
叶衣心里满是幽怨,两根食指拼命对点,然后在娜娜的目光下全部化作一句话,“哦。”
“到时候就直接住宿了,其他类似牙刷什么的宿舍就有新的,记得要注意勤洗澡,勤洗衣服。”
你是我妈么,叶衣心里吐槽,见娜娜转头看向自己,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是。”
“还有……”
娜娜讲一句,叶衣就支一声,一个是下意识地把别人当家人而絮絮叨叨, 一个是无奈却开心地小孩般喊“是”。
又是一个白云被日轮灼烧发红的黄昏 ,这一次橙色的日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两个影子离得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