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娜娜。』金发赤眼男人向昏迷中的贾娜道歉。
『我爱你,可是我的身体里有另外八个人想要你的命啊!』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泪水充满眼眶。
『把你作为祭礼献上去,也是和他们事先的约定,我不能破坏这个约定。』他回头看了看等待仪式开始的成员,身后,黑压压的人群,一起等待着圣女的牺牲。
贾娜静静的躺在祭坛上,双眼紧闭,乌黑的长发上系了黑色的缎带,不知何时被人换上了黑纱礼服,和她纤细苗条的身体倒十分适合,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黑弥撒』要开始了,周围站着身披斗蓬头戴面具的祭司,金发男人正要用手中的匕首划开她的身体。
匕首刚刚在她的脖颈划出一道红色的线,渗出一滴血,一星银色的光弹飞过来,把男人手中的刀弹飞。
『谁在打搅我们的仪式?』
『是我。』
一个女人掀去身上的黑色斗蓬,摘下面具,雪白皮肤,银色长发,金色嘴唇,在黑暗的地下大厅站着,浑身上下闪闪发亮,简直是黑暗中的光明,夜空的星星。
参加地下仪式的人群开始骚动了,女人用手一挥,人群像被冰封住了一样僵住不动了。
她抱起贾娜,冲出了这个地下大厅,同时掩护这个地下建筑的地上房屋,一个小型的酒吧,也因她的力量破坏殆尽。
红色的天空中,女人升起球形结界保护手中的人。
『你杀她的目的恐怕不完全是仪式需要吧!』女人质问他的意图。
『你组织了这个地下团体,引诱她加入,然后以仪式的理由抹消她,这样力量的天平就会向你倾斜。』女人继续说着。
『我这么做只是让我们族人复苏,你不过是叛徒而已。』男人的赤色的眼睛放出红色的光,雷电的气息遍布在他的周围。
『我想即使现在向你们道歉也不会得到谅解的,不如彻底选择人类那边。』女人渐渐缩小成小孩形态,她正是那个银发女孩,这一切丝毫不影响她对少女的保护。
『你上次连「钥匙」都没法打败,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欧菲迪亚女神的碎片啊!』
『当然是等待她的觉醒,一旦她感受到你的力量,自然成为你的对手。』
『那你要等很久了,我已经封印她的知觉。』
『我会利用这段时间来唤醒她。』
『哦?你可以试试看。』
红色的天空中,金发赤眼男人的头部开始撕裂,漆黑的鳞片迅速覆盖全身,那撕裂的部分渐渐成形成九个头,九个蛇头发出尖锐的撕叫,雷电气更为强烈,这时候,天下起了雷雨。
结界展开了,足以帮她避开银色的闪电。
『你觉得你能支撑多久呢?』九个头同时发话了。
『即使我被耗尽了,神之子也会接替我的。』
『你这家伙,不停的穿梭时空修改人类和我们的历史。』
『我不害怕自身的消亡,我的使命就是让人类拥有未来。』
『那我们呢?本来是你创造了我们,现在却要从我们手中夺去时间,交给人类。』
『你们是本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的东西。』
『既然我们因你存在,就不该因你而灭亡。』
防御结界的范围越来越小,女孩不得不快速移动躲避。
『你这样下去会伤及人类的。』她一边躲避一边喊道。
『笑话,我们的目的就是取代人类的地位,人类生死与我何干呢?』
『你错了,人类会继续活着的,不用尽最后一分力量我不会放弃。』
『那你先看好你手上的人吧!』九个头不停嘲笑她。
其中一个头问:『如果我现在开始攻击人类呢?』另外八个头也叫唤道:『雷电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是暴雨。』
天空下起了黑色的雨滴,腐蚀性的雨滴落下来,被击中的人类,黑色蔓延全身,马上化成黑色的液体,人们寻找着躲避的地方,即使这样,黑雨也快速的侵蚀着建筑。
『停止吧,就算你这样伤害人类,也不能动摇我的决心。』 女孩立刻将结界缩小到刚好保护住她和贾娜,以各个高楼楼顶为基点,跳越躲避着同时袭来的闪电,但是随着高楼被黑雨侵蚀,她的立足点越来越少。
『就让你去拯救人类吧,即使人类可以活下来也是满目疮痍。』发动黑雨攻击的那个头咆哮着。
中关村一带被破坏得几乎只剩下了骨架,地面全是被黑雨腐蚀后的残迹,
为了保护唯一可以战胜九头蛇的杀龙者,她不得不消耗大量力量用于结界保护,没有机会变身成低等状态,也没有力量飞翔,只能在各个高楼之间跳越躲避,现在连可供跳越的台阶都被侵蚀完了。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女神的碎片还有什么办法抵抗!』九头蛇的第二个头发动了高热的袭击。
空气沸腾了,像被凹凸镜扭曲一样,这个世界在热浪中摇抴,一种浓烈的类似烤肉的味道弥漫着,因为华氏572度的高温下,在刚才一轮袭击下存活的人也被烫死了。
『怎么?拿出你作为女神的本事啊!』第三个头轻蔑地对已经无力移动的她说。
银发女孩闭上眼睛,金色的睫毛流下晶莹的泪水,手中怀抱的贾娜,眼睑微微颤动,意味着对她的知觉封印快失效了。
泪水放射出异样的光彩,光的范围渐渐扩大,那是凈化之光,驱散九头蛇的全部攻击,而她的形体也渐渐模糊。
凈化光芒退去,留下贾娜漂浮在空中,身上的黑色纱裙衬着她肃穆的眼神。
『我问你,闫先生。』她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手中出现了杀龙者独有的黑色之刃。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第四个头,也就是九头蛇负责伪装成人类的那一部分,回答她。
『你是否真的爱过我?』她凄凉的笑着。
『这个怎么说呢,我一个是没法决定的。』第四个头这样回答。
『那好吧,假使你我之间有一百步,如果你有这多出的一步,我会奋不顾身的迈出这剩余的九十九步。』
『好吧,如果我没有这个使命,如果我是独立的身体,也许会和你一起躺在祭坛上。』这就是第四个头的答复。
『我是你的影子呢,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了,我们的爱就是互相吞噬。』她接着说,『可惜,我只爱上了你的一部分,那么,现在就来抹去我们的爱的阻碍吧!』
她飞起来,要去砍杀掉妨碍她的另八个头,九头蛇突然又恢复了人形,那个让她痴迷的男人的身影,男人披着黑色的斗蓬,伸开双臂对她说:『娜娜,现在是我主导了。』
她楞住了,大声哭泣起来,随后抱住那个人,说:『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害怕,只要有你在。』
『傻丫头』男人抚摸着她的头,笑了,也搂着她,她的身体逐渐化成了灰烬,但是,他的背上也插上了黑色的杀龙之刃,身体也粉末一般瓦解了,和杀龙者同归于尽。
红色的天空下,允阳在混乱躲避的人群中,四处寻找着美岚。
『你在哪里,岚岚?』他一边奔跑一边呼喊着,疯狂的程度和那天捡到羽青伪装的人偶一样。
『不要和她打了,让我代替你战斗吧!』他望着天空无望的呼喊,希望找到空中美岚的身影。
『我可以帮你找到她。』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后。『不过你可要先知道后果。』那个人这么说。
『你是什么人?』他回身看到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美少年,少年拥有蓝色的头发,水色的瞳,穿着白色的礼服。
『你们输定了。』美少年轻松的笑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