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要小白负责，可陈笙又能做什么呢？
最后不过是抱着小白摸了半天。
不过还好，虽然多了一对猫耳，但至少现在尾巴还是属于梦魔的线尾。
收起来，都收起来。
陈笙小姐需要再出一次门。
家里的冰箱腾空地一干二净，上次网购的速食产品在中午正式宣告食用完毕。
在如今有条件的当下，陈笙打算自己下厨，锻炼一下生活技能。
其实现在网购如此发达，直接用网购也能买到新鲜的蔬菜。
说起来有一点不好意思，陈笙小姐有点喜欢那种漫行在街道上的感觉。
至少在她对楼下的街道熟悉起来之前，她都会对自己动手采购这件事抱有兴趣。
况且，还有一个好消息是，陈笙在中午出门的路上顺手买了几件男装。
好耶。不用再被围着看了。
尤其是能够察觉到视线的情况下，如果只是走在马路上都会感受到恶意的视线。
那可真的是糟糕透顶。
陈笙抓起放在桌子上的男士衬衫。
上次是我没得选，这次我想选择男装。
就在一切即将倒退回原点时，系统冷不丁地提醒一句：
[根据宿主的推测，系统认为街道上随时可能爆发战斗。]
[请注意。]
听着很像危言耸听，实际上也的确大概率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件。
但对于假定最后那种推测成立的状态下，陈笙无法保证百分之百的概率。
而遭遇战中，对于陈笙而言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自己不过高水准人类的身体强度。
试错概率极低，但是成本极大。
但你现在有办法降低成本，要怎么选？
陈笙看着被收纳在衣柜中的一整套女装，眼神渐渐深邃起来。
这是必要的牺牲。陈笙如此说服自己。
......
陈笙不自觉地提了提连衣裙的衣带。
很显然，让自己的肩部暴露在是线下让这个至今还没有彻彻底底接受身份的人颇为不适。
[经过审核，现在能够获取的范围增加。]
系统在视野的右下角不断地发着消息，而内容则是有关观测任务最新的介绍。
系统在沉寂的时间段里对功能进行了一个小小的升级，说白了其实就是为陈笙提供了选择。
放弃林晨，从其他人的身上获取观测点。
嗯，陈笙没有回应，专注地盯着脚下的街道，方砖上布满了污点和苔痕。
可能最近刚下完雨没几天吧。
陈笙放空了大脑，任由自己的思绪不断地发散。
这算是逃避吗？
连系统的话都不去关注。
陈笙在询问自己，她真的痛恨林晨吗？
“啊。”
没有看路的她不小心和一个抱着半人高书本的人撞了个满怀。
书本失去支撑，飘在空中散落一地。
“啊，抱歉抱歉。”陈笙一边不停地道歉，一边帮着那个穿着应季短袖的男人捡起五颜六色的书本。
“能不能看着点—”正怒气冲冲的小年轻看到陈笙一脸歉意的表情后，心中的怒气莫名得消去大半。
总感觉这么说下去是不是太过了。
继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对劲。
最后红着脸憋出一句：“美女，下次记得注意点啊。”
陈笙没有注意到他的变脸，还在捡起地上的书本，迎合道：“下次一定注意。”
“嗯嗯嗯嗯，一定一定。”
陈笙直到等那个年轻人走远之后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真是大意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陈笙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维，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眼下的事上。
街道上的行人相当多。
然而超市里仿佛对人数进行了精炼，密度增加了不止一倍。
毕竟已经到了各种各样的折扣季。
不要小看资本家们，一年到头十二个月，总能给你编出十三个促销月。
而更有意思的事是，多数人都吃这一套。
没有人受伤的世界了属于是。
陈笙打算买点菜就远离这片是非之地，不然到时候她提着的说不定就不止那两袋东西了。
刚走进超市的时候，陈笙一下子头皮发麻到了极点，头上的猫耳已经有点炸毛了。
从小到大就没感受过这么多的视线的集火。麻了，陈笙是真的麻了。
无所适从的感觉让她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脚步，两步并做一步。
比起被人当熊猫注视，还不如和菜市场的老头老太太们挤在一起。
陈笙小姐头上顶着一对仿佛饰品——实际上在旁人眼中就是饰品的猫耳硬着头皮冲进了择菜的队伍里。
系统的发言已经快到了最后的阶段。
[总而言之，为了尽快使任务系统步入正轨，望宿主早做选择。]
“我有一个问题，”陈笙悄悄拐过一个菜篮，用人群躲开一个跟踪的身影。
“没错，是在和你讲，系统。”陈笙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你觉得我现在不和你还能和谁讲话呢？”
[请问。]系统终于发出一句。
“你说啊，”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连眼神都因此开始发散，“所谓的扰动是什么意思。”
陈笙没有听懂系统满篇的各种奇怪的用辞，但她听懂了其中的一点。
选择观测的对象，意味着她会渐渐地了解被观测者，与他建立一定的联系。
同时，这也同样意味着她的命运会在一定程度上和那个人绑在一起。
很奇怪，明明是她在拯救世界，却不得不依赖一个与这项事业看似毫无关系的一个人。
陈笙边想，边挑起一捆青菜，“系统，这捆青菜新鲜吗？”
系统：你礼貌吗？
[知识盲区]
“切，明明是高位的文明，连青菜都不能挑出新鲜的吃吗？”陈笙翻了个白眼。
意外的，没有多少挑衅的意味。在旁人的眼里反而充满的调皮和无声的……挑逗。
什么嘛，系统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啊。
啊，不如说，没有真正意义上全知全能的存在吧。
陈笙信手取出一把直觉认为新鲜的蔬菜。
系统的解释姗姗来迟。
她觉得，与其说系统在整理信息，不如说是将信息中不能告诉她的和她无法理解的换成模糊的字眼。
关于林晨，陈笙的认知就会复杂起来。
多年来，她始终都在被一个噩梦缠绕：
满身伤痕的她，孤独地坐在阴暗的角落中腐烂，而头顶则是血红的天空。
但真的应该将错误归结在林晨的身上吗？
陈笙有些茫然。
当年的林晨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童，他又能做什么呢？
因此，她需要了解更多。
她想知道那一年，所有所有藏在那层血色下的真相。
最后，她需要一个理由。
哪怕是个牵强的理由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