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织的态度也显得异常坚决,她咬了咬牙坚持道:“其中凶险我当然晓得,见机行事即可,你别说这么多话了,多多休息。”
“师妹!”
“不必为我担心,我心里有数,我会时常过来看你的。”
丢下这一句话,罗织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地牢之中,暖心的话语萦绕在戴贤瑜的耳边。他沉默着,手中的药瓶被他紧紧地握住。
接下来的十天,让戴贤瑜感到十分的漫长。
始终暗无天日的地牢,一成不变的脏乱环境,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戴贤瑜手下的六翼们也曾偷偷过来看望他,带来了不少东西,有治伤的药物,有保暖的衣服,还有各种食物。他们说着各种各样安慰体贴的话语,但是眼中那份伤心与黯然确是藏不住的。
他们当然知道,这次戴贤瑜实在是凶多吉少。
唯有玄凝,她一次都未曾现身。
关于这一点,六翼告诉说,玄凝最近的公务异常繁多,经常没日没夜的进行工作,灯火直到深夜凌晨依旧通亮无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以刻苦工作的态度来讨好宗主,掩盖任务上的失职。
对于玄凝这种不管不顾的态度,罗织已经出离的愤怒了,在戴贤瑜面前,她倒是不好议论徐安宁的是非,但眼中那股不满是藏不住的。
罗织私底下不止一次的找过玄凝,只为拜托她能够说服龙镜,只要四大使者一起出面求情,哪怕是废掉戴贤瑜的武功也好,从此沦为奴仆也罢,只要能够尽全力保住他的性命,就值得一试。
然而她每次得到的回应也十分相同,玄凝几乎不做任何思考便拒绝了她。
看玄凝那副冷淡、漠然的模样,显然是对戴贤瑜的生死毫不关心,甚至在有意无意的撇清自己的关系。
对此,罗织也变得束手无策。
对于师妹为了自己各处奔走,戴贤瑜已经说不出任何感激的话语,唯有沉默。
玄凝和罗织,看待同一件事的角度是不一样的。
罗织身为戴贤瑜的师妹,彼此交情莫逆,此时甘愿冒着被宗主猜忌的风险到处游说奔走,希望能够为戴贤瑜求得一线生机。然而遗憾的是,以焦骨行那乖张诡异的性格,这样非但不会让戴贤瑜脱离险境,反而会更加危险。
毕竟,区区一个从中原捉来的扈从,竟然能够引得四大使者同时求情,对于焦骨行这个野心家来说,这着实是一个不让人安心的隐患,肯定会杀之一了百了。
至于玄凝,她的一切行为狠辣绝情,只顾着自己明哲保身,却是在正常不过的选择。毕竟戴贤瑜仅仅是她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只要能够让宗主冰释前嫌,牺牲掉一个扈从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买卖了。
这样一来,她依旧是火云宗高高在上的使者,宗主依旧会十分赏识她,以后的地位也会变得再度稳固下来。
戴贤瑜回想起自己回来的意义,不就是为了不给玄凝拖后腿吗?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好像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就变得十分的在意玄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