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意外风波后,安格斯终于从虚空归来,不过就算回归了,该有的审判还是要的。
安格斯跪在地板上,头放的老低,丝毫不敢去看前方的情况,原因自然是面楼微笑却又脸色阴沈,散发出无形怒火的安托涅瓦。
“说吧,雏雨为什么在你这,而且、而且、还是那样的状态!”
想到刚刚的景象,安托涅瓦脸色发红的斥责道。
这对于她这种守旧的大和抚子还是太过于刺激了。
说到这个,安格斯也是非常无辜,天晓得怎么会有一个全身脱光光的女人躺在他床上。
“妳倒是说句话啊!”
安格斯把锅丢给在一旁默默无声的雏雨,让当事者亲自解释。
“对、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在这了。”
雏雨显然不擅长言语,她结结巴巴的说完后,就把脑袋低下去了。
好像造成别人的困扰了……该怎么办呢?
“雏雨小姐,把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好的……”
听到安托涅瓦的话,雏雨才缓慢的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事情起因是雏雨因为没有钱付房租,而且房东似乎对于雏雨的前科有所芥蒂,所以她被扫地出门。
正当她无家可归,在街上游荡时,有一群自称是第七号角组织的人袭击了她,一开始她还能游刃有余,直到对方拿出了一个装置抑制她的幻力,让她的神器大幅削弱,直到她筋疲力尽,而失去神器的加持,她也只不过是弱小的女子罢了。
“他们把我抓去一个像是研究所的地方……”
突然间雏雨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双手环抱身躯不断地颤抖。
“他们剥离我的皮肤!切开我的肉!拿掉我的内脏!”
雏雨嘶吼着,空洞的眼神不断流下眼泪,幻力因为她的情绪崩溃而产生暴走的迹象。
“好痛苦!好痛苦!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
“好想死!为什么我就不能死去!”
雏雨召唤出了她的利刃,在绝望的情绪中没有丝毫犹豫的刺向自己。
“爸爸!”
一声呼喊将雏雨唤醒,重新清澈的眼睛终于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安格斯的手掌被刺穿,刀尖从手背露出出来,不过他还是将刀刃紧紧握住没有丝毫的放松。
“对不起……对不起……”
伴随着雏雨松开握住刀的双手,神器也随之消失,雏雨捂住脸,泪水从她的指尖低落。
“没事的。”
安格斯紧紧拥住雏雨,就像是安托涅瓦安慰他一样,手掌轻轻抚摸着雏雨的背部,任凭她在怀中哭泣。
“第七号角是吗?冥界正好需要人体实验的对象,我相信你们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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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命运真是坎坷……”
雏雨的人生已经在灰暗中度过许久,好不容易在黄金集团及中央庭的帮助下有所起色,但命运却像在开玩笑般一把将她推入谷底。
安托涅瓦在为雏雨叹息时,一方面又想到第七号角所研制的能封印神器使力量的装置而感到担忧。
安格斯指挥甩尾将因哭累而睡着的雏雨带回空房,随后慢悠悠的说道。
“妳放心吧,等我搞定轮回之神后,下一个就是第七号角了,你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再有神器使遇害,我的手下们已经将他们的据点血洗完了,他们近期是不会有任何动作了。”
“真是麻烦你了。”
羽弥这时跑了过来,抓起安格斯的右手担忧的眼神不断仔细检查着。
“没事的羽弥,在严重的伤口我都能在瞬间就恢复。”
“真的吗?”
羽弥抬起小脑袋,担忧的大眼似乎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真的没事,对不起让妳担心了。”
安格斯轻轻抱着羽弥,打消了她的不安。
待到羽弥情绪稳定后,安格斯自然地枕在安托涅瓦的大腿上等待晚餐,羽弥见状也有模有样的学起安格斯躺在另一侧。
见此情形安托涅瓦只能无奈的微笑,放下书腾出双手抚摸着两位未长大的孩子。
“看来安格斯你玩的很开心。”
就在安格斯正享受人生时,轻柔却又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女声传到安格斯耳里。
安格斯瞬间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绯樱妳怎么突然出来了?”
安托涅瓦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不由得为之惊叹。
像樱花般粉亮的及腰长发,红宝石般的双眸,白嫩如雪、吹弹可破的肌肤,小巧玲珑的胸脯,穿着着纯白色的连衣裙,所说显得有些朴素,但却把绯樱那盛世美颜给衬托了出来。
简直就像从童话世界走出来的公主一样……
不,或许童话公主还比不上绯樱的美貌。
还有那耳朵……
安托涅瓦注意到绯樱那与常人不同的长耳朵。
也就是说她跟安格斯一样不是这世界的人。
“妳是?”
当安格斯想要为安托涅瓦介绍时,绯樱却抢先回答了。
不过内容有彻底震碎了安托涅瓦的三观。
“我是安格斯的二老婆,绯樱。”
无基质的表情配上毫无情绪的声线,但是安格斯却感受到绯樱声音中的优越感。
这妮子是在吃醋吗?
明明不擅长跟其他人对话,平常也都窝在影空间里当家里蹲,怎么这时候就会说话了?
“安托涅瓦,这是绯樱,我老婆,平时住在我的影之空间内,虽然妳们还不认识她,但她应该已经认识你们了。”
见安托涅瓦没有回应,安格斯轻声叫她的名字。
老婆……
安格斯已经结婚了……
而且二老婆……
不只一个老婆而已……
还有……住在安格斯的影之空间?
她已经认识我们了?
她平常看得到我们吗?
原来我变成了诱拐别人老公的人吗?
而且还当着别人老婆的面?
不同于当机的安托涅瓦,羽弥则是在思考另一件事。
安格斯是爸爸。
绯樱小姐是爸爸的老婆。
也就是说绯樱小姐是……
“绯樱……妈妈?”
听着羽弥不确定的话语,绯樱几乎是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安托涅瓦则像是石化般,感觉随时会碎成石块。
“爸爸,我说错话了吗?”
羽弥的表情有些沮丧。
安格斯则轻抚她的小脑袋瓜。
“妳没有说错,绯樱只是太害羞了,所以躲了起来。”
一直到吃完晚餐,洗完澡,刷完牙,上床睡觉,安托涅瓦就像是机器人般,没有任何对话,只是睁着空洞的双眼。
“也是,安格斯已经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有配偶是十分正常的事。”
安托涅瓦拉起被子把自己脸下半部分遮了起来,只露出那空洞的眼神。
“但这种酸酸的感觉是什么呢?”
一生的时间都奉献在拯救世界,安托涅瓦对于这种感觉十分陌生且难受。
尤其是听到安格斯的老婆这个词时。
我对于安格斯是什么呢?
他真的需要我吗?
安托涅瓦越想越伤心,眼泪划过了眼角沾湿了枕头。
叩叩,敲门声响起了。
安托涅瓦急忙擦干眼泪,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门开了,粉红的长发在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照射下显得那么的梦幻。
“绯樱……小姐。”
绯樱张着红宝石般的双眼,看到了安托涅瓦那有些红肿的双眼。
“为什么要哭?因为安格斯已经结婚了?”
“没有……我只是感觉有些自作多情了,原以为我对安格斯很重要,但终究只是我多想了。”
安托涅瓦沮丧的低下头,绯樱歪着头对于这段话表示不解。
不过她看着安托涅瓦的模样,绯樱爬上了床,在安托涅瓦惊讶的注视下,用纤细的双手压住了安托涅瓦的肩膀。
“妳错了。”
“欸?”
绯樱平时空灵的眼神这是显得十分认真严肃。
“我很羡慕妳。”
“羡慕我?”
安托涅瓦喃喃道。
“安格斯平时是不会展现他弱小的一面,更不可能去寻求别人的安慰。”
“包括我,而妳却做到了艾特的工作。”
“所以我很羡慕妳,虽然我是安格斯的老婆,但是与艾特不同,都是安格斯在保护我、安慰我,我从没有去帮助到安格斯,只能在一旁看着他痛苦的压抑着他自己的内心。”
“别再说自己不重要了,妳对于安格斯十分重要。”
如果安格斯在这肯定会很惊讶那一年说不到十句话的绯樱竟然会说这么多话。
“况且……”
绯樱低下头,来到了安托涅瓦的耳边。
“魔界是多配偶制的,所以妳非常有机会。”
我还有机会?
魔界是多配偶……这也太不知羞耻了!
从小就受到教育的影响,安托涅瓦对于爱情观就是一夫一妻相伴终生,但现在却绯樱的话语给打破了一个洞。
安托涅瓦涨红了脸。
虽然太羞耻了,但是……
好开心……
与此同时,安格斯正躺在床上舒适的看著书,突然门被打开了。
“羽弥,怎么了吗?”
只见羽弥穿着睡衣,戴着睡帽,手里抱着枕头,有些害羞的低着头。
“羽弥可以跟爸爸一起睡吗?”
她羞涩的声音宛如蚊子般细小。
安格斯眨了眨眼,随后温柔的说道。
“当然可以,我可爱的女儿。”
安格斯的床很大,塞下五六个人都没问题,更不用说羽弥娇小的体型了。
羽弥听到肯定的答覆后,开心的迈着小巧的步伐,爬上床钻到了安格斯怀里。
安格斯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直到羽弥发出细微的鼾声。
正当安格斯闭起眼,正准备休息时,门再次打开了。
安格斯睁开眼,在黑暗中看清了来人。
“雏雨?”
只见雏雨也拿着枕头,脸上害怕的表情以及红肿的双眼,其目的不言而喻。
看来因为那件事而不敢一个人睡觉,不过为何要找我?安托涅瓦不是也在吗?
“来吧。”
雏雨听到答覆后,轻轻的移动到安格斯身旁的空位,深怕用出声响吵醒睡着的羽弥。
安格斯同样伸出手轻抚雏雨有些的身躯,在手掌碰到雏雨背的刹那间,她娇躯一震,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安格斯默默的对雏雨使用催眠术,让她安稳的进入了梦乡。
就当安格斯也准备阖眼时,门又开了。
“还来啊?”
这次进房的是安托涅瓦和绯樱,不过她们看到房间的景象后瞬间眯起眼睛,颇有审视的意味,好在两人没有过多计较,爬上床找了个空位躺了下来。
“这次应该没有了吧。”
安格斯阖上眼,对自己施展催眠术后也进入了梦乡。
半夜,门又开了。
“怎么大家都跟主人睡?我也要。”
说着,蜂爬上了床,但没有任何空位,于是她看了看安格斯的胸膛,直接趴在上面,不花几分钟也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的安格斯,则眉头紧皱,似乎梦到了不是很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