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合众国,纽约,市中心。
新的世界树发出了圣洁璀璨的光芒照耀着天空与大地,宛若琉璃一般,美得不可方物,但在世界树的顶端,猖狂大笑的老者却是破坏了这一美感,祂披头散发,手舞足蹈,仰天大笑,宛若一个疯子一般。
谁又能想到,这是北欧神话中的众神之王呢?
“赢了!赢了!我赢了!我终于赢了那帮家伙,赢了那个施羽!尤古多拉希尔已经生长起来了!没有什么能够再阻挡我了!”
“那你知道,七千年前,尤古多拉希尔是怎样被摧毁的吗?”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奥丁的狂喜,祂回头看向施羽,那个姑息纵容他的男人,不屑的说道:“那是七千年前,天外而来的‘诛神之石’的力量还在最巅峰的时候,你的先辈们用诛神之石打造出来的战斧砍断了尤古多拉希尔,也使我们的精神陷入了混乱之中……天庭和奥林匹斯的那帮家伙似乎也是被类似的操作干掉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诛神之石经历了七千年的削弱,已经丧失了太多能力了,否则‘我们’也不会有逃出来的机会,而固步自封,还固执的守着那口井的你,又能够有什么作为呢?”
奥丁猖狂而不屑的说道,祂的下巴高高抬起,不屑的看着施羽。
施羽只是平静的看着奥丁,这让祂有点心虚,但他依旧是色厉内荏的说道:“怎么?你还觉得你能够翻盘不成?”
施羽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先放下这些仇恨,来聊聊天吧。”
“怎么?发现打不过以后就想用嘴炮战胜我吗?”奥丁说道。
“非也,这又不是在写小说,我也不是主角,我只是想要跟你聊聊天罢了。”施羽如是说道,“反正,你也赢了不是么?”
奥丁逐渐舒缓了表情,说道:“你想聊什么?”
“聊一聊,这个世界,关于你,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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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灵是从何时诞生的呢?
人类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大的种族,三万多年前,他们在满是野兽的荒野上挣扎求生之时,他们绝不会想到一万多年后,他们将会如同蝗灾一般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蚕食着地球的资源。那时的他们还对自然有着最朴素的敬畏之心,于是他们将每一个他们能够看到的东西都赋予了一个守护灵,祭拜着他们,期望着得到他们的守护。
随着时间的推移,守护灵的体系不断完善,在不同的地域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体系,但相同的一点是,他们都得到了大量人类的信仰,终于在约一万四千年前,守护灵变成了神灵,而“他们”,变成了“祂们”。
神灵从诞生开始便是没有思想的空壳,人类让祂们仁慈,祂们便仁慈,人类让祂们残暴,祂们便残暴。祂们就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一般,机械的行使着人类赋予祂们的指令,但却无神发现。
这本是双赢的局面,人类创造出神灵,祭拜祂们,从那里获得力量,得以在自然中更好的生存,而神灵则是享受着人类的供奉,舒舒服服的活着。
而人类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创造出一个神,然后再毁灭他。
约七千年前,人类已经忘记,或者说从开始就不曾知道,这些被他们供奉的家伙是他们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在他们的眼里,这些“压迫,欺侮,奴役”他们的神灵们,统统不得好死。
奇怪的反抗基因觉醒了,世界各地都相继发生了反抗神灵的事件,这不仅令教堂的神职人员感到头疼,也令神灵们感到疑惑,祂们不明白,这些祂们竭尽全力去庇护的人为何会去反抗祂们。
愤怒充斥了神灵们的内心,祂们降下神罚,企图惩戒这些不识好歹的人类,于是,大洪水发生了。
神灵的惩罚更加激起了人类的反抗情绪,但因为力量的悬殊差距,人们始终无法打倒神灵,反而招来了神灵更加激烈的报复。
但有时,命运就是这样的奇妙,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打破了这一局面,人类惊讶的发现,这颗陨石居然能够压制神力,使神灵的神智陷入混沌。
人类兴奋的拆解了这颗陨石,打造出了一套能够击穿神国的武器,而此时,原本气势汹汹的人们却是开始退缩了,软弱了,无人应战了。
他们害怕了,他们害怕如果不成功的话,神灵便会降下灭世指令,将世界彻底摧毁。
就在此时,七个年轻人站了出来,他们手持弑神武器,分别去向了世界各地的七个神国,就这样……
尤古多拉希尔在战斧的挥动下断裂崩塌。
奥林匹斯在长枪的尖刺中被撕裂。
天庭崩塌于火炮的轰鸣声中。
天竺被数百丈长的长剑一分为二。
柱之神死于长弓的箭矢之下。
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高天原在战锤的殴打下坠落人间。
一切都结束了,神灵们在人类的反抗中获得了完全的惨败,而这七个年轻人则是重新熔掉了这些弑神武器,在炎黄的中心打造了一口井,在其上刻下了晦涩难懂的符文,开辟出一道完全独立于世的空间,将这些不死的神灵关了进去。
神灵不会死亡,每当一位神死去,便会有新的神灵诞生,顶替掉原有的神位,这也是那些年轻人决定将这些神灵封印而不是杀死的原因。
他们,便是最初的一代“服务商”,只不过那时,他们还被成为“弑神者”。
人类以最隆重的欢迎仪式对他们致以了最崇高的敬意。而从那以后,人类获得超凡的力量再也不用进行祷告仪式了,散落在全世界的神灵遗产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一种几乎无穷无尽的资源——魔能。
人类对这种能源如痴如醉,伴随着他们对这种能源的开发应用,人类最终如同蝗灾一般遍布在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了世界的霸主。
而弑神者们则是孤独的坚守在那口井的旁边,经受着那些死去神灵的执念与聒噪,他们有些以自杀了结了自己,有些精神失常后自己跳进了井里,有些被这些神灵同化,背叛了开始的事业。
但这一组织却是奇迹般的传承至今,尽职尽责的守卫着这一口井,不曾离开半步。
而奇迹的发生总是有原因的,而这一原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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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初的弑神者们,往这份传承里植入了一个指令。”施羽说道。
奥丁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指令?”
施羽突然咧嘴笑了笑,说道:“就像你灵魂深处所烙印下的‘再造神国’指令一样,我的指令便是,看住那口井,以及……”
“如有逃出,一律抹杀。”
“那么,你……”
“这是个死循环不是吗?冤冤相报何时了?但出于我们脑子里的那个该死的指令,我们根本无法跳出这个圈子,所以,我要做出一点极端措施……”施羽漂亮的脸逐渐变得狰狞,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来:“我要,重置这个世界……”
嗡——一声嗡鸣,一股庞大的威压降下这股威压令奥丁感到灵魂深处恐惧——这是来自最初弑神者的威压。
奥丁咽了一口口水,声音颤抖的说道:“你这样,不怕他们干掉你吗?”
“所以我做了两手准备。”施羽说道,“尤古多拉希尔,以及……她的眼睛。”说着,夜璃从施羽的身后走了出来,揭开了眼罩,露出了那颗纯黑的眼睛。
“以诛神之石打造的眼睛,里面封存着十五万三千七百四十二位神灵的力量,以及弑神者的力量,再加上你所打造的神国,三者叠加,你觉得会发生些什么呢?”
奥丁颤抖着手指向夜璃,说道:“你就这样……甘心受到他的排布?甚至献出生命?”
“我只是他的一条狗罢了,奥丁先生,我早就说过的。”夜璃说道,“我愿意为他献出我的一切。”
奥丁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施羽却是已经展开了行动。
“不错,十五万三千七百四十二位神灵的力量果然不够,我的计算没有失误,还要再加上你和你的世界树……”
“不!这是我十几年的心血!你不能……”
“时间,倒回吧……”
“不!!!”
“取你一眼,以此为引,取汝之力,以此为凭,取此间之树,以此为基……”
随着冗长的吟唱结束,原本停止的时间开始逐渐倒退,就连奥丁也不可逆转的开始说起了已经说过的话。
纽约城开始复原,随后变为了九十年代的建筑,再变成一片聚居地,最后变成一片荒野。
而时间还在回退着。
最终,世界变为了最初的样子……那一个奇点。
施羽望着手中那个不知大小,不知重量的奇点,眼中少见的出现了一抹神采。
“即是虚无,也是万物……”他喃喃说道。
他托起了奇点,回到了那个不存在于世的小巷。
“你要将着玩意儿怎么办?”白起神色复杂的看着施羽,问道。
“怎么办啊……”施羽玩味的看着奇点,随后说道:“爆炸吧……”
白起瞪大了眼睛,说道:“等等……”
然而已经晚了,施羽已经引爆了奇点,开启了新一轮的世界。
“……你毁灭了整个世界,不只是人类的。”白起说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终究跳出了这个圈子不是吗?就结果而言,是好的。”
“我们会死。”白起说道,“没有了诛神之石的力量,我们的肉身很快便会腐朽。”说完,他看向了一旁虚弱的夜璃,“她也会重新成为残疾,活不过三十年。”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施羽说着,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夜璃,深情地看着她,“我们终究会老去。”
白起的身体开始逐渐消逝,服务商的成员们的身体也逐渐虚化,仿佛一阵风就会将他们吹散。
他们早已经死了,只不过靠着诛神之石苟活罢了。
“那么……祝你幸福,我的【老板】……”
说着,白起的身体彻底消散,只余下了一摊灰烬。
“再见了,管家先生……再见了,我的员工们……”
“我们会死吗?”施羽的怀中,夜璃虚弱的问道。
“啊,迟早的事情。”施羽回答道。
“那么,请现在杀掉我。”夜璃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向施羽,眼中饱含真诚。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施羽问道。
“……我不想要老去。”
施羽笑出了声,对夜璃说:“我会陪你一起去死。”
夜璃也笑了,她说道:“你笑起来真美……尤其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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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商的小店最终人去楼空了,但令人惊讶的是这里即使过了数百亿年也依旧保持着原有的模样——那整齐而凌乱的陈列,那杂乱无章的布局。
在大厅的桌子上,有一张用咖啡杯压住的纸,那上面有着钢笔留下的张扬字迹:
“我将不会老去。”
在这间古老且前卫的小屋当中,记录着属于一种叫“人类”的智慧生物的辉煌历史,同样记录的,也有着这里曾经的每一位主人的传记,奥莉安娜用最朴实的文笔将其写在了羊皮纸上,希望世人能够铭记住这段伟大的,悲剧的,慷慨激昂的历史。
但这又有谁会知道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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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有不甘,但这本书到这里就正式完结了。
我跳过了许多剧情和故事,就当作是未来某一本书的素材吧。
本身我还想要不要给这本书出一个续集,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本书还有许多坑没有填,如果出续集的话就要填坑了,而这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到那时候说不定坑怎么填都忘了,而我也不想画饼,索性放弃了这本书,反正也没啥人看……不会有人催更(滑稽)
新书已经在构思了,现在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加入一点奇幻元素,不过主旋律应该是恋爱,我想写的轻松一点。
好吧,其实主要是最近我的兄弟们都TM脱单了,我被刺激了,所以写本恋爱小说意淫一下(笑)。
至于奇幻元素纯粹是我的一点私活,还在纠结要不要加。
好了,多说无益,这本书已经告一段落了,我发新书的时候会在这本书通知的,希望下一本不要暴死吧。
感谢到现在为止能够看到这里的所有人,你们的支持就是在下最大的动力。
再会了,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