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莱卡低下头,思索了几秒——他可能确实需要一份工作。
毕竟在这里吃穿住行都是要钱的,但他林虽然可以催眠人,但到底还是无法催眠机器。
而且,催眠这种超凡能力如果用得太多,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暴露。
想想上世纪的超能力热和气功热。
如果某些人发现了一个真正有超凡能力的人。
会发生什么?
莱卡他可不想被对超凡能力感兴趣的人追杀。
‘……但我经常穿越到异世界,总是不在这个世界,又该怎么办?这家店能接受吗?’
想到这儿,莱卡便抬起头,和对面的长沢大志说道:
“我在这边出没的时间很不稳定,可能没办法按固定的日子来上班。”
“没问题,你有时间就来,没有时间可以不来,”长沢大志豪爽点头,“我给你算时薪,一个小时一千元怎么样?虽然可能有些少,但胜在灵活,不会用条条框框拘束你。”
“那好。”
莱卡站起身,朝着长沢大志伸出手。
两人的手掌相握,长沢大志向他回了个灿烂的笑容。
收回手掌,莱卡看着同样站起身的长沢大志问道:“那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你今晚有事吗?”
“今晚?”
莱卡略一偏头,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今晚应该不会突然穿越回异世界,于是便回答道:“今晚应该是没什么事情。”
“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
星夜起落,时间在醉汉们的觥筹交错中飞逝而过。
城市的灯火点起又熄灭,钢筋水泥中的各色霓虹退下,取而代之的是刚刚出现,还未亮透的清晨阳光。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东京吗?’
莱卡以前没见过,但今天见识到了。
可惜,驱动他的并非是什么瑰丽的梦想,而是一张印着福泽谕吉头像的万元大钞,陪伴他的也不是志同道合的伙伴,而是一群在职场受了气的中年酒鬼。
莱卡的那身欧洲中世纪风格的粗糙长袍和麻布衣裤已经被他脱了下来。
正和病历、青霉素v钾片一起装在一个大大的塑料袋里。
他自己则换上了一身长沢大志的旧衣裤——按照长沢大志的说法:他们居酒屋可不是什么Cosplay专门店,二次元们可不会来他那里吃饭,不需要莱卡穿成那样。
虽然长沢大志的善意有些拙劣,但莱卡还是点头接受了。
毕竟他也不想走到哪都被人行注目礼。
而现在莱卡手上拿着的这张万元大钞,也同样来自于长沢大志的善意。
莱卡今晚的工作时间绝对没有达到十个小时。
即便是把收拾碗筷和清洁店铺的时间都算上,撑死也就八个小时左右,但对方还是给了一万元作为薪酬。
“这还真是个好人。”
莱卡看着手里的万元大钞喃喃自语。
他现在已经可以给长沢大志下定义了——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好到无可救药,送佛送到西的那种。
……
漫步走过只在电视和动漫里见过的东京都街头。
莱卡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网咖。
他让但他林催眠了前台后,付钱进到了一间狭小的包间里——没钱的时候他可以不付钱,不过现在手里有钱了,还是要乖乖付账的,这是莱卡做人的原则。
坐在漆黑的电脑屏幕跟前,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电脑的开关。
莱卡当然不是要上网打游戏。
虽然他确实很喜欢打游戏,但现在的他实在是顾不上这些。
接下来。
莱卡下载了企鹅的聊天软件,在网上查找自己曾经就读的高中,查询父母就职的公司,用网咖里的公用电话给父母打电话……
非常不幸,一切都如他所料。
他过去的聊天号彻底消失,账号和密码一直提示错误;那所高中虽然还在,但校长却没了令人印象深刻的地中海;父母所就职的公司名字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从打往异国的电话里传出的电子音也告诉他,这是一个空号……
一切都表明。
虽然周围的一切都和原来的世界很相似,但莱卡真的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搞没搞错啊!”
丧气地关上电脑,莱卡仰躺在包间的软垫上,看着头顶散发洁白荧光的灯圈,思绪渐渐迷离。
◆
就在莱卡纠结着自己的家乡时。
另一边的异世界也同样到了凌晨时分。
女王一如往日地从镜宫卧室的床上醒来,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后的女仆梳理自己的头发,听着旁边身穿蓝袍的尤多拉进行日常汇报。
“……在昨天的议事厅大会议后,无论是上议院还是下议院都收敛了不少,虽然还有人在四处游走串联,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再做出什么动静。”尤多拉汇报道。
“再折腾下去,就有人要人头落地了,他们当然会收敛。”
女王冷漠地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身后的女仆问道:“爱葛妮丝那边怎么样了?”
“那人昨天在爱葛妮丝殿下的寝室里看了一阵,随后又要了份之前医师们的病历,就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我怀疑他根本不会治病。”
为女王梳头的莎娜停下手上的动作回答。
尤多拉接过莎娜的话补充道:
“根据我的阿卡西之瞳的记录,昨天那男人在进入王室庄园的房间后就突然消失在了房间里,很可能是去了他所说的新世界。”
“新世界……”女王喃喃自语。
“陛下,如果那人真的发现了一个可以供人生存的新世界,我们应该立刻将他关起来,好好研究他是怎么去往那个世界的,说不定,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危险的世界,集体迁往新世界居住。”尤多拉继续说道。
女王沉默不语。
“陛下!”尤多拉叫唤道。
女王又沉默了一阵,然后看着面前的梳妆镜说道:
“先看看他能不能治好爱葛妮丝,余下的事之后再说吧。”
“您难道真的认为他能治好爱葛妮丝殿下的病?”听见女王的敷衍,尤多拉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还有,昨天您让他舔鞋子又是什么意思?您怎么能说出那么有损王室威严的话呢!”
避开尤多拉的视线,女王假意看着面前的镜子,避重就轻道:“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看到有人在我面前侃侃而谈,心里觉得不爽罢了。”
“那如果他昨天真的舔了您的鞋子……”
“杀了!”
女王语气突然冰冷:“如此谄媚之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那如果他奋起反抗……”
“杀了!”
女王声音里的寒气更盛:“胆敢反抗我的人,留着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