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方小雪看了看林舞，说道，“这第一个嘛，加入欠债少女团，目前地下偶像的工资是......一个月15万。如果小舞你宅舞跳得好，唱歌声音甜，互动能能俘获台下观众们的欢心，我想年终再拿个几十万的不成问题。这样你大概......八年左右就能还清债务，脱离苦海了。”
“喂，你是魔鬼吗？”本以为今天的离谱劲儿已经到了头的林舞并没有想到，原来这事儿还有更离谱的后续，自然是连脸都快绿了。
“我怎么就成了魔鬼了？”方小雪很无辜，“这个SR级工作我觉得还挺好的呀，属于抢手货。你想啊，八年以后，你就可以还清债务，重新过上......”
“那个，小雪，不如你说说其他的选择吧。”张舆歌也有点看不下去了，“让小舞一上来就......对吧，你懂的吧？”
“可是我们不都是......算了。”方小雪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道，“好吧，来看看第二个。唔，居然是个SSR支线单项任务！啊，林舞，算你走运哈哈哈！”
“诶？是什么好差事吗？”林舞也是入了戏了，脸上的喜怒随着方小雪的语气变化了起来。
“是啊！这差事，不过也不是谁都能接的，要说的话也该是舆歌来接。”方小雪接下来的话立马泼了林舞一盆冷水，“暗杀前来人间刺探情报的魔界第一剑客，成功后赏金650万。”
“额......”林舞都听愣了。
“我去！”张舆歌一听完这项工作，立马一个转身就打算离开，留下一句话，“小雪，先帮我报名，等下把任务的具体信息发到我手机上！”
“好嘞！一路顺风～”方小雪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已然习以为常，一点不惊讶。
“你刚刚说什么？暗杀？”林舞撩开头发揉揉耳朵，生怕自己听错。
“是啊，人家张舆歌毕竟是个超一流的剑客。”方小雪说道，“好了，我们还是看看今天最后一个能供选择的工作吧。”
“唔......”林舞虽然想不通，但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嗯，最后一个是......”方小雪把手机上的信息一直往下拉，都快拉到底了，才指着其中一条标记上带着绿色星号的说道，“A级工作，市电视台少儿频道香泡树益智答题节目主持人。基础月薪6500，其他的就看你以后怎么发展了。”
“噗......”林舞都听乐了，“什么鬼？少儿节目主持人？”
“对啊，你小时候看过少儿节目吗？主持人总得是一个哥哥一个姐姐的对吧。想想智慧树，想想大风车。”方小雪说道。
“可是、可是这月薪6500......那欠的债要到猴年马月才有可能还的清啊？”林舞有些无语。
“288年又5个月。这就是，猴年马月。”当时方小雪那幽怨的眼神，总让后来的林舞觉得心里有愧。方小雪是不是经历过些什么？
林舞接着问道：“可是其他工作不都是好多个w的吗？怎么这个工作就这么......”
“平凡，是吗？”方小雪说道，“那恐怕是刚才那些工作给了你错觉了。其实这个世界，不就是大家都做着平凡的工作，过着平凡的生活吗？”
听方小雪一席话，林舞的思绪就又飘到了那沿江大桥正中间的位置。江风好大，秋意好浓，我好冷。
欠下了极不普通的数额，却只能用最普通的方式慢慢去还。如果一辈子能够够到边，林舞也不会那么悲观。可惜，林舞只想知道自己下辈子是不是还要背上今生的包袱。
“所以......现在再想着去选你刚刚介绍的第一个工作，还来得及吗？”林舞竭力克服着内心的不适，想想还是得回到最开头的地方。
“我刚刚就是说，开头那个工作最好，你还不信。”方小雪无奈地摇摇头，点开了“欠债少女团”的工作详情页，“啊呀......我就说，唉，就这会儿功夫，当然被人抢先咯。”
看着方小雪无奈地摊着手，林舞追问道，“谁抢走了？谁去做了？”
“哦，是隔壁业州市的一个叫张小萌的抢走的。”方小雪一边查一边说道，“唔，她是跟你同期，上个月破产，也是昨天刚想不开的。”
“张猛？”林舞脸都快紫了，又想笑又想哭，各种情绪随着充血挤到脑门上，首当其冲就是......先笑吧还是，“噗嗤......业州小业连锁便利店的张总，没想到啊……”
为了防止林舞情绪波动太大出事，方小雪赶紧岔开话题：“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我建议你要不先适应适应你的新身份，过些天再找工作也不迟。或者先去少儿频道上几天班，到时候再说也行啊。”
方小雪的思路是对的，必须赶紧让林舞接受自己。
毕竟昨天还身背巨债，已经全然放弃准备好一了百了了。今天把她救回来，如果反倒是让她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痛苦，那这显然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说实在的。”林舞捂着脸内心稍微发泄了一下，还是缓过劲儿来，她现在需要的，是把心里话说出来，“我本来今天已是一个死人了，你们既然救了我，我很开心，因为说实在的，我不是真心想求死，而是走投无路了。本来我死后，投胎成了一头牛都属于上苍开恩，成一棵树，乃至是草履虫甚至孤魂野鬼无处去，这都很正常。如果我能投胎成今天这样的一个‘林舞’，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好事了。但是我不想看不到方向啊，今天我这个林舞，和昨天的林武并没有区别，就是因为我没有方向，周遭的环境让我无所适从。刚刚我想过了，我既然活着，就继续生活下去，蝼蚁尚且偷生，我也走一步算一步先吧。小雪，我想去做少儿频道主持人试试。”
“好！果然债神的眼光一直可以的。”刚才张舆歌跑出去没来得及关门，这会儿从半开的门外传进来一个声音，“香泡树益智答题是早间录制的节目，想不想再兼职一项晚上的工作呢？待遇从优哦～”
门外的人敲敲门，随后走了进来，正是那万恶之源，九丁街爱尔兰小酒馆的光头店主。
林舞转过身去看着他，从林舞的眼神中，光头店主看到了一丝对未来的期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