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
爱与痛的倒错在灵魂上达成满足,指甲刺入皮肤牙齿夺去血肉,于苦难之中迎来至高的幸福。
在太阳还尚未升起的时候,我便睁开了双眼,东乡同学的睡脸此时与我几乎仅有一寸之远。
(真的是漂亮的人呢。)
我向前探去,想要在梦中给她留下一个淡淡的吻。
但在动作的时刻,一阵刀剜般的刺痛却阻止了我。
我忍不住叫出了声,被惊醒的东乡同学反射一样打开了灯,有些惊恐地看着我。
凭借刺眼的灯光,朦胧的视野中映出了我满是伤口的身体。
我意识到那些疼痛并非来自于心理中的倒错。
而伤口并非幻想产物,没有痛感仅是因为我的肢体早已变得麻木。
没有恐惧与愤恨,仅有快乐与安心攀上了我的心头。
“抱歉...…“东乡同学动摇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际。
倒不如说是这些伤口,让我更加充实地感到东乡同学的存在。
“不 ,东乡同学,现在的我感到十分幸福哦。”
见她舒展了眉头,我便合上眼,接受了她的亲吻。
...…
在那之后的两周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每一天, 东乡同学都会陪伴在我的身边,恋人之事,大约又做了三次。我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但身体的状态却一直在变差,于是每节体育课,我都会清假到医务室休息,东乡同学也会随便找个借口陪我,就这样,我们两个在没有别人的医务室里拥抱,聊天,不时地亲吻。
我很快乐,因为我们的手能够一直牵在一起。
虽然也被别人偶然发现过,但所幸看到我们的是山本同学,她并没有将我们的事传出去,反而还给我们打了掩护。
果然她是个好孩子呢,如果她没有用那种不正的眼神看我的话,我们大概能够成为朋友吧。
但可惜就连东乡同学都注意到了的活,我也不能视而不见。
总之,先忘了她吧,毕竟睡觉前想着东乡同学的话感觉会更加幸福。
我关上房间门,躺在床上用手机和东乡同学聊着天。 她似乎正在读小说,但当我调戏她说“我和小说哪个更重要”的时候,她立马发了一张把小说塞回到书架上的照片给我。
作为回礼,我给了她一个飞吻,当然也是以照片的形式。
我期待着她的反应,但妈妈已经在楼下叫我去洗澡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因看不到回复而惊慌失措的东乡同学一定也很可爱。)
带着期待,我走入到浴室中,妈妈似乎在水中加了她喜欢的玫瑰浴盐,让浴池中的水全都变成了散发着花香的红色。
我脱下身上的衣衫,让身体缓缓浸入水中,感受着轻微的浮力将躯体稍稍托起。
(如果东乡同学能陪我一起泡就好了...... )
我不禁这样想到。
(不对不对,那样的话绝对会被她在水中维倒吧。)
我抚过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痕,那是东乡同学留给我的爱的证明,在红色的水面下显得格外明显,
(下次,邀请她去泡温泉吧。)
“白露,我进来喽。”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话音未落,她便走了进来。
“我给你买了新的护发秦哦,是意大利产的....”
我看到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嘭——”
是塑料瓶落地的声音。
她捂住嘴,强忍着泪水不从眼角落下。
……
那天,从浴室里开始我便尽力向她解释了我和东乡同学间的关系。
但是无论如何,妈妈都无法理解。
“但那不就是暴凌吗?!"她抱着我如此说道。
是啊,这是暴凌。
但是,是爱的暴凌。
是爱的施暴与爱的受虐。
“这我们相爱的体现哦,无次是我还是东乡同学,都是自愿地接纳对方的。“
她勉强止住了眼泪,起身站在门前肯着我。
“对不起,白露。”
“妈妈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支持你。”
“明天你先在家休息吧,我大概会先和东乡同学谈淡。”凭借身为自卫官的冷静,妈妈接爱了现实。
但是她却以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这样可怕的话。
妈妈的干涉,注定会伤害到我们。
“我该怎么做?东乡同学 。”
……
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妈妈已经离开了。
她把楼梯间的门反锁了,将我困在了二楼。
而且我的手机也被她拿走了。
此时我才明白,妈妈是认真的。
她打算把此事严肃处理。
现在是见七点五十三分,东乡同学大概已经在学校了吧。
妈妈她,大概也到了吧。
(得想办法联系东乡同学。)
我跑进爸爸的房间,因为我记得在那里放了一台座机,果然,就在角落的桌子上,我拿起话筒,仔细检查后,发现妈妈并没有将电话线切断。
(太好了。)
我逐个按下按键,打算打给东乡同学。
(但万一妈妈能从别处看到通话记录怎么办? )
于是我打给了山本同学。
电龄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一遍遍地将我的内心刺伤。
(拜托了,山本同学,快接电话啊。)
当电铃第五遍响起时,电话通了。
“拜托了,山本同学,帮帮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