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他洗完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探头过来看着，然后看到了我手机屏幕上不得了的东西。
“赚钱啊，你要做第一个顾客吗？”
“不许这么做。”他抢过我的手机。
“喂喂，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平常的我都抢不过他，更不用说发烧的我了，我只好翻着白眼，“不对…你把我爸杀掉好了，让我挣钱吧。”
“想挣钱有的是方法。”
“啧…我最擅长的可只有这个了，躺在床上张开腿难道不比去端盘子简单一万倍吗？”我抬头仔细检视着天花板，看起来没有烟雾报警器的样子，于是安心的拆开烟盒的包装。
“你可是个男人，清醒一点。”他抓住我的肩膀。
“我可从来没被当男人看过，哦对了除了体检的时候。”我抽出一支烟叼进嘴里，“火。”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是你养的狗吗？多谢你的药，我马上滚。钱我大概晚上就能还你了吧。”从箱子里随便拽出一件衣服套上之后我合上箱子站起来，“制服就当送你了，不想要的话扔了也行。”住什么地方下午再说，我需要先下楼买个打火机。
“真受不了你，要不是你长得像小影…”他无奈的掏出打火机就给我。
“哦～那就是了。”我凑过去抬头盯着比我高一头的他，“李同学，不考虑买我一晚吗？”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他扇走飘到他面前的烟雾。
“没关系。”我找了个纸杯掸掉烟灰，“无论什么原因也好，我长得像她、你动了恻隐之心还是你想嫖我都无所谓，总之谢谢你，然后买下我吧。”
“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他皱着眉头。
“羞耻心能值几个钱？你要试试每个月拿不到一千块钱要交学费和照顾妹妹起居的日子吗？要是我还有那种无足轻重的东西你现在该去公墓里看我，而不是这。”我咬着即将燃尽的香烟，“不对，我连墓地都买不起，直接把骨灰扬地里还能当肥料呢。”
“小楠…”
“别那么叫我，我可比你高两届。”
“是吗。”他低头看着刚刚到他胸口的我，“学长？”
“有话说，有屁放，没事别耽误我挣钱好吗？你们这种人总喜欢干涉别人的生活吗？”
“我买就是了。至少我比外面的男人干净一点吧…”他坐下来颓然的看着我。
“会做这种事的人都一样肮脏。”我掐灭香烟坐到他腿上，“现在你是我新的金主了。”
“呃…我该干些什么？”他显然极为不适应。
“干我。”
“别闹。”
“我很认真。”我双手缠上他的脖子面对着他，“你想怎么做，想在哪做都可以。”
“下午再说吧。”他有些尴尬的推开我，“所以我现在要养你？”
“我没那么金贵。睡地板吃剩饭就好了，记得不要告诉小影我在这里。”
“后半句话才是你真正想说的吧？”他抚摸着我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梳的头发。
“差不多吧，不想让她担心。”
“你这么做已经让她很担心了。”他指着我的一万个未接来电说。
“这是交易啊，你想听故事吗？”我重新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烟的顶端几乎要戳在他的鼻子上。
他嗅了嗅里面的烟草：“这东西也不好闻啊，为什么一定要抽？”
“是跟她学的。”我朝天花板肆意的吐着烟圈，“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是习惯了。她现在会不会在跟我做一样的事呢？”
“给我讲故事吧。”他看了看表，“讲完去吃饭。”
于是我把我跟小影她爸的事情尽数告诉了他，然而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你搬出来就为了这种事情？”
“是啊，不然呢，我会抽风离开自己心爱的妹妹？”
“我觉得你卖身的行为也是抽风。”他学着我的样子点了一根，刚吸了一口就被呛的不停的咳嗽。
“虽然是继妹但是是亲人啊，唯一的那种。谁不希望她过得好呢，我还是那种废物哥哥。”我抢过他手里的烟，“要试去买盒细的抽，上来嘬那么一大口你想吐出来？”
“你别说…我还真有点恶心了。”他苦着脸不停的灌水。
“真丢人。”
“差不多该去吃饭了吧？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馆子。”
“带我去真的没问题？”
“养宠物也要先提高忠诚度啊。”他说出了跟那个人别无二致的话，看起来跟了不得了的人。
“宠物也会咬人哦。”我跟在他后面，重新叼起一根烟。
“说的是呢。”他突然站住回头看着我，“咬我一下试试看吧。”
“…神经病。”我盯着眼前眸子温柔的能滴出水的男人，忽然觉得他才是最大的疯子。不过也暗自庆幸遇上他的是我，也算帮小影排雷了。
“咬啊。”他冲我伸出胳膊。
“不要。”
“两百。”
真他妈疯了，还有人花钱让人咬自己？ 不过毕竟是两百块…够我用很久了。
狠了狠心我用手夹住抽了一半的烟之后朝他的胳膊咬了下去，然后尝到了腥甜的血味。他在笑？他为什么在笑？
“今天咬过了，以后就不准咬了。”他摸着我的头顶，“不然把你的牙全部打掉好了。去吃饭吧。”
什么啊…这个男人。要偷偷联系医院吗？看起来不太正常的样子。
本身我的食量就不大，发烧了之后就更没有胃口，对着他点的满满一桌子菜我只是动了几筷子而已，之后就不停的喝着饮料缓解一下发烧带来的燥热。
“还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他揉着手腕子上的牙印。
“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李同学。”我又灌下一杯橙汁翻了个白眼。
“还要叫我李同学？”
“啧，无聊的癖好。”
“快说。”
“知道啦…主人。”毕竟是金主的命令啊，被当宠物养也无所谓了吧。
“乖。”他满意的揉着我的头发，眼睛里有着小孩子收到新玩具的兴奋。
“那…待会干什么？”我稍微有些期待地问他，希望他跟那个男人能有所不同吧，最起码…温柔一些。
“去医院。”他慢条斯理的夹着菜。
“诶？不是说了…”
“去看看你有没有病，我可不想捡一只脏东西回家。”
头一次感觉到屈辱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是…他完全没把我当人看。不过没关系，有钱就好了。
“随便你，反正你也查不出什么来。”我瘫在座位上，实木椅背硌的我生疼。橙汁喝完了，好热。
“你说了可不算。”他把另一瓶橙汁推到我面前，“而且我不想你的感冒变成肺炎。”
什么啊这个人？他精神分裂吗？绝对有问题吧，绝对。
“所以你呢？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病。”我啜着还冒着冷气的橙汁，突然有了一点胃口。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芙蓉蛋多少吃一点，他家做的不错。”
已经完全把我当宠物来养了啊…以后跟他说话的时候丢掉脑子就好了。不过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小影呢？我还敢去见她吗？
好吃。我低头看着勺子里的芙蓉蛋，这东西比泡面好吃一万倍。不过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毕竟是我一辈子来不了几次的高级饭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