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净化之泪

作者:布兰贝露 更新时间:2021/10/30 0:03:17 字数:6117

菲茵王国境内 帕拉丁号着陆地 舰上时间 凌晨2:30

艾蕾娜火急火燎地赶回到了帕拉丁号之后,负责看守入口的雇佣兵们看到了身着盔甲的艾蕾娜,守卫们都傻眼了,怎么艾蕾娜前脚出去后脚回来就换套板甲了?真就有钱到随时都换着点装备呗。不过看在对方是索兰吉女皇口中的救世主,不敢阻拦直接让艾蕾娜急冲冲地回到了战舰的指挥室。

此时的索兰吉女皇还在忙着批阅和菲茵王国结盟的文件,看到火急火燎的艾蕾娜时,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立刻上前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看你这么着急的。”

“佐菲亚在哪??我得赶快找到她!”

“她已经和她的移民队伍下船了啊,我以为你——”

“啊。。。见鬼,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艾蕾娜头大了,她根本没想到佐菲亚居然已经下船了,还带着她的难民队伍离开了,心头一凉,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如果瘟疫在这时候爆发的话那么她和菲茵王国的盟约一定会因为这场瘟疫而决裂的,不止是佐菲亚的难民,恐怕等瘟疫爆发的话怕不是直接在菲茵王国境内疯狂蔓延了。。。艾蕾娜无力地瘫坐在指挥座椅上,她一手杵着头,眼露凶光,一想到这里,她的眼角也抽了一下。

“我几个小时前就和你说过佐菲亚离开的事了,难道你没去看她吗?”

“什么几个小时前,我之前一直都在苍穹圆环藏书馆和德莫森四世进行谈判,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的??”

“难道你没回来过吗?当时你还换了身装备呢。”

这简直就是胡扯!艾蕾娜自从和艾琳露丝她们吵架离开之后中途就一直没回来过,期间和德莫森四世一直在谈判,而且还被加百列那个变态一路纠缠着,哪里有时间还换身衣服再回来,真是见鬼,到底是谁在搞这无聊的恶作剧??

“等等,你说过我之前回来过,还换了身衣服?”

“当然,你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记得,因为我根本就没回来过!你们是在搞笑吧!”

“啊。。。你一定是又喝多了吧艾蕾娜。。。”

索兰吉女皇更是傻眼了,虽然看着眼前一脸气急败坏的艾蕾娜也不像是喝高了的样子,可是当时身穿紧身衣的艾蕾娜过门禁的时候探测器完全没有异常啊,她急忙去调出出入记录,除了索兰吉的佣兵出入记录,之前的确是艾蕾娜有过一次出入记录啊,确实是艾蕾娜本人啊。。。

“现在我不是在开玩笑,看样子我们的船上出现了内鬼!”

“艾蕾娜你仔细看看!指纹记录上明确显示了是艾蕾娜你本人!开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好吧。”

“啊这。。。”

看着几个小时前的出入记录,就连指纹对比都几乎一模一样,这下轮到艾蕾娜傻眼了,还是说自己真的有点精神分裂了???算了,既然没有对战舰造成什么威胁那么就先放一放,眼下更严重的问题是索兰吉公主和她的移民者,很快瘟疫就会席卷过来,严重的话很快会波及到索兰吉她们甚至是菲茵王国的人。

“艾蕾娜,你到底在神经叨叨地说些什么啊??”

“没什么。。。快,帮我联系到佐菲亚的移民地,我要直接和她通话。”

艾蕾娜几乎是以命令的语气让战舰控制台的操作员打开通讯阵列然后联系移民地,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通讯器就像见了鬼一样死活联系不上移民地,此时的艾蕾娜更是急得来回渡步。

“艾蕾娜?”

“。。。”

艾琳没想到艾蕾娜会回来得这么快,才出去没多长时间就回来了,可是,现在的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充满了暴戾的气息,凶狠的眼神甚至让她感到恐惧,刚想说什么却硬生生给咽了回去。看着门边的艾琳,艾蕾娜心中的火气依旧没消,她压下火气再一次坐回到椅子上。

“艾蕾娜,我们已经发出好几个通讯请求了,但移民地仍然没有回应。”

“女皇陛下,我们侦测到移民地上空有一支高等精灵的空中部队。她们在隔离移民地与外界的联系!”

“真是见鬼,告诉我准确的位置,我得赶快前往移民地!”

艾蕾娜立刻起身,她知道高等精灵已经察觉到移民地的异常状况了,但是眼下她得赶快前往移民地,不然高等精灵和移民地之间又是一场血战!而这时候,她被艾琳拦住了,察觉到情况不对劲的露丝也来到了舰桥上,看艾蕾娜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她就知道情况很紧急,立刻上前询问艾蕾娜。

“嘿,看你这么焦头烂额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佐菲亚的移民地与我们失去了联系,我怀疑移民地爆发瘟疫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快瘟疫同样也会席卷整个菲茵王国,我必须赶过去!索兰吉,我需要调动一队步兵队和骑兵队!”

“艾蕾娜,又有什么活要干了吗?”

“当然,这一次情况可能会比较严重,露丝我需要你的支持!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和移民地以及高等精灵的部队取得联系!”

“没问题艾蕾娜。”

露丝咧嘴笑了笑,看样子又有一场仗要打了,就当活动活动筋骨吧。而艾琳依旧是满脸担心,她最好也得跟着艾蕾娜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索兰吉女皇已经快速召集起了一批部队等待调遣。

“都警醒着点!离船时都必须做好防护准备,哪怕是用布蒙住口鼻!我不想看到有更多人变成怪物!”

“虽然那些瘟疫对我没多大威胁,但雇佣兵也是人,艾蕾娜。”

“我的命令不变,你就不用了露丝。”

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行军在小道上,艾蕾娜带头疾行,大步流星可是眉头紧皱,她知道这瘟疫的可怕之处,如果移民地的瘟疫爆发那么其它邻近的村庄也会被瘟疫波及到的。。。村庄一个接着一个陷落,平民一个接着一个腐化,瘟疫下的无脑行尸将永无止境,艾蕾娜现在性格上偏激的缺点随着之前的战斗而变得焦躁到如今化为无能狂怒。

连夜的行军让艾蕾娜她们到达移民地附近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但移民地的情况正如艾蕾娜所想到的那样,移民地的人们早已暗染瘟疫,瘟云聚集在移民地的上空。。。风,已经卷起了可怕的臭味,就像是屠夫的作坊,满是待宰的羔羊。雨,也就像是早就看到了悲剧的眼泪,从天而降,滴在冰冷的盔甲,滑落腐烂的泥土。艾蕾娜握紧了手中的剑,眼中的绝望和沧桑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老天啊,已经迟了。。。

艾蕾娜在移民地不远处发现了高等精灵搭建的临时营地,帐篷外面,一位女人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是佐菲亚,还有小王子德莫森四世,以及阿达洛斯仲裁官。。。正当艾蕾娜准备看看高等精灵这边的外交态度时,佐菲亚惊讶地发现艾蕾娜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她情绪激动地跪在了艾蕾娜的面前,她一直在哭泣,可是她嘴角的血迹和猩红的双眸让艾蕾娜的脸色露出了些许难堪。面对女人的无礼行为,阿达洛斯仲裁官下令让守卫禁锢住她的行动强行让她跪在地上。

“以月之女神的名义,艾蕾娜·艾德希兰,很高兴在这里能遇到你,曾经你在对主宰的反击战时的英勇表现我早有耳闻也亲眼所见,对于你的无私奉献我们心怀感激。”

“赞美月之女神,阿达洛斯仲裁官。听着,恕我冒昧,你应该撤回你的部队,菲茵王国境内的难民对你们没有威胁。”

“移民者的领地虽然在菲茵王国边境但也紧靠着我们森林的领地,我们的月光祭司已经发现这支移民者感染了瘟疫,他们必须被净化。如果你愿意执行这个任务,我们不反对。”

“艾德希兰小姐,我虽然不想质疑我们之间的合作,但是你救下的这批难民队伍已经对我国境内造成了严重的威胁,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待,当然,如果高等精灵在我的领地里动用武力的话会引起我的民众的恐慌,我不希望高等精灵的举动在警备队眼里是有敌意的行为。”

“艾蕾娜!求求你,移民地里出现了大量的被感染者,我们不能看着他们被精灵杀死!如果你能帮我们挡下精灵部队,我就能找到治愈瘟疫的办法!”

“治愈感染的唯一办法就是火焰的净化。你很清楚这一点的,艾蕾娜·艾德希兰。”

“咳咳。。。咳咳咳。。。我能办到的艾蕾娜,请相信我!”

“如果你选择阻挠,那我们不介意和你光荣的一战。”

“停停停!这里是我的领地,眼下是商讨怎么解决瘟疫!做出决定吧,艾德希兰小姐。等候你的答复。”

艾蕾娜捂着额头,她心里知道这场瘟疫究竟有多严重,也知道是自己的无知行为让更多的人死于瘟疫,如果这一切都是她导致的一连串灾难,那么她也会亲手结束,是的,她选择帮助阿达洛斯仲裁官。

“非常抱歉佐菲亚。。。但仲裁官说得对。。。相信我,如果不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她们是不会专程来找麻烦的。”

艾蕾娜冰冷的话让佐菲亚跪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艾蕾娜这究竟是怎么?这和当时离别时的艾蕾娜完全是判若两人,艾蕾娜是不会就这样放弃她的不是吗??不,她不接受这个事实!

“撤出你的部队,阿达洛斯,这是人类自己的事,我会解决的。”

“什么?!不不不,这不可能,你在胡说!没想到连你也这样,艾蕾娜!咳咳咳。。。”

“佐菲亚,如果真有解药那你早就研制出来了!而且这不是普通的瘟疫,从一开始天启四骑士就已经盯上你们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彻底结束这一切。”

“我不接受!没想到你和他们也都是一丘之貉。。。咳咳咳。。。我早该。。。咳咳咳咳咳咳咳。。。”

佐菲亚疯了似的挣扎着,她一边喘气,一边呕出更多的鲜血,梗塞的语气中更多的是周围人听不懂的奇怪语调,艾蕾娜走上前逐渐闭上双眼,拔剑结束了佐菲亚的痛苦,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着。

“向你致敬,艾蕾娜·艾德希兰。你才是高等精灵真正的盟友。尽管这项任务使你痛苦,但今天的义举将拯救更多的生命。”

“我希望菲茵王国和高等精灵的关系不会再进一步恶化,艾德希兰小姐,这次行动我会带着我的人协助你——”

“你们不用说了,为了那些难民我已经冒过一次险了。我会亲自结束这一切的。”

不再理会其他人,艾蕾娜只管带领着自己的部队来到了移民地的大门前,是的,这片移民地已经没救了,移民地里面的难民已经遭受了瘟疫的感染,爆发瘟疫已经只是时间问题,怒火未消的艾蕾娜下达的命令便是——屠灭全城!以免难民转变为无脑丧尸重蹈利兹移民地的覆辙。

“我们太迟了,必须净化整片移民地!”

“什么?!艾蕾娜,我想我们不应该这样做,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天呐,这可不是一棵长了虫的樱桃树,这是一整座城的活人!”

听到艾蕾娜说出这句话的一刻,众人都惊呆了,首先提出反对的正是艾琳,她不希望艾蕾娜能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同时这也太危险了。

“可我必须这么做!不管你们来不来,但我一定会去的!”

“先撤退吧。。。”

“救世主大人!”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能拯救。。。”

“啊~看样子我的小可爱遇到了一点困难呢,开始打退堂鼓了呢。”

“呵呵呵呵~你越是努力,就越是白给,但是我就喜欢你这股干劲儿呢。”

“艾蕾娜,我是不会参加你的行动的,你最好想清楚了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加百列、艾琳、众将士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听听看,有这样劝人的吗?艾蕾娜现在甚至想给加百列两拳,可惜人家是炽天使,自己还没有那实力,身边艾琳的话更是让她怒上心头。

“艾蕾娜我们不能这样做!”

“别说了!我听够了这些废话了!”

“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你这样做,对不起艾蕾娜。。。”

周围的部分雇佣兵们也都对艾蕾娜的命令纷纷产生了质疑,艾蕾娜的暴怒已经超出了艾琳的想象甚至一脸吃惊,什么放弃行动,什么带兵撤退,她已经为之前的无知付出了代价又因为现在没能遏制事态的发展恼怒不已,任何劝退的声音都只是刺耳的挑衅。

这都不是她能接受的选择,更关键的是艾蕾娜和艾琳两人争吵了起来,一时间几乎兵戎相见,一旁的露丝更是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复杂。见艾蕾娜如此顽固,一脸悲伤的艾琳转身离开,还带走了部分士兵,她的面颊上流过泪水,像是田间清澈的河流,随着艾琳的离开,骑兵队和步兵队都已经离开大半,只剩下了小部分精锐,一直是之前跟随艾蕾娜并肩作战的精锐佣兵,都在等待着那个可怕又可悲的命令。

“所有人,全部进城,快速封锁各个城门出口,别放过任何一个人,用火焰净化他们,别让他们把瘟疫散播出去。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长远的目标,今天一切,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露丝听着艾蕾娜冷静的下达命令,她的声音不带一点尾音,沉着有力却又隐忍着怒意,仿佛自己吹响的不是杀戮的号角而是光荣的宣言,唯一能听出那语调中无法压抑的是怒火,曾经利兹移民地在瘟疫的肆虐下,变成了一片疮痍荒地,她激动地说,如今天启四骑士的出现证明了这片移民地是没法拯救的,如果放任不管,我们所有人都会变成“瘟疫骑士”的牺牲品,就和过去曾发生的战争一样,是时候让它在烈焰中得到净化了!

听着艾蕾娜所说的一切,逐渐离开的艾琳已经无心去计较她的话语里的真伪,她心里隐隐的感觉到,此时的艾蕾娜,真就像那一天折磨堕天使的那样,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人类,天使,魔族,敌我之间的风格的差异也愈来愈模糊,手段也越来越残忍,不计后果的代价正是勇者恶龙,俱为一体。

艾琳再也看不下去这样的艾蕾娜,她甚至不清楚只是离开了两三个小时艾蕾娜就仿佛是变了个人似的,但是刚才艾蕾娜做出的决定更是让她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过火了。城门的封闭代表着所有在移民地的所有人都会在劫难逃,虽然这些难民确实感染了瘟疫。。。可也许我们不该这么做。。。也许有更正确的办法。。。但是整座移民地的难民已经统统变成了瘟疫的牺牲品,生命之火就此熄灭。

——————

当移民地的每一双眼睛闭上的时候,流露的是疑惑,进而变为恐惧。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本应该是救援的一双手,却变成了无情的一把剑,正如艾琳和佐菲亚所反对的那样,也正如艾蕾娜所预料到的那样,城中的难民毫无抵抗之力,绝大部分不幸的感染者已经被瘟疫转化为冰冷的行尸,要除掉他们并不困难,可剩下的。。。

一个个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面孔迷茫地看着艾蕾娜和她的行刑者。

“艾德希兰大人?。。。为什么?”

“您曾经在利兹移民地解救了我们。。。现在为什么?”

“不,我还不想死。。。请救救我。。。”

“为什么要背叛大家??”

回答他们的,只有长剑穿刺肉体的声音,长剑上尽是血污。自从移民地大门封锁,艾蕾娜走进城里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已然渐渐失去温度,变得冰冷无情,只知道净化城中的所有难民。

手中的光辉逐渐暗淡,艾蕾娜手下的雇佣兵们甚至都不敢去看她的脸,她痛苦的表情,另一边的战斗侍女露丝更是纵剑挥砍不带一丝血迹,地上堆积的遗骸也越来越多,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愉悦的笑容,并逐渐扭曲,变得疯狂。。。但弟兄们都相信,也只能相信,他们,这是为了正义。

“放火!把他们赶出来。”

一个接着一个,一间又是一间,艾蕾娜亲自点燃了火把,冲天黑烟,硫磺滚焰,房子在烈焰中倒塌,刚从火海中逃生的难民下一秒就被乱刀砍死。。。青年,壮年,老人,妇女,孩子的哭喊声已经被黑与红的颜色给吞噬,一瞬间整座移民地竟然是如此的安静,像是一个没有时间流动的世界,一片矗立的高耸林地,她们只是麻木的,机械式地砍下每一棵树木,随着倒下时的一阵飞鸟喧嚣,再无其他。

瘟疫,依旧在摧残着城内的幸存者,冰冷行尸,无脑尸鬼,蹒跚骷髅,但懊恼,苦痛,折磨依旧围绕着每一个人,血气,烟雾,嚎叫,净化依旧在进行,露丝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她的内心有着一种奇妙的感觉,难民确实被感染了!正如艾蕾娜所说的那样!

一边是净化指令,一边是临死前的哀嚎让她感觉愉悦得到满足,生命是那么脆弱,却又是那么的优美,那么的吸引人,就像艾蕾娜那样不停地净化着每一个感染瘟疫的难民,从她净化了第一位难民开始,她的内心就一直在渴望着能得到更多的愉悦。。。露丝·雷迪亚兹停止了思考,因为在这一瞬间,她就决定要成为艾蕾娜最完美的一把利刃,所到之处皆寸草不生。

“对!艾蕾娜的判断是对的!我们的行为是正义的!别放过任何人!”

看看这四周,艾蕾娜心中的怒火仿佛与整座燃烧的死城融为一体,死者在哀嚎,腐臭在燃烧,明明是净化整座移民地,现在却是那么的诡异而刺眼,她一手紧捂着脸颊,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一丝波澜,她深吸一口气呼出一口污浊,火光之中她找到了那片澄明,随后带着部下离开了这座被烈焰吞噬的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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