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蕾娜带着露丝、艾琳和雪乃雅木回到战舰上时,这位雪女初次来到战舰上之后就引来了众人们的关注,东瀛群岛的美女,身穿和服,不管身上散发的气场和说话语调几乎是“美丽冻人”,在这群雇佣兵大老粗里她可算是一朵清澈美丽的白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挺符合她对周围人的反应,嗯。。。至少调戏她的人全被她冻成冰棍了。
“哦~雪女,雪之精灵,不得不说你认识的各种人还挺多,你这桃花运可真的让我感到惊讶,还是说咱们的丘比特喝醉了帮你疯狂牵红线?”
“别想对她动什么歪脑筋,加百列,她是我曾经认识的人。”
“好吧,既然我们的‘米迦勒’发话了,我也不会为难人家的,我就附身在酒保那里,你需要什么都能来找我,话说你们这里的龙舌兰可真叫人感觉不错,在此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得提防着点身边的人,直觉告诉我你们当中有内鬼。”
让艾蕾娜没搞懂的是加百列怎么就常驻在帕拉丁号上面了,真就亲自充当神界的眼线在这里监视她?当雪乃雅木和涅墨西斯互相见面的时候两人都傻了。
“亲爱的,你可没和我说过你还有个双胞胎姐妹。”
“啊这。。。一言难尽啊。”
“艾蕾娜,她是谁?我总感觉有点眼熟。”
涅墨西斯有着艾蕾娜过去的记忆,当然她对眼前的雪女感到眼熟也是在正常不过的。同时雪乃雅木也对涅墨西斯产生了疑惑,她能感觉到涅墨西斯身上与艾蕾娜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不是双胞胎的那种单纯的相似。。。好歹双胞胎之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可是这个“艾蕾娜”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就像有人刻意复制了一个“艾蕾娜”出来。卡帝尔亚皇家禁卫军的唯一幸存者,卡帝尔亚帝国的战斗英雄,如果说雪乃雅木能分辨阴阳两面,那她看到的两位艾蕾娜仿佛是被分裂的彼此双身,一面是光明、克制、人性,一面是阴暗、暴怒、苦痛。
“啊。。。你记得的,那时候在教堂里。。。”
“噢,我知道了,真是巧合。”
“并不是巧合,她在这里等了我十二年,因为她一直相信着她那愚蠢的预言。”
“嘘嘘嘘,你真不怕她听到你这样说直接把你杀了?”
涅墨西斯拉着艾蕾娜走到一旁小声BB,显然她们俩对雪乃雅木的出现都一时半会还没来得及完全接受。确实,现在的事情已经足够头疼了,艾蕾娜急忙带着雪乃雅木去了宿舍区,希望能弄一个给她她休息的地方。
“涅墨西斯,现在就你带着雅木住同一间宿舍吧。”
“宿舍?我不需要那东西,我只需要能充电的地方就行。”
“啊这。。。那你怎么休息的?”
“在酒吧,角落里有电源插座,我在那里待机休眠。”
合着涅墨西斯的休息就是把自己往酒吧的角落一扔,然后给自己插上电源充电进入休眠模式?这和手机有什么区别?没办法只能带着雅木去找一间干净的单人宿舍安顿下来。再次回到舰桥上的时候德莫森四世联系到了她。
“艾德希兰小姐,我们距离进攻魔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希望你能够做好准备。”
“很好,那么我们在奎拉尔的风暴海岸线汇合,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尤其是裂缝中充斥的次元压,你们的舰队必须能足以承受住次元压对舰体的撕裂侵蚀,如果有魔法护盾是最好的。”
“当然,艾德希兰小姐是去过魔界的对此也有所了解,我也让工程师对战舰做了万全准备。”
“嗯。。。我想我们这次有点玩大了,艾蕾娜。闯进次元压?自杀的活我可不接!我早该警告你,我们应该拿完钱就走人。”
“你居然怕了,露丝?”
露丝显然不乐意为了去魔界赌上性命,更别说是帮艾蕾娜解救魔王威尔玛丽娜。见鬼,女神抛弃了她、她的兄弟姐妹离开了她,至少艾蕾娜接纳了她,现在她为了赎罪必须前往魔界,但拯救魔王可不在她的目标范围内,被神界通缉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因为你,我关了六年的净化牢笼!现在我不会因为你要救你的老情人而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别忘了,你还欠我呢,老朋友。”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半途而废?你放心,这次进攻魔界你去不去随意,搭档。。。”
“那好。反正我也没其他可去的地方,不是吗。”
随后露丝负气离开了舰桥,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是她无法隐忍的怒意,而艾蕾娜也不容许在这关键时刻出现任何差错。
喧闹嘈杂的酒吧里,鉴于绝大多数的佣兵都聚集在这里寻欢作乐,露丝也是第一次因为自己和艾蕾娜之间的问题而躲在这里酗酒,坐在吧台前的她一杯又一杯地灌下烈酒,加百列也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没有劝阻、没有说话,而是给露丝的空酒杯一次又一次地满上。露丝看着酒杯里倒映出自己的脸颊,露丝啊露丝,你究竟在做些什么啊。。。你来这里可不是给艾蕾娜打工做跟班的,难道你忘了你是为了厄提斯女神赎罪的吗?难道你忘了你已经被剥夺了女武神的资格了吗?
现在你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女武神,信任,力量,荣耀,只要完成了赎罪,那么就能做回曾经的自己。可是,这有意义吗?为了主神?得了吧,这都只不过是一直以来在骗自己罢了。难道你不承认,在人界和艾蕾娜并肩作战的日子里你仿佛找回了真正的自己吗?不再被神界束缚,不再被枷锁束缚,这才是你想要生活不是吗?这才是你真正追求的自由不是吗?
是的,露丝心底显然有了自己的答案,可是,她现在是赎罪者不是女武神,对于她来说赎罪者是什么?神界版的惩戒营,听起来很吓人不是吗?赎罪者的力量强大同时又十分致命,为了赎罪不惜一切代价完成神界下达的指令来洗刷自己的罪恶,如果再次背叛神界那就意味着改造她身体的力量会直接逆流在她身体里迅速引爆,没错,背叛的代价只有死亡。。。
一想到这里露丝的内心就愈发沉重,说真的她现在简直怕得要死,她想和艾蕾娜并肩战斗,但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被拴住脚的小鸟,自由与束缚,在二者之间她唯一能寻求的就只有解脱。露丝已经不想再继续骗自己了,自由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即使她达成了目标洗刷了自己的罪恶,神界最终也只会将她当做弃子彻底抛弃,因为当她背叛了神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再也不值得任何人的信任。
“快醒醒吧!艾蕾娜那家伙把我们都出卖了!我们来是为了追随女皇陛下的,不是做王国的狗腿子的!”
“大家都冷静点!我们信任过艾蕾娜,现在也应该继续相信她!”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露丝扭头就看到了几名船员和雇佣兵坐在一边讨论着什么,显然他们因为这次进攻魔界的计划有所质疑了。不过呢,谁不怕魔王呢?怕是正常的,露丝自己都怕。但是她心里总是莫名有股火气冲上来,醉醺醺的她离开了吧台,迈着浮夸的步伐来到了那伙人当中。
“那个酒鬼不值得相信。艾蕾娜·艾德希兰就是个没种的懦夫!”
“哼,自从上船后你就没干过什么好事。”
船员对经常跟在艾蕾娜身边的露丝也有意见,不过平时并不表态,露丝也发现这几个人当中也正是参加净化行动的雇佣兵。他们知道这次艾蕾娜的屠城计划已经够疯狂的了,但是这次进攻魔界的计划会有几个人能接受的?要知道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铺天盖地的魔族大军和能轻易粉碎他们的魔王。看着排挤她的雇佣兵,露丝一脸不屑地揪住雇佣兵的衣领,她紧握住手中的剑,杀意已经浮现。除了艾蕾娜,她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她打算亲自处决这些恶意中伤、散播谣言的家伙。
“是吗?”
“啊?!放开我!你这混蛋!”
“真是可悲。。。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你们这群炮灰越早明白,就越——”
“我听够了!”
露丝醉醺醺地看着眼前的雇佣兵,他眼中充满了恐惧,露丝喜欢让猎物在恐惧中挣扎着死去,净化移民地的那一幕浮现在她脑海中,难道这些家伙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命运的棋子吗?当她准备动手时,艾蕾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丢掉手中的人,她转身看到的是满脸不爽的艾蕾娜。正好艾蕾娜在这里,露丝又开始大肆嘲讽艾蕾娜,一股脑地把心中的不满全部宣泄在艾蕾娜身上。
“他们都被你耍的团团转,是吧艾蕾娜?只要一有危险,你总是第一个闪人。我说的没错吧,嗯?我、她们、还有你那个可爱的心上人。。。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在沙子里?你以为躲在酒吧里天天酗酒这样就能把自己置身事外?”
“。。。”
艾蕾娜给露丝回应的不是解释也不是争吵,而是拳头朝露丝的脸招呼了过来,一拳把露丝打得满嘴是血。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打那就奉陪到底了!露丝吐掉嘴里的血,抄起桌上的酒瓶就朝艾蕾娜的头上砸下去,虽然艾蕾娜敏捷地躲过了攻击,看着眼前醉醺醺的露丝,艾蕾娜至少很轻松就躲开了。左勾拳,右勾拳,加上那歪歪扭扭的步伐,艾蕾娜后退几步便躲开了,紧接着一拳击打在露丝的肚子上,随后一手圈住露丝的身体用膝盖疯狂痛击这她的小腹,露丝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痛苦表情,随后她又一脚踢开艾蕾娜抄起椅子对着面前的人一顿乱砸,只可惜艾蕾娜已经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嘭!!”
“噢啊——”
艾蕾娜躲过攻击的瞬间翻滚到露丝面前,一记高抬腿痛击了露丝的下巴将她打翻在地,看着又是醉酒又是痛苦的露丝,艾蕾娜又看了看另一边倒在地上的雇佣兵,她上前将雇佣兵拉起身。她知道这些人在害怕,他们失去了目标,他们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魔界,也不愿客死他乡,她不会强迫这些人跟随她前往魔界。
“你们相信她?以为我会丢下你们不管?”
“你已经让我们替菲茵王国卖命了,还要我们进攻魔界?你真是疯了。”
“重点不是菲茵王国。我们的战斗是为了拯救世界,如果我们都被魔族消灭,那一切就全完了。今天我话就说在这里,我要重返魔界,不愿意跟我来的都可以选择离开,这是你们的自由。”
说到这里,众人沉默了,没人却步没人抗议没人退出,而是一致地看向艾蕾娜并站稳身姿眼神坚定。
“我们愿意追随你,救世主大人!”
“不,我要你们说心里话,而不是为了一时应付我的话。”
“对嘛,这才是我们追随的艾蕾娜啊。”
“这结果你们满意了吗?!都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等酒吧里的人都散伙之后,艾蕾娜来到了倒在一旁的露丝身边,她看着依旧一脸醉相满脸痛苦的露丝,艾蕾娜又是一阵心痛,她知道露丝跟随她很久了,与她出生入死并肩作战,露丝从来没抛弃过她从来没背叛过她,尽管露丝对她有很大的意见,那么露丝大可不必跟随她去魔界也不会强迫露丝去魔界。她不希望露丝因此与她为敌,她只是希望露丝能够理解她的处境与困难。
“今天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我知道你在听。把酒吧打扫干净!”
“噢。。。见鬼,疼死了。。。谁来帮帮我?嘿,有人吗。。。?”
随着艾蕾娜的离开,露丝这才爬起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她拭去嘴角的血迹,拿起桌上的酒瓶又灌了一口。而此时的加百列却来到了她身边,加百列递给露丝一块毛巾,脸上的笑依旧是那么的惹人讨厌。
“又开始了,你俩这么喜欢唱红脸白脸吗?”
“加百列啊加百列,你总是那个最让我头疼的大天使长了,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边上看戏对吗。”
“我知道你刚才一直在装模作样的想欺负下那些人类,别和我说你只是想找个借口发脾气。”
“也许是吧,我只是不希望这些家伙还没进入魔界就先起内讧开始互相残杀了。该死,艾蕾娜这家伙出手可真重,丝毫不留点面子。”
“哈,谁让你是人肉沙包呢?你就这么喜欢转移注意力,引火烧身吗?”
“哼,谁让我总是挨揍的那一个呢。。。”
第二天,艾蕾娜仅是简单地休息之后便再也没有睡意,她看向舷窗外的风景发呆,很快就要进军魔界,留在这里给她怀念的时间不多了。这次去魔界可是单程票,没人能保证活着回来,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这么早就醒了?不打算多休息一下吗?”
“和菲茵王国的合作还让你耿耿于怀吗?”
身后的艾琳看着艾蕾娜的背影,她总是容易走神,还喜欢发呆,有时候她根本搞不懂艾蕾娜到底在想些什么。之前的事问她生不生气,那肯定是生气的,但她也明白艾蕾娜的苦衷,她不希望艾蕾娜就这样变得走火入魔,虽然她一直在尝试让艾蕾娜清醒一下,不过很明显收效甚微。
“唉,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威尔玛丽娜现在虽然是个无情的魔王,但也不该迁怒于她。我会跟随你出生入死,艾蕾娜,我不会背弃你。”
“我知道了艾琳,我们应该停止争吵,我们与菲茵王国合作只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
“要我说啊,昨晚你教训露丝教训的对,她就是欠揍。”
两人紧绷的眉毛总算舒展开了,艾琳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别的不说,露丝确实欠揍,她实在是太过于惯着艾蕾娜了,两人在一起这么放纵绝对会出事的。艾蕾娜教训她一顿也无可厚非,更多的是艾蕾娜总算振作起来了。
“我有说过我的好友艾德琳由于亡灵军团的入侵,不得不在关键时刻和索兰吉的舰队联合反击亡灵军团的事吗?等等,我想这是我和你在一起发生的故事。对了,我会把我们俩一同经历的故事慢慢和艾德琳诉说的。”
“噗嗤(笑声),艾琳我很高兴你和我一路走到了现在,让我们共同面对接下来的事吧,但我要你保证自己的安全,千万别勉强自己。”
来到雪乃雅木的宿舍时,一股寒冷的气息迎面袭来,在夏天这股冷气总是那么的亲切舒适,看到艾蕾娜的雪乃雅木脸上笑开了花,语气中也透露着欣喜,她知道艾蕾娜是来找她倒苦水的,她也愿意充当知心大姐姐。
“啊,亲爱的你来了。很高兴你来看望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你直起身来看看周围的一切,从我和你见面的前天晚上开始,告诉我你都看见了什么?露丝只是个心胸狭隘的醉鬼?”
“要是那样就好了。她的妒火和愤怒,都源自于她内心的纠结与挣扎,就如同火山一般,等着瞧吧,她很快就会爆发的。”
说到露丝的话,艾蕾娜回到了酒吧,她居然看到了露丝在打扫昨晚的烂摊子。露丝脑袋没发烧吧?真就老实巴交地在这里扫地了?看到艾蕾娜走进酒吧之后露丝也放下了手中的扫帚,好好舒展了一下筋骨。
“没想到你还真打算在这里当扫地工啊,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蕾娜,上几个星期我们打了几场漂亮仗,不得不说我终于体会到真正的自由了。不过你像大英雄那样什么也不要就走了?这样就太没劲了。”
两人找了一处空桌坐了下来,露丝倒满一杯酒放到了艾蕾娜面前,经过了一晚上的思考露丝至少心里想通了。但是她得保证艾蕾娜的安全,毕竟,如果她背叛了神界可能会连累到艾蕾娜,当然在这之前她只能按照神界的指令待在艾蕾娜身边,直到她们深入魔界击败魔王。
“哦?那么你之前说的什么‘为人民服务,顺便填饱肚子’的话还算数吗?”
“似乎我们越是靠近你的女朋友。。。嘶,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艾蕾娜。”
“露丝这次我需要你帮我一把。看在多年的交情上。。。请相信我。”
“好吧好吧,我帮你。”
“够意思!”
“但听我一句劝,千万要小心,老朋友,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我心里有数,露丝。”
看着艾蕾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露丝略显无奈地耸耸肩,把倒给艾蕾娜却没喝的那杯酒拿起来一饮而尽,管它什么神界的指令,露丝才不在乎,不管艾蕾娜需不需要她的帮忙,她都决定要帮艾蕾娜的。
“嗯,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