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蕾娜所有的地狱记忆全都倾泻而出了。”
“每当我一闭眼,地狱里的尖叫声就在我的脑海里回响。”
“你知道的,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对,我知道的,这话还是跟我脑袋里的音量控制开关说吧。”
“牧羊人也许已经死了,但我们都在地狱里。”
“闭嘴。”
“噢天哪,她对我说‘闭嘴’了欸。”
“你根本摆脱不了我,你需要我,搭档。我确信我搞定你了,我亲爱的室友,不过艾蕾娜,你可不能睡着的。哈哈哈哈哈哈!”
当艾琳前往银月森林寻找治疗艾蕾娜的地狱后遗症的同时,艾蕾娜已经被地狱后遗症折磨得几乎快疯了,她奔跑在夜晚人烟稀少的城市巷道里。神志不清的她摇摇晃晃地撞到了路过的一名混混。
“嘿!找死啊!”
“对,对不起。。。”
跑到巷道深处时,一名打扮夸张的女孩在和一名男子做交易,他们看到艾蕾娜满脸惊恐地冲过来时,女孩被吓跑了,男人也艾蕾娜的突然闯入失去了一笔交易感到恼怒。
“如果你不是来买纯净力量的,那最好滚远点!”
“我。。。很抱歉。。。我确实有点不太舒服。。。”
“能听懂我的话吗?滚开!”
“没事的。。。没人追我。”
“那你跑什么?”
“就。。。别管我就好。”
“不是,你这是磕了什么了?”
“没有。”
“哦得了吧。”
艾蕾娜这样的精神状态确实很有问题,就连卖纯净力量的都觉得她磕嗨了。但是越来越严重的幻觉和精神污染已经折磨的她很难辨别现实和幻觉了,她需要一点东西来缓解痛苦。
“不,她说的是实话,喝完酒之后的宿醉的劲早就过了。”
“bullshit!”
“啊~~~~”
实在是受不了的艾蕾娜对着牧羊人咒骂了一句,幻觉中的牧羊人痴汉迷醉状而且还很满足。
“你说什么??”
“大概就在艾琳刚离开的时候。”
“来嘛,艾蕾娜,告诉这个好心的瘾君子。要不是恶魔对你寸步不离,你现在早就睡着了。傻哔恶魔,对吧?一路追你追到这里。。。这是哪儿啊?”
“啊啊啊啊——我只是需要休息。”
在牧羊人的洗脑折磨下,艾蕾娜艰难地哀嚎着,这让站在一旁的男人看得不知如何是好。
“艾蕾娜,你已经几天没睡觉了?四天?哦等等,是五天。”
“嘿!等等,先别走,等等!”
“啊???你想嗨吗?我可以分你一点。”
眼看艾蕾娜转身就要跑,男人叫住了她并打算施舍她一点纯净力量,本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艾蕾娜只能尝试靠这些东西来麻醉自己。
好不容易缓解了一丢丢痛苦,艾蕾娜靠在墙角边得到了一丝舒缓,布满黑眼圈的双眼终于合上了,刚睡下去没几分钟,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有人用铁棍打碎了她身边的一块废弃玻璃。吓得艾蕾娜又爬了起来,她布满血丝的双眼紧张地四处观察,可墙角边的那块玻璃却又完好无损。看来这样子也无法阻止幻觉中的牧羊人对她的折磨。
“祝你早安~祝你早安~崭新的一天已经来临~祝你早安~”
“法克鱿!”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听我唱歌呢。”
“当个哈草战士?你知道你这是给自己帮倒忙吗?我活在你脑袋里,艾蕾娜!”
“嘿,艾蕾娜,正常人类连续不睡觉的最高记录是多久?十一天。”
“你一直想做正常人,艾蕾娜,如果你是正常人,那一周内就死翘翘了。”
“但你不是!”
按照牧羊人说的那样,艾蕾娜为了保持清醒已经连续数天没有睡觉,神志不清的她在奔跑的过程中被车撞飞,最终被送入了医院。当雪乃雅木知道艾蕾娜出事了的时候整个人都麻了,在得知艾蕾娜被送到了德琉克斯·德琉夏境内的赛露平斯医院时,她直接坐着直升机一路赶到了那里并直接闯入医院质问医生关于艾蕾娜的情况。
“女士,没有预约你不能擅自闯进来。”
“我找主治医师卡丁斯基,你是卡丁斯基???”
“你需要先预约!!”
“我是联合军超自然对策委员会会长,如果你再继续阻挠我我将毫不犹豫撤除你的职务,现在你准备和你的工作说再见吧!”
雪乃雅木难得一次暴躁地掏出证件的同时一队全副武装的护卫队跟随雪乃雅木冲入了办公室,见到这样的场面之后那么阻挠她的护士最后老老实实闭上了嘴,而她要寻找的卡丁斯基医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啊,冷静,冷静,你是艾德希兰的亲人吗?”
“她出了车祸,为什么我不能见她?到底怎么回事??”
“艾德希兰住院了,她肋骨骨折,还有撕裂伤。”
“情况不算太糟,还有呢?”
“还有。。。她现在在我们封闭精神科住院。”
“她虽然是有点问题。。。”
“那么说你知道艾德希兰她正在经受精神病发作的折磨?”
“精神病?得了吧,艾蕾娜她又不是什么精神病患者。”
“是啊,她肯定不是,我们需要进一步确定她目前的症状是否由失眠引起,还是说失眠只是她精神病的其中一种症状。明白吗?以便我们制定治疗计划。”
“我只知道她是最近才开始失眠的。”
“好吧,我们已经给她注射了最大安全剂量的镇定剂,但问题是她目前还是清醒状态。。。”
“?”
“我还真没见过这种情况。”
在卡丁斯基医生的带领下,雪乃雅木来到了封闭精神科的住院部,而病房里的艾蕾娜已经是满脸憔悴,牧羊人坐在床头柜上一边玩着翻花绳一边嘲讽着艾蕾娜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我说啊,你没有灵魂那会儿,你从来用不着睡觉。”
“啊,可爱的小雪女来辣,带酒来了吗?(搓手手)”
雪乃雅木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艾蕾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但是又马上黯淡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
“我大概参加不了终极格斗大赛了。”
“噢哟噢哟噢哟~很好~保持这种幽默感,艾蕾娜,希望能帮你渡过难关~”
她来到了艾蕾娜的床边坐下,雪白的双手紧紧握住艾蕾娜干枯的手,只能用言语安慰艾蕾娜。
“艾蕾娜,我们会想办法给你治病的,精灵已经出发去寻找方法了,我也在翻阅古籍,希望能有所收获。”
“。。。”
“你好像不太信服啊。”
“我觉得没人能帮得上我,雅木。”
“那可不一定。”
“雅木,咱们心里最清楚不过了,都是些骗人的把戏。”
“你不想让我们帮你吗?”
“不,雅木,我的意思是大家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
“艾蕾娜,如果我们不帮你——”
“我就会死。”
“噢艾蕾娜,你们说得我都郁闷了~”
“雅木,你知道这都是迟早会发生的,帮我找回灵魂的时候就知道。”
“不,不不不。”
“克露苏警告过我们会发生什么——”
“你别这么淡定好不好?有点火气行不行!”
在牧羊人和雪乃雅木的双重施压下,艾蕾娜已经越来越累了,别看雪乃雅木整个人平时这么冰冷,现在说话就跟上了火一样,即使她说的话再怎么过激,艾蕾娜依旧是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我太累了。把人的灵魂扔进地狱里就会变成这样,你还真以为会有救吗?”
“。。。”
“喔你们俩还挺伤感的啊。”
看着艾蕾娜这样自暴自弃,雪乃雅木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病房。就在艾琳前往银月森林的同时,雪乃雅木也紧急联系了钢铁苍穹的涅墨西斯,希望她们能有办法暂时缓解艾蕾娜的痛苦。
在艾琳和雪乃雅木都离开自己之后艾蕾娜本就脆弱的精神变得更加不堪一击了,被关在一间狭小的病房里,伴随着地狱后遗症愈发严重,牧羊人对她的精神折磨也变得更加强烈,手段不限于在房间里把收音机音量拉满播放各种刺耳噪音,在艾蕾娜刚要睡着时往她的病床上扔大号鞭炮,用扩音喇叭以最大音量反复大喊艾蕾娜的名字,用钢管敲打金属床架,往吃的里面塞各种恶心的虫子,强烈的精神折磨以至于让艾蕾娜不管看谁都像是牧羊人。
“说实在的,你比我想的要坚强多了,就像。。。身负重压,却还能坚持得住。”
“这都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都不是。。。”
“不过,你知道什么才是最糟的吗?(点燃炮仗)”
“啪!!!”
“这都无关紧要,因为我赢了~你的疯狂赢了。看看你自己吧,难以置信你就是那个一度拯救世界的家伙。”
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并询问艾蕾娜身体状况,而牧羊人则是掀开了盖子,里面全是令人作呕的蛆虫和绦虫,但这在正常人眼中完完全全是正常的三明治和沙拉,医护人员离开病房之后牧羊人又一次点燃了炮仗扔向艾蕾娜。
就在艾蕾娜饱受折磨的同时,雪乃雅木与涅墨西斯取得了联系,关于治疗艾蕾娜的地狱后遗症的问题,涅墨西斯给出的答案是利用提取机器通过眼球穿刺进入大脑来进行记忆提取以及修改或者删除。
这不就是把人体实验的机器拿来对艾蕾娜做实验了吗,雪乃雅木立刻否决了这个建议,这种扎人眼球和脑袋的“治疗”办法她是不可能同意进行的。两人谈不拢,那眼下的办法也没了。
雪乃雅木回到病房只能看到这个饱受折磨的可怜家伙缩在床上瑟瑟发抖,而影像水晶传来了消息。
“雪女?在吗?”
“怎么样?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没有,现在我得去找柯露尔寻求办法了,艾蕾娜的情况如何?”
“不太好,现在她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入睡了。”
“见鬼,这已经不是不太好了。”
“所以你得快一点了,我不敢保证她如果失控的话会毁了整个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