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道同步卫星中心已连接,欢迎回来,指挥官。”
“今日威胁指数为中等,行星状况异常,旧神信徒的活动强度严重,德琉克斯·德琉夏东南部地区经历了深渊裂缝的侵蚀后已经成为迄今为止污染最严重的爆发区。”
“大部分地区尽管也出现过爆发区,但却容纳着全球大部分的人口。长年的战乱与民众动荡,让旧神信徒在这些地方的活动越发猖獗。他们利用这些爆发区的混乱状况来征募成员、隐藏军队,我们部分分基地在爆发时失去了联系,随后这些分基地便成为了他们的集中地。这些失去理智的狂信徒坚信他们口中的神将会带领人类走向次世代进化。”
在艾琳带着柯露尔刚从黑森林逃出生天时,涅墨西斯连接的数据库便接收到了突击队成员上传的数据以及她亲眼见证了艾琳一行人所遭遇的恐怖事物。经过她的推算,要想彻底根除这些可怕的存在,人类要付出的代价将会是前所未有的。
“副官,我认为剩下的未被深渊裂缝侵染的地区将会是人类文明最后的避难所与希望,我们与这些地区接壤的分基地必须要全力保护。”
“指挥官,我们目前的军备能够确保这些地区的安全,但未来在面对这些可怖的生命体时,我不认为能做出有效的反抗。先进的武器装备虽然很有用,但目前的产能无法做到给每个设施的人造人都实行列装。”
说到这里,涅墨西斯沉默了,军械库的武器分配是有着严格管理的,各种先进的或是实验型的装备都是优先配发给异界执法者其次是执行特殊任务的单位,普通甚至是落后的常规武器才是正常提供给各种普通军队或是雇佣兵的。但为了方便让艾蕾娜一行人顺利解决各种难题,她基本都绕过了权限破例将这些武器装备提供给她们。
“先不管这些,我们的方舟计划看样子要加快速度了。月球基地的运作状况如何?”
“载有阿斯特拉超级计算机的科考舰已经完成在月球上的基地建造,但是我们需要输送更多人造人和物资设备才能让月球基地的氦-3处理设施完全运作,位于特拉弗斯大洋上的人工岛屿也建造完成,我们可以利用这里的补给基地和火箭发射中心与月球基地进行物资运输。”
“位于同步轨道上的空间站建造星舰的速度得加快了,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通过投影仪看着眼前这些如潮水般涌来的生物,涅墨西斯紧皱着眉头,如果这些生物连载具都能寄生,那么这对她们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威胁,如今紧靠着黑森林地带的几座前哨站已经全部沦陷,单靠装甲部队是没法封锁住它们了。
与此同时,坐在直升机上的艾琳亲眼目睹了这个破土而出的巨大的恐怖存在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只是惊恐地看向柯露尔,希望柯露尔能解释清楚她流浪的这么多年以来到底面对的究竟是些什么恐怖存在。
“在被放逐出银月森林的千年之间,我在寻找古老的预言时已经察觉到了敌人的存在。。。它隐秘于黑暗,扎根于大地。。。现在它的‘肉体’苏醒了。”
“奇怪,那时候铁十字雄鹰的卫星没有侦测到任何的迹象,地震仪也是。”
“它们中途一定是陷入了休眠,也因邪神而苏醒。。。但可以确定它们的目的正是加入那扭曲的进化。据预计,以目前的形势,这种短暂的和平只剩不到十年。但在我看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只要邪神和它的爪牙还存在一天,那么我们所有人的威胁就永远存在。”
运载直升机缓缓接近德琉克斯·德琉夏西海岸钢铁苍穹211分基地,就在直升机靠近升降平台时,雪乃雅木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Strap yourselves in,boys.”
“我们得想办法治好艾蕾娜的地狱后遗症,关于她的病症。。。你有何高见?”
“这是一种特殊的精神疾病,艾蕾娜她从地狱中爬了出来,疯癫之苦摧残着她的精神,随之而来的各种典型的精神疾病并发症将会如排山倒海一般彻底粉碎她的意志。如果她之前一直对某件事心有愧疚,那么她遇到类似的事件就会有过激反应进而触发症状。”
当直升机完全降落之后艾琳打开了舱门,雪乃雅木主动上来迎接艾琳和柯露尔。雪乃雅木简单地进行自我介绍之后立刻带着二人坐上吉普车驱车赶往赛露平斯医院。
“你很生气的样子。”
“是的,那块该死的石板弄坏了艾蕾娜的脑袋,唉见鬼,这件事糟得不能再糟糕了。”
“艾蕾娜的状况到底有多糟糕?”
“柯露尔,要知道,我以前总是能把这种事放在身后,不管是什么,或许需要点时间,但是。。。我总是能做到,可遇到关于艾蕾娜的事,我就是迈不过这个坎。。。”
众人赶到医院门口时,医院已经被警察用警戒线封锁,看样子有人把医院的精神科给炸了个大洞,坏了,才离开艾蕾娜身边没多久就出事了。
“等等,女士,现在医院出了点事,你们可能要等很久了。”
“太好了,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我是白色阵线委员会检察官,从现在开始我们将接手处理医院的案子。”
“好的,长官!(敬礼)”
在艾琳掏出证件表明身份之后,拦路的警察立刻抬起警戒线放行。来到医院的精神科病房时,艾蕾娜所在的病房已经被炸得什么都不剩,残留的魔力痕迹似乎在暗示艾蕾娜因承受不住折磨而产生了暴走,跟随着残留的痕迹她们经过了一条幽暗深邃的长廊,看样子艾蕾娜是被带进了电休克疗法治疗室。
“嘭——!!!”
“不许动!举起手来!!”
“放下你手里的东西!!”
艾琳一脚踹开了门,雪乃雅木立刻举枪冲进治疗室,只见到一名医师在武器的威胁下立刻举起双手,而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的艾蕾娜被电疗地阵阵发抖痛苦哀嚎着,柯露尔来到她身边关闭了机器。
“天啊,她的症状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
“不。。。你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们都不是。。。”
“艾蕾娜。。。”
遭到强烈电击的艾蕾娜已经意识模糊,不管是经历了牧羊人的精神折磨还是反复电击,艾蕾娜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此时的她再也无法保持清醒最后昏死了过去。
“第三只小猪很聪明嘛,你知道吗?它出门找了点砖块来。”
再次醒来时,艾蕾娜看到的是牧羊人坐在病床边看童话故事,而雪乃雅木、艾琳正和暗精灵柯露尔讨论该如何治疗自己。
“你说你做不到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剩下的东西不足以重建屏障。”
“因为它崩塌了,一个崩塌的水坝你拿什么去修补?她脑子里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如同洪水一般将碎片全部碾成渣了。”
“那你的意思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到死都是这副鬼样子了?”
“我很抱歉,常规手段已经没法挽救了。除非有办法转移她脑袋里的东西。”
当雪乃雅木听到柯露尔提到的意见之后愣住了,如果常规的治疗办法已经没用了,那么也只剩下涅墨西斯所提到的办法了。。。用提取机器将艾蕾娜受到的灵魂创伤转移机器里,如果能创造奇迹的话。。。
“等等,提取机器,涅墨西斯提到过的治疗办法。。。”
“什么??什么提取机器?”
“要通过眼球穿刺,然后扎入大脑,涅墨西斯是这么说的。我当时觉得这太离谱了,换做是你来扎眼球你能接受?”
“我们别无他法了,不是吗?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艾蕾娜的地狱后遗症就相当于是她脑袋里的癌细胞,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最后悲惨的死去,现在她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你也看到了,不管是什么方法我们都得试一试的。”
柯露尔看了看雪乃雅木,随后将艾蕾娜从病床上扶起来,刚走到医院门口,涅墨西斯就已经在外面等待着她们,而旁边的直升机也发动了引擎。
“等你们很久了,立刻动身吧。”
“哼。。。”
“给你来一针这个,这暂时会让你好受些。”
涅墨西斯上前一针将纳米计算机注射剂扎在了艾蕾娜的脖颈上,伴随着剂量加大,眼前烦人的幻觉,折磨人的尖叫声也全都逐渐消散,这总算让艾蕾娜彻底送了一口气。
众人将艾蕾娜安顿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之后立刻搭乘直升机飞到了钢铁苍穹的总部,刚下飞机,一群人就朝艾蕾娜一拥而上将她放到了担架上带去了实验室。
“我们得加快行动了,纳米计算机对她的病情没法起到有效的抑制效果。”
德琉克斯·德琉夏境内 钢铁苍穹总部 研究所平台 实验室第一层001号房间
为了避免整个过程出现可能的事故,众人只能在观察室隔着防弹玻璃看着艾蕾娜接受治疗。两名研究人员将艾蕾娜抬到了机器里,随后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在纳米计算机和镇定剂的互相作用下,虽然药效对艾蕾娜产生了效果但也只是杯水车薪。那些烦人的牧羊人幻觉又一次出现了,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甚至连曾经死去的梅露塞、芙兰杰西卡、普莉美拉也都一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我好害怕。。。艾蕾娜,我不想死。但这是解脱的唯一办法。。。”
“不。。。不不。。。你们都是幻觉!你们都已经死了!你们都不存在!”
“我们在一起只有两年,艾蕾娜。。。尽管只有两年,但这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两年。我很快乐。。。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直到你不禁让我怀疑自己。当你的剑刃穿过我的身体时,你甚至都无法正眼看我,对吗?”
“做好准备了吗?这东西看起来会很疼呢。”
“哦不。。。不能。。。所有的人类聚集在一起。。。目的相同,想法一致。。。灵魂归一。。。没有战争,没有恐惧,没有憎恨。。。”
“第一步,爬进去。”
“第二步,紧紧压住身体。”
“我好冷,艾蕾娜。。。我好疼。。。你去哪了?你不可能逃避这痛苦,不可能套一辈子。。。很快,你就会乞求,如果有办法将这一切结束该多好。。。”
“第三步,穿过我的心脏,希冀着死亡。。。彻底安息,这不是令人悲伤,而是让人欢欣之事,死亡是一种福祉,聚合到来之时,我们将获得永生。”
在进入机器的瞬间,牧羊人一把掐住了艾蕾娜的脖子,这一切的举动在众人眼里反而是艾蕾娜企图掐死自己,涅墨西斯立刻让研究人员按住艾蕾娜的双手,死去的同伴一拥而上仿佛要将她撕扯粉碎,可艾蕾娜依旧疯狂地挣扎着,口中胡言乱语着。
“关键时刻来了!艾蕾娜!我是谁?你的朋友?你的爱人?是你留在这个世界中的一颗渺小,浅淡,光明而又闪亮的星辰?又或我是你内疚的源泉???因为无法接受我的死亡的事实让你的生活彻底完蛋???你觉得有责任?我 是 谁?!!为什么要一直反抗我??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
“因为。。。因为,你是我的一切。。。如果你走了,我也一无所有了。。。”
“第四步,将针头插入你的眼中,将其埋藏于心底,让我溃烂,让我腐败。。。接受,接受这一切。”
在精神极度紧张和幻觉的多重折磨下,艾蕾娜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话,即使眼前都是虚假的幻觉,但她依然爱着她们。她们是艾蕾娜的一切,艾蕾娜无法接受自己亲手杀死她们的事实,这一刻,她流泪了,她终于接受了这一切。
艾蕾娜喃喃自语着,疲惫不堪的她终于松开了双手,机器成功就位,机械臂固定住了艾蕾娜的身体、头、然后是双眼,提取器的探针对准了她的右眼,如同头发丝般纤细的探针在研究人员的操作下开始一点点接近艾蕾娜的眼睛。。。
面对着一点点靠近眼睛的针头,艾蕾娜的眼瞳不自然地躲闪着探针,心率也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开始飙升。在针头对准瞳孔一点点扎入并触及到大脑的瞬间,无数围绕在她身边的幻觉和尖叫声夏然而止,艾蕾娜整个人如同灵魂脱离了身体一般一动不动,无数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包括那刻入了脑海里的以诺语文字。。。
此时连接着提取机器的电脑突然有了反应,从艾蕾娜脑袋里提取的记忆被读取了出来,在研究员的操作下成功提取并消除了艾蕾娜在地狱里的那段肮脏记忆。提取完毕之后机器的探针一点点从她的眼球里抽了出来,在机器的束缚松开之后,艾蕾娜紧闭着被穿刺过的右眼,脑袋里传来的阵阵刺痛似乎在告诉着她刚才脑袋被狠狠地扎了一下,但是从那一刻开始困扰着她的幻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突如其来的身体脱力让她摔倒在地上,艾琳见状立刻从观察室跑进来,将虚弱的艾蕾娜搀扶起来,艾琳不管怎么呼唤她的名字,艾蕾娜似乎一直没缓解过来。
“艾蕾娜??能听见我说话吗???”
“啊。。。我,我。。。听到了。。。”
“听到什么了??嘿!(打响指)”
“黑色的,深黑色,还有灼热的红色,带着符号。。。那些符号,那块石碑。。。在向我低声呢喃。。。”
提取出来的地狱记忆在电脑上读取到一半却失败了,显示屏里有的只是一片漆黑,电脑里传来的刺耳尖叫声震碎了实验室的电灯,就连用来读取的硬盘也彻底报废,仅剩的只有从艾蕾娜脑袋里提取出来的以诺语文字,这让柯露尔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只是她得花时间来翻译这些文字。
“是以诺语,嗯。。。地狱记忆不重要,但这以诺语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很好,关于艾蕾娜提到的石碑和刻入她脑袋里的以诺语应该能将石碑上的文字完全翻译出来,柯露尔,翻译的工作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