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是CDC疾控中心的吗?”
“啊?”
“没什么,只是你们早来了一天。而且是史上第一次以至于不用我们干等下去。”
医生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两个眉清目秀的女人拿着证件给她看,而面对她的疑问,艾蕾娜缓缓转过头看向艾琳。这次她俩受到柯露尔的委托去调查一个奇怪的事件,由于这次去的地方过于偏远,钢铁苍穹管不到所以只能让柯露尔的暗精灵们给她俩弄了一套当地的假文件和假身份前来调查。
“呃,咳咳,新管理班子,值得你的信任。”
“好吧。”
医生难得遇到这么高效率的工作人员也是立刻配合起来,带着艾蕾娜和艾琳来到了停尸间,打开柜子看到的是一具苍老而枯瘦的尸体,一旁的医生开始阅读验尸报告。
“米特·塞维尔,出生于5384年4月3日。”
“这看起来都快80岁高龄了。”
“我知道啊,我做了两次DNA测试,确定就是他本人。”
“看来他不怎么涂防晒霜啊?”
“所以,艾蕾娜,你有什么想法?”
“程序员?或者是奖励哥?”
“我只能确定,死者为男性,25岁,因衰老而死。”
医生说完之后毫无头绪地离开了,留在这里的艾蕾娜和艾琳也是无从下手,直知道这个“青年男子”莫名老死在了家里,就很奇怪,明明才25岁却死于自然老死。面对这么离奇的事件艾蕾娜只能联系柯露尔求助。
“艾蕾娜,你说的没错,事情肯定不简单。”
“也可能是魅魔下的手?”
“不太像,有异常魔力痕迹吗?”
“没有。”
“我就知道,这个镇上还有其他受害者吗?”
“就这一名死者,还有个别失踪,但这种大小的镇子,也不奇怪。”
“好吧,想办法查清楚。”
“呃,顺便,你最近感觉如何?”
“什么如何?”
“呃。。。总体而言。”
“我正抱着哈根达斯泪流满面呢,呆子。”
柯露尔并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看来求助柯露尔也无果了,柯露尔自从失去了灵魂之后整个人都显得很颓废,挂断电话之后的两人也尴尬的看着彼此。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两人只好去调查一下最近一起失踪事件是否和这次的事件有关。
来到报警人的家中,从妻子提供的最近的照片来看艾蕾娜发现失踪人是一名老年人,凑在一旁的艾琳看到失踪老人的手臂上印有纹身,这或许可以用来缩小搜寻范围。
“他失踪多久了?”
“从星期二开始,晚上一直没有回家,我就知道不对劲了。”
“他下班之后常去什么地方吗?比如酒吧之类的地方?”
“不,我丈夫他一般在星期二,这天他总是工作得晚一些,下班之后直接回家。”
“哦。。。我能查看下他的物品吗?”
艾蕾娜把艾琳留在了客厅陪老婆婆谈话,自己则溜到了失踪老人的房间寻找线索,来到衣架前一顿翻找,果然找到了线索,是一张俱乐部的消费单,仔细一看好家伙消费还不低。
“‘工作到很晚’是吧,看样子是在俱乐部加班到很晚呢。”
找到线索的艾蕾娜拉着艾琳就匆忙离开了报警人的家,刚好今天就是星期二,艾蕾娜决定到失踪老人经常拜访的俱乐部看看能不能找到失踪的人。
“好吧,至少他很专一,每周二都定同一间钟点房,真希望我每周也能这样滋润一下。”
“希望我到了这把年纪还能欲望充沛。”
“切,你能活得了这么久吗?”
“说的也对,好了。。。让我猜猜里面有什么呢?”
“皱巴巴黏糊糊的尸体吗?”
听到艾琳话里有话,艾蕾娜明白自己很久没有悉心照料艾琳了,但在这试炼的摧残下自己也不可能活太久,心里五味陈杂。岔开话题,艾蕾娜来到房间门口刚准备撬锁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声惊呼,看样子失踪的老人就在里面,两人放弃撬锁直接把门撞了个粉碎,进入到房间时给两人看不会了。
“搞啥啊!”
“喔,老天。”
“果然又软又黏。”
虽然是同一个房间,但不是同一个人,艾蕾娜和艾琳闯进来的瞬间,吓得里面的按摩小姐慌忙换上衣服逃出了房间。躺在床上的是一名健康肤色浑身肌肉的健壮男子,给艾琳看得两眼放光小鹿乱撞。
“啊,哦。。。抱歉,找错房间了。”
“嗯?等等。。。纹身不错啊。”
艾蕾娜一眼看到了男子手臂上的纹身,真是眼熟,居然纹在同一个位置,是巧合吗?
“先生,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克里夫·维洛的老人吗?”
“。。。从没听说过,如果没有事请立刻离开。”
“那真是奇怪,你带着他的钱包呢。”
艾蕾娜晃悠着来到男人扔在一旁的裤子前,翻找出了钱包证件,虽然男人希望这俩家伙不是来找茬的,但仔细想想为什么她们是因为克里夫找上来的?
“我们接到了他妻子的报警,克里夫失踪了,而我们又顺着线索找到了这里,如果你想证明自己和他没关系那就掏出自己的证件,否则。。。”
“你!干嘛呢!”
“哇哦——你妻子告诉我们你的那里有胎记,你看起来很好很年轻嘛,克里夫。你是不是整容了还是怎么?”
率先发现异常的艾蕾娜通过男子手臂上的纹身和携带的证件确定了这个年轻男人就是失踪的老人克里夫·维洛。眼看这两人认出了自己,克里夫只好说实话。
“拜托了,这事千万不能告诉我老婆,要是被她知道了我就死定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替我保密可以吗?”
“变年轻了是好事啊,这都不敢和你妻子说,你还是不是男人??”
“这不对吧,你怎么可能是克里夫·维洛本人?”
“是因为一场游戏。”
“呃。。。Xbox那种?”
“不,不不不,不是电子游戏,是扑克游戏,高风险的。不用现金,而是寿命。”
“那是什么意思?赌命?”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我在酒吧里遇到了一个男人,他邀我玩的。他给了我25个怪异筹码,然后对着筹码念了一堆听不懂的咒语,声称它们现在代表25年。我当时还嘲笑他,但我出来之后,我就变成这样了!”
“什么咒语?”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我屁股不疼了,眼睛也不花了,这儿还有成堆的妞儿等着我!老天,这男人真是奇迹创造者。”
在艾蕾娜的一再追问,男人这才说出实情,克里夫通过扑克牌赌寿命,赢了之后就变年轻了,经过克里夫的描述,开设赌局的人也是个年轻男子,35岁左右,棕色头发,外地口音,从不固定待在一个地方,不是别人选择他只能由他来选择对象。
得到一个大概的样貌,以及最近出现在酒吧的消息之后两人就离开了俱乐部,一路上艾蕾娜联系到柯露尔希望能提供对策。
“这听起来也太疯狂了吧?”
“不,事实上的确有这样的传说,数个世纪以前,小镇上会出现卡牌旅人,如果你打败他就能赢回黄金时光,当然,大多数人都输了。”
“好吧,那就能解释皱巴巴的尸体和变得年轻的老人了。”
“那么我能约克里夫出来吗?”
“嘘!”
“据说,那家伙玩的一手好牌,赢了很多年华,你俩找到他出没的酒吧了吗?”
“这个镇上的酒吧太多了,哪像卡帝尔亚那种破烂街道只有唯独一家的破酒馆。”
“那还和我聊这么多破事做什么?”
被柯露尔吐槽了一阵之后便挂断电话,艾蕾娜又叹了口气,原来这种寿命赌局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神秘的卡牌巫师出现,赢过他就能重拾青春,但大多数赌牌的人都会输,输多了就会老死,不固定待在一个地方只是防止被人发现绑火架上烧死罢了,显然他还不知道会有人察觉一个25岁年轻人瞬间老死的异常情况。
重拾青春,挂掉电话后的柯露尔陷入了沉思,如果她能重拾青春那么失去的灵魂会不会也一并回来呢?
面对茫茫多的酒吧,艾蕾娜和艾琳只好分头寻找,但这也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眼看天色渐渐黯淡下来,艾蕾娜已经开始烦躁起来了,艾琳联系到了她,同样也是没有任何线索。
“艾蕾娜,查到什么东西了吗?”
“屁都没有,你呢?”
“还没有。”
“好吧,要是什么都没找到的话,2点钟在旅馆碰面,轮到你买晚饭了。”
“我?拜托,我才不要嘞,我都还没找克里夫约出来好好互相慰问呢。”
“艾兰黛尔!”
“啧,好!好!我明白了!”
听着艾琳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挂断电话,艾蕾娜更是一脸消沉,看来两人又闹不愉快了。艾蕾娜来到吧台,调酒师看到艾蕾娜的表情还以为是和男朋友分手了。
“来杯啤酒?”
“谢谢。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人玩扑克的吗?”
“不好意思,这是酒吧,不是赌场。”
“我有个朋友说你知道的。(掏出金币)”
“不认识。(给少了)”
“当然了。(再掏出几块金币)”
“绕道后面,乘电梯下去。”
还就是经典的办法询问呗,真是破费了。艾蕾娜一边碎碎念抱怨着一边顺着调酒师指的路走去,当她来到对应地点的时候却撞上了迎面走出来的人。看这人影是那么熟悉,借助月光一看发现居然是柯露尔。
“柯露尔?你,你在这儿干嘛??”
“我来种花的,你以为呢?”
“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了?甚至都不通知我一下?”
“很明显,没有灵魂不代表脑袋也不行。”
“你找到卡牌巫师了?”
“没错。”
“你阻止他了吗?”
“。。。没完全阻止。”
“柯露尔?你做了什么?”
“我。。。和他赌了一场,行了吧?”
“啊这,结果呢??”
“。。。我输了。。。”
原来柯露尔在和艾蕾娜的推理下发现要找的对手是卡牌巫师,所以她决定去和这个巫师会会面,希望能借此让自己的灵魂重回身体。至此艾蕾娜一直以为柯露尔是在帮忙阻止巫师停手,但没想到的是柯露尔已经参加了赌局,再三的追问下才得知柯露尔已经输掉了5000年寿命。
5000年啊,艾蕾娜听了直接心都凉了半截,在月光的照耀下艾蕾娜仔细看才发现柯露尔已经变得苍老了许多,高挑的身材变得枯瘦,身形变得佝偻不再笔直,柯露尔已经彻底失去了曾经作为暗精灵该有的气质与容颜。
“5000年?!你在开玩笑吗??”
“放轻松点,我对自己的寿命还有把握。”
“你和巫师玩牌?你在想什么??”
“别用这种口气教训我。”
“你真是老糊涂了!”
“这是我自己的青春年华!我怎么用你也管不到我!”
“好好好,这事还没完。”
艾蕾娜把柯露尔留在原地气愤地转身走进了电梯,她势必要让这个卡牌巫师付出代价。而此时真正的卡牌巫师正和一对男女谈话。
“你说你会读心术?”
“啊,都是传言,没有的事。但我能分析人的心理。就好比你这位美丽的女伴吧。”
卡牌巫师开始夸赞男客户身边的女伴,这让两人心情大好,女伴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止不住的喜悦。男客户一看,这家伙真会夸啊,自己也笑了起来。
“从她精致的姿势判断,她以前是位舞者,不怎么喝酒,很有主见,喜欢冒险。”
“嘿伙计,停一下。两位不好意思。”
卡牌巫师夸着夸着就和女伴对上眼了,而这时候艾蕾娜突然出现打断了对话。卡牌巫师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打断对话而扫了兴致,有些恼怒地看了对方一眼,却发现艾蕾娜拉开衣服露出了里面的手枪。
“我叫帕特里克,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我能和你谈谈吗?”
“哦,好啊,当然可以,见到你真好。失陪一下了,二位。”
来到了巫师自己的房间,两人面对面坐下,本以为艾蕾娜是听了传说来找她赌寿命的,没想到对方直接开门见山了。
“很抱歉打断你和目标之间的谈话。”
“哦,没什么,也不是完全失败。”
“小偷小摸可不是好习惯。”
“听着,你或许觉得我对你的亲朋好友做了什么,但是要知道,我的感受是真实的。”
“那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是为此而来,你这男巫,你欠我朋友一些年华。”
“哦~原来如此,不好意思,但她输了,这是规定。”
“你最好把她寿命全部还给她。”
引诱无辜人来赌寿命就算了,居然还偷人家的值钱物品。双手在桌下的艾蕾娜直接暗中掏枪指向了巫师,威胁巫师把柯露尔的寿命全部归还。
哪知道巫师完全不怕威胁,要归还柯露尔的寿命那只能通过打牌赌寿命的方式赢过巫师才能归还。
“来吧,开枪好了。如果这能让你好受点,你心里清楚,我死了不代表能把我赢过来的寿命全部还给输了的人。你想要回柯露尔的年华?好啊,那就按规矩办事,和我玩牌吧,赢过我我就把柯露尔的年华全部还给她。”
“5000年。”
“没错,5000年,一年不多一年不少。”
“艾蕾娜,不要!快住手!”
“柯露尔,这是我自己的年华,随我怎么用。”
就在艾蕾娜和巫师签下牌局的那一刻,虚弱的柯露尔急忙冲进房间想要阻止艾蕾娜的牌局,但是却被艾蕾娜用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给堵住了嘴。
“行了,快开始吧。”
“你清楚其中的条件吧?”
艾蕾娜不顾柯露尔的反对,直接要求开始牌局,艾蕾娜要求先用自己25年的寿命作筹码先恢复柯露尔的身体,就在巫师开始发放筹码的时候,艾蕾娜突然要求增加筹码,不但要恢复柯露尔的身体还要归还柯露尔全部寿命。
“等等,我要赌50年。”
“哈!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
巫师也高高扬起嘴角,又往桌上加了筹码然后开始念咒,突然筹码开始燃烧,直到全部烧成灰烬,随着一阵风刮向了柯露尔,瞬间柯露尔的身体不再沉重而疲惫,巫师先履行承诺给柯露尔恢复了身体,但代价是艾蕾娜的25年寿命。
“你刚刚可浪费了25年,你最好有把握能赢回来。”
“发牌吧。”
“这会很有意思的。”
虽然艾琳打完电话之后和艾蕾娜一直在赌气,但还是老老实实买了晚饭带回到旅馆,这次她买了大号加奶酪的汉堡来讨好艾蕾娜。
“艾蕾娜?有发现吗?”
“可以这么说。。。咳咳咳。。。”
“*掏出匕首*你他娘的是谁?!”
“冷静点,年轻人,是我。”
“艾蕾娜??”
回到旅馆之后艾琳发现了坐在椅子上的老奶奶,就在她准备驱赶时,老人嘶哑的嗓音扯出了艾琳的名字。是老奶奶艾蕾娜,这一切突然发生的太快差点把艾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月神在上,发生什么事了??”
“我。。。呃,你知道的,已经找到目标了。”
“你。。。你和对方打牌了??”
“我没想过他的牌技十分精湛,所以闭嘴吧。”
“难道你忘了你之前和埃尔金斯赌21点输成什么样了吗?你还敢去和卡牌巫师对赌?!”
“怎么,你想对老年人开枪吗?”
“艾蕾娜,我不知道你之前怎样,但是,你照过镜子吗?”
“我知道,回来的时候还被扶过马路呢,闭嘴吧。”
前脚艾琳还在和艾蕾娜吵嘴,后脚柯露尔就黑着脸回到了旅馆,很明显卡牌巫师用艾蕾娜的25年寿命恢复了柯露尔苍老的身体,然后艾蕾娜自己又输掉了25年寿命,现在输掉50年寿命的艾蕾娜已经完全是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说话口齿不清的老奶奶了。
“看来你已经见过《铁达尼》里面的老女人了。”
“是的,所以你们俩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柯露尔犯傻了,就是这么回事。”
“嘿,没人让你去赌。”
“啊对对对,我就该眼睁睁看着你老死的,‘我对自己的寿命还有把握’希望你今后对你的人生也是这个态度。”
“还有没人让你输啊!”
“你俩吵架简直就像《斗气老顽童》”
“闭嘴,艾琳!”
“闭嘴,艾兰黛尔!”
“柯露尔你到底怎么想的?他可是巫师,从有人穿紧身衣起就开始玩扑克了,说不定他的年龄已经和你一样大了。”
“你根本不懂。。。”
“不,我懂,柯露尔,你看到了让时光逆转,让那该死的灵魂回到身体的机会。非常有诱惑力对吧?”
“不,你不懂我。”
“你说得对,但我也失去过灵魂,下过地狱,那边还有无数恶魔等着拿我下油锅,现在我还变成个老太婆和你满嘴唠逼叨!我比你倒霉多了!你听见我腹痛了吗?!”
艾蕾娜奶奶越说越激动,胸口一阵强烈的烧心感,然后开始大口喘气,坐在椅子上神色慌张。是胃酸倒流,上了年纪有些东西不好消化,艾蕾娜嫌弃地把奶酪汉堡给扔到了桌上,吓得艾琳还以为艾蕾娜差点脑梗当场去世。
看着柯露尔和艾蕾娜奶奶吵成一团,都在指责对方不该拿命做赌注,柯露尔赌牌是为了让自己重返青春重拾失去的灵魂,艾蕾娜是为了让柯露尔急速衰老的身体重新焕发活力,但两人都输了。
而艾蕾娜突然回想起巫师施法时用到了神奇筹码和咒语,而柯露尔记得咒语的所有内容,于是她猜测只要偷到巫师的神奇筹码再配合咒语就能找回自己和艾蕾娜输掉的寿命,但重新变回到失去灵魂之前的自己那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