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他身上半分铜臭味都没有,绝不可能是有钱人。」阳子完全不打算放赵穷奇在眼内,继续像病人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上播放着日本陆沉十周年的新闻专集,都是将过往的新闻报导东拼西凑拉杂成篇,赵穷奇不用看都知道内容。即使如此还是十分介意,毕竟那是如此震撼人心的大事,可是现在并非看别人家电视的时候。花了三小时的脚程来到老虎岩,千方百计寻找憧憬多时的超级英雄,才不是为了看旧闻剪影。
「我想求你们找出杀死我家姊的真凶。」
「嗄?找凶手?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裡不是官府更不是巡捕府,不管查凶杀案。由这裡往南走多半小时就是寨城巡捕府,你往那边找巡捕解决⋯⋯」一听到阳子说赵穷奇没有钱,盈魁即时变了另一副脸孔般,挖着鼻孔下逐客令。
「不!官府说已经尽全力,官府早在上个月已经结案,以自杀作结。但是家姊绝不是那种人,她不会自杀的!一定是官府有甚麽搞错了⋯⋯」
「那些巡捕都是吃閒饭的,办不成事啦⋯⋯咦⋯⋯小子你早该来找我!找我就对了。」
面对袁盈魁突如其来的改变态度,判若二人,让赵穷奇内心打个突。
「臭老爸,何必吃巡捕的剩饭?」阳子在一边冷冷的道,袁盈魁乐不可支的一拍桌面:「要是老子我找出真凶,即是中出通办事不力,他就不能再在我面前指指点点指手划脚。」
中出通?莫非他在说寨城五天王之一,任职正巡检的中出通欧阳?赵穷奇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暗喜,既然二人是认识,更加证明对方果然是当年那位⋯⋯
「算了吧,若然办案的人是他,岂会有断错案之理?」
「喂,赵兄弟,负责本案的捕头是谁?」
赵穷奇当然不会忘记,他可是屡次造访他,哀求案件重新彻查:「雷万,是雷捕头。」
袁盈魁「啊」的一声:「哼,是『轰天雷』雷万?那孬种再溷十年都只是小捕头。」
倒是赖卧在一旁的阳子依然没有让步:「可是这小子没钱唷!」
袁盈魁无可奈何,姑且问赵穷奇道:「你最多可以支付多少委託费?」
赵穷奇早有准备,从口袋掏出一个钱包:「虽然我只是学生,但平常半工读,省吃俭用,只能储到这麽多……」
袁盈魁接过他递来的存款簿,看见最后一列数字,顿时皱一皱眉头:「八千元……」
「这麽少也敢上门?没有五千万也别在我面前出现!」阳子在一边叫喊,盈魁再次脸有难色:「唔⋯⋯八千元委实太少了⋯⋯」
「如果不够的,可否先赊着,将来定必清还!」
「赊着?我们这裡可不允赊帐!」阳子严重抗议,盈魁左右为难:「这样吧,我们来研究案情,再谈谈收费的问题。」
「算了吧,巡捕又不是省油的灯。若然有新证据,他们早就不会以自杀案作结了。」
「阳子你懂不懂?就是解决这样的案件,才可以让中出通脸上无光。而且八千元刚好可以紧急救济一下⋯⋯」
「扯蛋吧,八千元根本不够你去赌场玩五分钟。」
「哼,人无三日穷,也许这次我会连场大捷!」
为甚麽委託未正式开始,八千元就好像已经付出而且花光?赵穷奇内心犹在半信半疑时,左手探入另一个口袋,打算向对方询问某些问题时,没想到盈魁先一步发问:「总之先将委託内容说明一下⋯⋯赵穷奇,先交代令姊的姓名和死亡经过。」
即使酬劳不多,杯水车薪,好歹是久违以来头一份工作。袁盈魁取出铺上一层厚尘的文件夹,视为正式委託开设档案夹。同时取出纸笔,抄录赵穷奇所说的重点。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四月十三……」
「农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