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诡辩吗?不过加贺良介心想,纵然师父在此,也不会驳斥她。
「因为救一个人,而令自己陷入死亡危机中,完全不化算,所以我不打算去救人。」
种田梨沙即使人被克里斯拉着,但一张嘴却没有掩上,破口大骂:「ブサイク!ブス!できそこない!なさけしらず!ずうずうしい!ぐずだ!」
惨了惨了,明明一直以粤语普通地开会,忽然插入大量日语,而且是绝对不能随便说出口的粗言髒话。种田梨沙一时意气之下,不由自主说起母语来,看来她真是盛怒至极,说出口的往往也是内心真正的意思。这本是无可厚非,毕竟大家都对师父有着深厚的感情,只是其他人碍于面子,没有直接说出口。
「あんちきしょう!」
有些话不能说出来的,说出口就复水难收,偏偏最难听最恶毒的话都自种田梨沙的口喷出来。杨雯丽耸耸肩,问加贺良介:「喂,她在说甚麽?我听不懂日语啊。」
「呃⋯⋯你听不懂是好事。」加贺良介才不想翻译啊!
若然要说明,那些髒话属于「絶対使っちゃダメだぞ」,即是绝对不能使用。
休息室内除杨雯丽一脸泰然自若,种田梨沙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其馀三人陷入尴尬之中。蓝洁羚与克里斯即使听不懂日语,大抵都猜到话语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所有语言中最戏剧性、有效而美妙的表达方式恐怕就是各种粗口了。据说人类学习外语,最快掌握的必然是地道的粗口。
蓝洁羚乾咳两声,向在场所有人问道:「假如我提议出发去拯救麻美,有谁愿意同行,请举手。」言罢,自己即时举手。
种田梨沙即时举手:「我才不似某些人是冷血生物!」
克里斯问:「你有胜算吗?」
「视乎参战人员而定。」
克里斯颌首,施施然举手。
结果场内只馀下加贺良介及杨雯丽二人未表态。
「咦⋯⋯唉⋯⋯我⋯⋯」
不好!目光都集中在加贺良介身上,让他感受巨大的压力。
杨雯丽是铁定心当自宅警备员不会出去救人,也就是说只等加贺良介一人表态。
好像只有一个选择啊!要是拒绝同行,估计自己无法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加贺,你还不举手?」
「少吵!」
抱在胸前的黑卡蒂插口打扰,加贺良介叹一口气:「可否先容我拨个电话?」
三人想不到我突然有此一问,互相打量一眼,蓝洁羚道:「请便。」
加贺良介默默鞠身退出房,回到外面抓起电话。虽然店内断电,但电话线是独立供电,所以如常运作。
他岂会不想救师父?可是自己有自己的困难与问题,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决定。
电话接通,传来母亲的声音。这时间父亲多数在田间工作,母亲留在家打理家务,所以接听的必然是母亲。
「喂喂?」
「妈,是我,良介。」加贺良介踌躇间,母亲问:「良介?甚麽事?」
「妈⋯⋯公司这边同事提议搞远足露营,可否参加呢?」
出发赴香江岛寻找师父,不是一两天可以完成。千算万算,抓破头皮,也只能想出这个「理由」来骗母亲。这亦是加贺良介无法即时表态的主因,他不能毫无理由不回家,总得要向父母交代。
很多作品的主人公都是父母双亡,加贺良介心想这是方便作者安排主角随便行动不受拘束,事实上自己确实是受双亲限制,无法随心随意行动。
所以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