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钟离玖荧顿了顿，赶忙补充道：
“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啦······就是惊讶嘛。”
她花了点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呢。
没想到洛羽夜也在。
“无妨。”
洛羽夜摇摇头，朝屋外努努嘴。
“月色正好，我煮了茶，你喝完再去六帝集也不迟。”
她倒是轻巧地离开了，留下错愕的钟离玖荧。
怎么感觉洛羽夜变化得有点厉害呢。
虽说表情依旧冷冰冰啦。
嗯······
以前若是不近人情的话。
那现在就是温柔恬静了。
怪哦。
钟离玖荧摇了摇头，懒得去思索让洛羽夜变化的原因，只是往屋外探了探脑袋，瞧见隐隐约约的明月。
行吧。
时候还早，可以喝茶。
再和衣雪的这位姐姐好好地聊一聊天。
她一直觉得洛羽夜是有故事的人。
她们都是很有故事的人。
······
茶很香。
放了微凉，入口不火，余香尚足。
钟离玖荧听洛羽夜说了片刻，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
大抵是永生忘了洛氏追随的恩情，恩将仇报啦。
不过钟离玖荧还是觉得好奇怪哦。
她居然没看到她欸。
这件事怎么解释呢？
“嗯？”
洛羽夜眨了眨眼，忽地笑出了声。
而钟离玖荧看着风雪初化，化作早春似的柔情与甜美了。
原来洛羽夜笑起来这么好看哦······和衣雪的笑，别的姑娘们的笑又都不相同了。
拥有这种笑颜的人居然是邪教的少教主，虽然现在不再是。
造化弄人。
钟离玖荧愣愣地想到。
倒是洛羽夜依旧轻笑。
毕竟嘛。
接下来说的事会让钟离玖荧有点点丢人呀。
“我一直在，只不过你睡着早，睡醒也晚。
你睡相也不算好。
许是天热，你特喜欢把被子给蹬到别出去，这段时间里我每一次到房间来帮你盖着，过一会儿又能察觉被子飞远了。”
洛羽夜不说了。
她瞧见眼前少女通红的脸。
比天边的晚霞红，红彤彤。
煞是好看。
南宫衣雪在说起她姐妹们时的用词很准。
钟离玖荧的确是生了一副又清纯又妩媚的模样，平白惹人欢喜与怜爱。
洛羽夜为空去的杯子倒上满茶，随后一饮而尽。
钟离玖荧得快些去那儿。
月上柳梢头，时间已晚。
“走吗？”
洛羽夜柔柔道，将钟离玖荧从恍惚中唤回神来，便见得少女的红绯堪堪褪去了几分。
钟离玖荧才意识到谈天的时间到了尾声，轻轻咳嗽一声。
“我与离竹已经越好了一个地方。”
“那好。”
洛羽夜摇了摇手。
目送钟离玖荧快步离开了。
而她······只是笑。
挺好的。
如果能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就好啦。
她也愿意当姑娘们的姐姐，好好照顾她们。
可终究事与愿违啊。
她在院中留下茶壶。
她回到屋中，换上一袭血红的衣裙，随手别上折扇，那位杀伐果断，毫不留情的长生教少教主便再一次出现于此。
洛羽夜有个秘密。
关于如何知晓南宫衣雪的住处的。
洛家的情报网告诉她是城中一位老大娘告知了。
她又问，别人知道南宫衣雪住哪嘛。
答案却皆为镇国公府邸。
那她就懂啦。
她要去找她。
······
北冥离竹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
又冒出些案子来，不过小偷小摸，鸡鸣狗盗之事。
六扇门对此应当经验十足，本不应纠结疑惑才对······
结果呢，仿佛是刻意引六扇门去那般。
所有缉拿之人都在城外墓地自爆自杀。
索性六扇门之人都早有防备，倒没出现折损人的情况，可北冥离竹还是相当的不爽呀。
似乎是有人在故意告诉他们祂就是在搞些手段，她却查不出来。
实际用处不大，嘲讽倒是拉得满满当当。
这事儿南宫衣雪也晓得，也在帮着她察。
姑娘们还为此找了丐帮哩。
到头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
烦恼。
北冥离竹叹了声，看向屋内正襟危坐的几人。
得，平日里一个个鬼点子小机灵忒多，能力也强，却也没法调查这种毫无线索的案件嘛。
要北冥离竹猜啊，肯定是永生安排长生教在做什么呢。
但要她怎么解释？
我猜的？依据呢？
更烦啦。
到底是有人感打破沉闷的氛围。
“大人，您要的裙子我找着了。”
“裙子？”
北冥离竹皱了皱眉，忽然想起先前特意吩咐下去的，要他们趁着空闲帮忙找一条华贵的黑裙。
“找到了？”
“就在里屋放着呢。”
“行，我先去试试。”
少女转身入了屋。
原本压抑的众人面面相觑了片刻。
而后刹那间炸开了锅，漫天传音雪片似的脑中飞。
“大人这是要去做什么？穿这么华贵？”
“不知，大人从未提起过。”
“那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
“有，六帝集。”
很快陷入了沉寂，而说出这话的人尬笑一声。
“大概不是吧，大人虽然也是帝境，可六帝里头也没有大人的名字对吧？”
众人齐齐笑出了声，直到北冥离竹身着华美黑裙再次出现。
冷漠而清冷的眸扫过众人，竟是扬起了嘴角。
“对。”
啊，对什么对？
众人未能反应。
北冥离竹便出了门，跃上屋顶。
钟离玖荧候在那呢，也不知学哪个家伙的陋习。
姑娘们走得快，余下六扇门众人原地愣着。
还真是？
······
事实证明，穿得漂漂亮亮的没一点用。
只要南宫衣雪还顶着这虽然好看但尤其颓废的表情，那就漂亮不起来。
端木曦云为此有点头疼，也不知该怎么和她说哩。
小姑娘可是龙井阁的主人家欸。
总不能一脸客人欠钱的表情吧。
“可我还能怎么办嘛······东生前辈大概只是想昭示天下，要正道与魔教齐心协力共同对抗长生教罢了，我只是来走个过场的。”
“也不尽然。”
端木曦云摇摇头，好笑地戳了戳她的额头。
“师傅是想让这片江湖知道我们，以后若是有事便可以身份行便利了。”
南宫衣雪不住撇嘴，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的裙摆。
灰的，但灰得五彩斑斓，五颜六色，五彩缤纷。
有点太华丽了呀。
她都穿不习惯啦。
评价是不如洛衣留给她的己身衣服。
而且这回斗笠也不能带，酒葫芦也得留着，只能别剑。
一时间少了这俩东西令她更为不自在了。
“好啦。”
端木曦云牵起她的手。
南宫衣雪无奈点点头。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