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武依旧要进行。
毕竟不能让三榜有所空缺嘛。
前一日决出宗榜的第十位，大炎小公主。
今日便是要把宗榜给比完。
这是少女们商量来的结果。
虽说昨日大仗。
可宗境到底没出几分力，可以接着比。
尊境就不行啦，一个个和打了鸡血似的，这会儿都要好好歇息。
于是尊榜的前十安排在明天打完。
南宫衣雪听得有人质疑休息不够。
小姑娘撇撇嘴：
“不够个棒槌。
你累，你对手难道就不累？”
她的语气显得很不容置疑。
理由可蹩脚哩。
倒也出乎少女们的意料，真给她糊弄过去了，尊境高手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没了庆祝胜利的心情。
苦修啊！
比别人多休息一分就好。
打架时只需多这一分就足以决定胜局呀。
南宫衣雪觉得她搬石头砸了她的脚。
啧，今日没人光顾包子铺了。
剩这么多包子呢。
总不能去打狗吧？
算了。
比起有来无回，不如把包子分了。
丐帮污衣派这几年的小日子过得也不错，其实不用整日乞讨。
再去改善一下他们的伙食嘛，包子就给他们。
南宫衣雪打定主意。
伸伸懒腰准备出门。
“要出门？”
小姑娘迎面撞见了北冥离竹。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少女。
“不错，不错。”
小姑娘眯起眼。
“看来调养好了，又生龙活虎了，你今天来包子铺干嘛，六扇门的活计还是太少了？”
北冥离竹忽视小姑娘的埋汰，大刀阔斧往包子铺里一坐。
“两个，都鲜肉的。
再来碗豆浆，甜的。”
“哦。”
南宫衣雪转身去拿热腾腾的包子了。
北冥离竹忽地想起什么不大美好的回忆，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再敢像上次那样往豆浆里加盐，我拿你是问。”
“只是试一试而已嘛！
我也不喜欢咸豆浆啊！”
南宫衣雪吐了吐舌头。
“给。”
白瓷盆儿里头装着两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她俩口味倒是相差无几，南宫衣雪吃得惯南方的海鲜与点心，北冥离竹也适应偏甜的口感。
包子馅儿偏甜。
以甜咸衬鲜，其味之美绝无仅有。
包子铺生意好也由此而来，想来无人能拒绝美食的。
北冥离竹三下五除二结束简单的早饭。
“六扇门······最近挺闲。”
“真假？”
“真的。”
见南宫衣雪有些不信，北冥离竹解释道：
“毕竟也没哪个贼有胆子在如今的淮苏城作奸犯科，古道热心之士大有人在。”
也是，万一被少林的弟子捉着就是听一日的教训。
噫，还不如六扇门呢。
“何况也不算没事做。”
北冥离竹有些无所事事，拿调羹在豆浆中搅和，偶尔喝一口，把豆浆从热的喝成了凉的。
这次倒没放盐······但南宫衣雪放了蜂蜜，味道有一些奇妙。
难喝说不上，反正是没喝过的味道。
“人多嘛。
难免就有摩擦。”
北冥离竹轻声叹息。
“六扇门是和事佬。
吃力不讨好。”
南宫衣雪了然，她明白六扇门的难处。
“所以你作为他们的老大就这么逃啦？”
北冥离竹白了她一眼。
“我这怎么能叫逃跑？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彳亍。”
南宫衣雪被她逗得乐了，将多出的包子收拾好，装入略微有些古旧的竹篓，便要往门外走去。
“你歇着，我出趟门。”
“去哪？我和你一起。”
北冥离竹才想起身，南宫衣雪便不见了踪影。
“我去一趟丐帮啦，今日包子卖不出去，送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嘛。”
传音入耳，北冥离竹苦笑一声，懒得跟上去了。
说来这个竹篓似乎有些眼熟。
思索片刻，她忽地想起来了。
黄霞前辈以前就是用的这个。
······
宗榜比武，钟离玖荧其实不打算去看的来着。
至于她为何会放弃暖和的被窝出现在此嘛······大抵还要从身边的夜听澜说起。
今晨一大早地被洛羽夜吵醒了，嗯，洛羽夜。
一个她从未想过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的人呢。
“你来干嘛？”
“找你帮忙。”
洛羽夜的身后钻出了一只小脑袋。
“我受了伤，其实不大能太走动。
这丫头想去看论武。”
夜听澜用力点点头。
小丫头的目光包含着期待，钟离玖荧到底有些受不住这种目光，只得无奈地接了任务。
“不对啊！曦云呢？离竹呢？衣雪呢？怎么找上我来了呀。”
钟离玖荧忽地提示到了不对劲。
洛羽夜眨眨眼，不知该不该说。
犹豫半晌。
她终究还是指了指窗外。
“她们早就已经出门了。”
窗外日头正盛。
少女满脸尴尬。
正午了。
······
夜听澜这妮子倒是看得认真······钟离玖荧撑着脑袋，显然对这场论武提不起兴趣嘛，她好歹是帝境呀。
“玖荧姐姐不喜欢？”
夜听澜似是觉察了钟离玖荧的心思。
少女面色微红，宠溺地揉揉她们共同的妹妹的脑袋。
“不能说不喜欢，只是眼界高了而已。”
“也对哦。”
夜听澜嘟了嘟嘴，突然问道：
“那玖荧姐姐觉得他们哪里不好，告诉我嘛。”
钟离玖荧对丫头没什么法子。
又认真看了片刻，懂了大概。
刺客和剑客的比试。
太多的人喜欢用剑。
觉得剑法帅气？抑或是用的人最多，也就从善如流去学了剑法，结果也没练出个所以然。
论内功肯定是那刺客打扮的人厉害，可论武时他倒是处于下风。
钟离玖荧扶额长叹，默默地看向日光。
“天气太好了。”
夜听澜没听懂。
天气好和论武有什么关系。
“这人一看就是傻练功的。
还隐匿嘞。
也不瞧瞧自己脚下的影子多明显，徒劳浪费内力。”
夜听澜哦了声，真的瞧见那刺客脚底清晰的影子。
“那用剑的早早察觉了此人的身影，不过是在消耗他而已，他却还被蒙在鼓里看不透。”
钟离玖荧觉得没眼看下去，小丫头倒是认真好学极了，将她方才的讲解全给仔细记下。
“那姐姐呢？”
夜听澜学着她的模样撑脑袋。
一大一小的姑娘看着都颓然。
“姐姐会怎么做？”
钟离玖荧愣了愣。
她啊······
“很简单，硬打，打不过就跑，所谓隐匿身形的武功到底也只是欺骗对手眼睛的法子，这种论武台上没什么用。”
“我想看。”
夜听澜灼灼地看向钟离玖荧，黑眸忽闪忽闪。
总听姐姐们吹得玄乎，说若玖荧姐姐不想别人看到她，便没人能发现她的踪迹。
钟离玖荧瞧到了乐子，嘴角勾勒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于是偌大的姑娘便在夜听澜眼前彻底地消失不见了。
“欸？”
夜听澜慌了神，不由左顾右盼。
却横竖找不着钟离玖荧在哪啦。
“哎呀，笨。”
上方突然传来少女的笑声。
“转过身，再抬头往上看。”
夜听澜怔怔地听话照着做。
果不其然，在略靠后的位置发现了钟离玖荧。
好厉害！
